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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刘协的表情与动作,陈忠不屑的说道:
“且不说他人,我大汉如此局面究竟错在何人?是十常侍乱政?是袁绍引董卓入京?是董卓欺凌皇权?还是他曹操不该接驾迎你来许昌?”
“自汉桓帝开始,我大汉政令不明,天下间民不聊生,皇室可有什么作为?尤其是汝父,百姓遭受大灾,不思赈济地方,反而收天下之财置于西园,这才激起民变。”
“你可以说自己有心匡扶社稷,然而你自问,以你的才智可有廓清天下的能力吗?就靠你手里那些只能在朝堂上犬吠的遗老遗少?”
“社稷危机之时,百姓易子而食之机,这些人坐守家财,可曾有为国分忧,赈济灾民之举?而你贵为天子,坐守高堂,可曾体察过百姓之疾苦?”
“又可曾向曹操进言,施行些善政?除了争夺权力,我未曾看过汝有半分作为,此际却敢大言不惭的称曹操为恶贼,当真是善恶不分,忠奸不明。”
“我现在告诉你一个事实,若是曹操放手任你自去,你的那些宗亲,不会有一个人会收留于你,反而可能会逼你禅位。”
“而外面那些诸侯更甚,即便不杀你,也会将你视为阶下囚徒,所行会比曹操更甚,对你这个所谓的大汉天子,不会有半分恭敬。”
“言尽于此,今后还请陛下安分些,好自为之吧,我的陛下,告辞!”
说完,陈忠大袖一甩,转身就走。
刘协颤抖的指着陈忠的背影,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声音。
“你……你……”
陈忠下了銮驾,吩咐亲卫道:
“路上不安全,尔等需严加守卫,另外陛下最近行军甚疾,身体疲惫,为了陛下的身体着想,任何人不得打搅陛下休息,直到返回宫中为止!”
亲卫拱手道:
“喏!”
此后一路无话,陈忠行军不算快,毕竟麾下军中伤兵不少,不过好在距离许都不远,只有二百里左右。
等到陈忠带着献帝返回许都的时候,官渡的大战也已经落下了帷幕。
次日曹操的捷报便随着信使快马传了回来。
陈忠所料皆中,许攸来投当夜,曹操全军出动。
先是曹操亲率大军夜袭乌巢,守将淳于琼甚至在火起的时候还在醒酒。
紧接着袁绍看到乌巢大火,反其道而行之,没有前去救援,顺势挥军直冲曹操大营。
不料曹操早有预料,整个大营空无一人,反而多是火油柴草等易燃之物堆积如山,当袁绍冲入大营发现不妥之时,却已经晚了。
曹仁伏兵在外,用火箭引发大火,袁军大乱之下四散而走。
袁绍只能勉强带着大部人马回转自家大营,可当袁绍出兵不久之后,就被高顺抄了后路,此时的营盘已经被高顺占据。
袁绍在自家大营前又受了高顺的二次伏击,只能狼狈逃往北方。
一路之上,张辽、徐晃、许褚、蔡阳、夏侯惇等人各自率兵沿途伏击,多则三千,少则数百,却是郭嘉对陈忠大略上的补充安排。
这一夜下来,袁绍是深刻的体会了一次当年项羽的滋味,一路逃亡之下,只觉得处处都有伏兵,便是路旁的草木随风晃动都让人觉得心惊胆颤。
仓皇奔逃了一整夜,等到天光大亮之后,袁绍身边只剩下了万余人,带兵将领也只剩下了张郃高览与自己的几个儿子。
这时许攸手持长笛,在朝阳下风度翩翩的现身在了袁绍不远处的山丘之上,衣襟随风摆动之际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
只可惜了许攸那张破嘴,一开口就破坏了这难得的画面,只听许攸扯着嗓子喊道:
“高览、张郃及诸位将士,汝等且听我一言,你家主公袁绍,生性优柔寡断、刚愎自用、贤愚不分、忠奸不明,似这等庸主,安有不败之理?”
“还有他那三位公子,既无大志在胸,且贪婪自私,为了世子大位,连纲常礼仪都弃之不顾,全无手足之情,你争我夺,勾心斗角,早晚必会反目成仇,定有一场血光之灾。”
“尔等若是迁延不决,不久之后,必将大难临头!”
许攸顿了顿,暗中观察了一下袁军的反应,这才继续说道:
“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列为将军,尔等还不如效仿我许攸,悬崖勒马、当机立断、弃暗投明啊!”
袁绍闻言,气急而笑,环视众将冷声道:
“尔等想叛我吗?如想叛我,现在便可刺我一枪,取我首级!向那曹操领功去吧。”
袁绍见众将纷纷低头不言,这才继续说道:
“如不叛我,我令尔等立即上山,砍杀许攸这个恶贼!”
张郃闻言,立刻抱拳道:
“主公,这许攸有恃无恐,身后必有伏兵,此时上山等于让将士们送死,何况我等现在兵力不足,还要保护主公返回冀州,不可任性妄为了。”
袁绍听到张郃的话,大怒道:
“大胆!张郃你敢辱我?为将者岂能贪生畏死!冲上去!我令尔等冲上去!许攸这等被主之贼不杀难解我心头之恨!给我冲上去!”
张郃闻言,眼角抽搐。
无奈随着袁绍的命令,这仅存的万余人都乱哄哄的开始了冲锋。
张郃也不再多言,策马跟上大队,不过却是跑到高览身侧,小声耳语了一番。
不出张郃所料,袁军冲至山脚处,山上便伏兵大起,一时间袁军死伤惨重,袁绍惊恐的带着几个儿子与亲卫夺路而走。
张郃高览这时却停下了脚步,带着自己的亲卫,丢掉了手中兵器,站在路旁,摆明了是准备请降了。
实在是袁绍刚才的话让张郃、高览二人彻底寒了心。
最终袁绍七十万大军南下讨伐曹操,只有十数人随他逃回了黄河以北。
而刘备在袁绍第一次战败以后,便寻机脱离了袁绍的控制,在汝南地区刘备汇合了刘辟、龚都等黄巾旧部,攻击许昌以南。
奈何陈忠回军及时,刘备军力不足,被陈忠遣来的蔡阳杀得大败,不得已转向荆州方向投刘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