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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枪攥,事到如今他才明白,眼前被他戏称为小白脸的人,武艺竟然如此不凡,甚至远在自己之上。
除了茫然剩下的就只有愤怒了,一怒自己不争气,没能替自家兄长将眼前的背主之人刺于马下;二怒赵云背信弃义,在他张飞看来,自家兄长那就是天命所归之人,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背叛自家兄长那就是大逆不道。
赵云淡然的收枪而立,缓缓退开一段距离,对张飞说道:
“我赵云行事,自问无愧于天地良心,与你这混人理论不清,此次念在同袍多年之情,我不忍伤你,其实在刘备遣我来讨要尔等家眷之时,便明白了我赵云去意已决,此次不过是顺水推舟,让我还了他刘备的知遇之恩罢了。”
“只是此次赵云未能全功,诸葛先生的家眷,被曹操扣下,算是追究他火烧新野之罪,曹操让某传话诸葛亮,他那为夫人被曹操做主送给了颍川陈孝先,言尽于此,此次我与你兄弟三人两清,但愿此生永无再见之日!告辞!”
说罢,赵云拨马就走。
张飞沉默良久,这才取回自己的长矛,默默退回当阳桥的另一端,直到看着赵云策马入了曹营不见身影,这才郁闷的发出不甘的怒吼。
然而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许褚光着膀子回到阵前,突然听到张飞的吼声,顿时怒了,大叫道:
“这黑厮好不要脸,明明打输了还有脸乱叫,比嗓门是吧,看我的!”
说着许褚也扯开嗓子冲着张飞的方向怒吼出声。
两人就这么相距几百步远隔空对吼,毫无防备的曹军众将直捂耳朵,却听见咔嚓一声,也不知道是年久失修还是两人的吼声导致。
当阳桥竟然塌了一段,正在众人震惊的时候,曹操身后一员武将竟然脸色苍白的惨叫一声跌下马来。
许褚当时就懵了,这谁啊,害怕高音你早说啊,现在这算怎么个事?
究竟是我误伤还是张飞把你吓死的,这事儿真说不清啊。
曹操震惊之余,只能出来打了个圆场,尴尬的说道:
“夏侯杰有旧疾,受不得雷霆之声,此事尔等不知,我也不予追究,只是抚恤之事许褚你需出一份力,无论如何,杰儿之死,你也有部分责任。”
不料许褚闻言拍着胸口说道:
“主公放心,您的教导许褚常铭记在心,夏侯将军因我而死,他的妻小我许褚一并养之!”
曹操:你跟我这么久就学了这个么……
曹操翻了个白眼,看向对岸,只见桥后不远处的林子里,尘土飞扬,且有旌旗隐现,遂笑道:
“诸葛亮弄这么一出,是告诉我有伏兵呢还是告诉我这是疑兵呢?算了随他去吧,伏兵也好疑兵也罢,我等来此只有万人,强行追杀恐有前功尽弃之忧。”
“传令回师,至于刘备,容他自去吧,一个丧家之犬罢了,当今之首要乃是襄阳……”
见到曹操就此退兵,张飞这才松了口气,等到曹操的大军尽去之后,张飞不敢怠慢,急忙毁去当阳桥,带着麾下士兵回去见刘备了。
听到曹操已经退兵以后,刘备也是松了口气,唯一难受恐怕除了张飞自己就是诸葛亮了。
张飞对赵云的事儿只说赵云送回众人的家眷之后便投了曹操,对于自己单挑被教训了一番的事儿只字不提。
不过说起家眷的事儿,张飞也没有隐瞒,原原本本的将赵云的话转述给了诸葛亮。
诸葛亮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
“大丈夫何患无妻!主公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当是亮没有那个福分,况且毁去民居让百姓们流离失所的确是亮的过失,受此教训也是应该,如今当务之急依旧是速速脱离险境,曹操此人疑心甚重,且反复无常,我不知他会不会趁我军松懈之时杀我等一个回马枪,还是速速前往江夏才是。”
刘备闻言,握着诸葛亮的手说道:
“此事皆因军师为了辅佐备才定下如此计策,如今却因此致使军师失去挚爱之人,却是备之过,不过军师放心,待到灭了曹贼,备必为先生讨回公道!”
看着言辞恳切的刘备,诸葛亮忙道:
“区区一女子,怎可让主公如此,事态紧急,我等还是速速东去吧……”
刘备闻言抹去眼角的泪花,紧紧拉着诸葛亮的手,同乘一车,带着自己仅有的几千人马与家眷一路向东而去。
而曹操的确没有继续追击刘备,这也是考虑到赵云的心情,毕竟刚刚将家眷都还给刘备,此时再去追击,赵云所做的不就成了无用之功么。
在曹操看来,赵云的价值远在刘备之上,别的不说单就这份武力就是天下难寻,他刘备不识货,白白便宜了自己,自己总不能在这个时候犯傻,让赵云难做。
不过暂时放过了刘备,可这襄阳城却是曹操志在必得之所,自己这么大的动作,近在咫尺的刘表都没有反应。
可见刘表此时病入膏肓并非谣传,荆州内部此时也的确是暗流涌动,下面就看他刘表作何选择了。
三日之后,曹操已然站在了襄阳城下,看着巍峨的襄阳城,曹操不禁感叹,无愧于天下第一坚城的美称。
这座坚城坐落于汉水中游,光是护城河的宽度就接近两百步,而城池主体却是依山而建,其主体背靠羊祜山,三面环水,曹操粗略估计了一下,若想攻下这等坚城,只能采用围困的方式,若要强攻,恐怕填进去二十万人都未必能够建功。
然而需要围困多久才能熬到城内断粮,这事儿曹操没想过,也不想考虑这种问题,没准围上个两三年都没有结果也不一定。
毕竟这种坚城背靠山体,究竟有没有密道之类的,谁也不知道。
曹操巡视一番之后,找来许褚耳语了一番,许褚仔细听完,点了点头,便策马来到护城河边,冲着城门大声喊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荆州牧刘表,自初平元年至今,提领荆州已逾十六载,虽在地方颇有政绩,然天下纷乱之时不思报效朝廷。”
“今丞相念其乃是汉室宗亲,治理地方又颇有建树,遂命其返京述职,自去祖宗灵前反省。”
“荆州之地由朝廷另择贤良主持大局,尔等若无谋反之意,速速开城迎接王师,丞相有令,若三日之后不见开城,则视为尔等伙同刘表反叛,我等王师必将襄阳夷为平地!”
随着许褚的话音落下,不远处的军阵中几十万人齐声高喊:
“杀!杀!杀!”
一时间,整个襄阳城墙之上的守军,无不脸色苍白,面对曹操麾下的百战之师,久疏战阵的荆州兵,根本在气势上无从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