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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徐庶这个人,曹操还是十分欣赏的,说来也算是曹操的一个怪癖,人常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徐庶虽然进了曹营,但是心思明显不在这里。
但曹操就是喜欢忠义之人,当然这忠义献给他曹操更好,若是不成,也没关系。
这徐庶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曹操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劝说徐庶,但他自己来说却不太合适,荀彧等人劝说过,不过效果并不明显。
至于陈忠,则是丢下一句话:
“我与徐庶虽有传艺之实,但各自皆有各自的缘法,强求不得,他甘愿埋没自身,我也不好多说。”
如今陈忠难得开口举荐,既满足了曹操的愿望,也没有妨碍到徐庶心中的誓言,双赢之下,再好不过了。
曹操欣喜之下,大手一挥,北方战事全权交给了高顺,至于匈奴,除却于扶罗手下那几千骑兵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善战之兵吗?
更何况,这于扶罗也是他曹操的手下败将。
这高顺的统兵之能,曹操自问之下都有些甘拜下风的感觉,何况是匈奴人。
之所以曹操不愿取这份功劳,也是有着别的心思在里面。
自从匈奴南北二分之后,汉家内部一直有教化异族的声音在朝野上下,他若是亲手灭了匈奴,难保不会背上个嗜杀的恶名。
这对于将来的统治不利,交给麾下武将去办,却是再好不过了。
匈奴人的问题交给了高顺去解决,曹操开始研究何时去取荆州了,他看了看堂上文武,开口道:
“我军虽接连经历战事,然多于运动之中,近两年来甚少交兵,如今可谓是士气正盛之时,现今粮饷亦足备,当是进取之时,众将当勤练兵勇,来年随我去取荆州。”
荀彧等人只是拱了拱手,并未多言。
武将却是十分激动,如今曹操掌握着冀、青、幽、并、徐、兖、豫、司隶、三辅以及扬州大半,天下已居其半。
而天下的诸侯仅存的只有江东孙权、荆州刘表、益州刘璋、汉中张鲁、凉州的马腾与韩遂以及交州的士燮。
交州地理位置偏远,根本无力参与中原的战争,马腾、韩遂、张鲁之流不过坐观成败之辈,若曹操胜,则传檄可定。
益州刘璋是个胸无大志之主,刘表年事已高,看起来只有江东的孙权勉强算是个对手,然而江东偏安一隅,孙权虽有明主之姿,然而两家兵力对比太过悬殊。
更兼之东吴内忧不断,山越之民一直得不到解决,东吴根本无法倾尽全力来对抗曹军。
荀彧等人正是看清楚了这种结局,这才有些闷闷不乐,若是曹操真的一统天下结束了乱世,那么这天下到时候究竟是谁的?刘家的还是曹家的?
退一步讲,即便是曹操没有那个心思,这群文武会答应吗?王座上那个少年可有什么恩威可言吗?既无恩威,何以服众?
若这天下到时候是曹家的,那么他们这一群世食汉禄的世家子弟又何以自处?
荀彧等忠于汉室的文士们,都在沉默不语,即便是那些没有愚忠思想的人,绝大部分人也没有就曹操南征的事发表意见,这擅行废立的事儿,没有几个人愿意参与其中。
毕竟这在诗礼传家的世家之中,无论谁参与进去,那都要被骂的,甚至后人都可能为此事蒙羞,即便是历史中的司马懿也都不愿沾染这种事。
至于这帮武将们,降将们都以高顺马首是瞻,高顺那张棺材脸,让人根本无从猜测这人的想法。
而剩下的一系都是曹操起兵之初的班底,除了宗亲一系,剩下的都是李典、于禁、典韦、许褚这样的死忠,对于曹操一统天下的自然是支持的。
虽然曹操明白满堂文武都是心思各异,可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在他看来,天下大势尽在掌握之中,只要自己此次功成,这些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然而陈忠却是知道,这便是曹操忽略掉的隐患,正所谓见微知著,麾下文武心思各异,那么这些士兵呢?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
若是下了荆州,到时候曹操本部麾下将士、荆州本土将士、历年以来的降卒还有新补充进来的新兵,整个儿大军看似强大无匹,但实际上就是个大杂烩,说句乌合之众都不过分。
这样的组合,陈忠就是用屁股去想也能明白,一旦战事稍有不顺,必然难逃一溃到底的结果,不过曹操现在的态度也让陈忠有些不爽,他也懒得提醒些什么。
不过考虑到华容道那一关,陈忠还是需要做些准备,否则曹操一旦出了点儿什么意外,单凭曹昂,还真不一定能扛得起这天下的重担。
想到这里,陈忠暗自构想了一番,曹操安排完事宜宣布散会之后,陈忠匆匆回转家中,只与家中的两位娇妻打了个招呼,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次日曹操单独召见了许褚,详细询问了陈忠西行的言行,许褚也不傻,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一个字儿都没提。
鉴于许褚的忠诚度,曹操也没有怀疑什么,说起来许褚这张憨厚的脸,还真是欺骗性蛮强的,就连曹操这样精明的人都没能识破。
不久之后,蔡燕也返回了许都,许褚带着新猎的鹿借故来到陈忠府上。
酒饭过后,陈忠留许褚在书房闲聊,许褚想了想便同意了。
陈忠待到下人奉茶退下之后,才从怀中取出三个锦囊,交给了许褚,并嘱咐道:
“来年曹公南下,你需紧随身侧,不可擅离,这里有三个锦囊,你且收好,等下我教你用法。”
许褚接过锦囊直接收入怀中,这才看着陈忠说道:
“先生这锦囊可是教许褚立功的么?”
陈忠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郑重嘱咐许褚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此物乃是挽救曹公声望与性命之物,三个锦囊我都贴了翎羽在上,开启顺序你且记好。”
许褚点了点头没有多问,郑重道:
“先生所托,某家记下了,先生请吩咐。”
陈忠点了点头,说道:
“第一个锦囊翎羽为一,你需在曹公拿下新野之后打开,务必阻止曹公下令急追,具体处理细节,我在锦囊之中留下了,你依信所言向曹公进言即可。”
“第二个锦囊翎羽为二,你需在曹公图谋江东之时打开,依信件所述进言,此刻曹公必然不会理睬,你可借机请命外调,具体调于何处锦囊之中有详解。”
“第三个锦囊翎羽为三,我料定曹公与东吴之决战必然会在赤壁一带,此战曹公若败,则必然有火光四起,到时你若看见火光冲天,则打开锦囊,依言而行,便可保曹公无虞,这也是我答应你的大功。”
“切记不可提前打开,否则天机混乱,我身在后方,无法保得曹公性命!”
许褚默默记下,躬身施礼而去,途中没有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