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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克勤接着用他不疾不徐的语调说道:“最后,那个窗口的枪手,带着陈奇,一起离开了。他们这次行动,其实很果断,很冒险,但确实是成功了,我按照这条线,把现场重新构建,不会有人看得出来的。但现在对你来说,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局座也知道了,在咱们局内部,存在一个常年潜伏其中的卧底。而这个人,不可能是这个迎宾客栈的陈奇。但好消息是,有我的遮掩,你应该会没事。“
华章看着范克勤,道:“你帮我遮掩的目的是什么?”
范克勤道:“我在香港布置了后路,派人去了东北,把药品卖过去,一样是后路。当然了,顺便还要赚点钱。你这里一样,也是为了后路。“
华章道:“谢谢,那……你有什么要求吗?”
范克勤道:“要求暂时没有,但你可以向组织上汇报。把我的意思如实的陈述过去。我希望能够和他们合作,比如说药品生意,希望他们也可能更加通畅的跟我保持合作关系。”
“我明白了。”华章说道:“那孙局长能够相信这个说法吗?”
范克勤道:“他会相信的,现场是我勘察的,他就会信。另外,你平时表现的很好,前一阵,秘密处决的几个红党,应该已经被你偷偷的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吧。你做的很好,因为有人证,所以应该不会怀疑你的。另外,以后你也可以继续负责这方面的事。还有,咱们局成立的监狱,以后必然会接受各地分局的犯人,这里面也可以让你操作。但要注意点,跟我打个招呼,这样,我可以更好地给你遮掩。“
华章点头,道:“我知道了,还有一件事,现场洗手间的马桶里,我的枪已经被拆成了零件状态,被我藏在里面了。“
“嗯。“范克勤笑了笑,道:”挺聪明,其实你当时的选择,都挺好的,只是有一个缺点。就是一个人想要完成这些事是不可能的,所有人的,只有一个人开了枪,你也没有开枪。我知道你想做成被先击中的样子,可是套间门口的两个特工你却没法越过去。所以你第一枪开的位置,故意在窗口处。就是想把还有另一个枪手在的可能性,很隐秘的隐藏在那。随着调查的深入,第一枪是在枪口位置打的,就可以呈现出来,而安全局经过层层调查发现了这一点后,就会深信不疑。
可是你这一切的设想,都是在你没有中枪的前提,才能完成。可你很不幸,中了枪。就没有办法,随后伪造在窗口外面有枪手的痕迹了。只能挺着回到之前的沙发。“
“是。“华章道:”我本来的打算就是这样,解决了所有麻烦后,在窗口外面,下侧凸起处弄些痕迹出来。可我已经做不到了。“
“嗯。“范克勤道:”放心吧,我都帮你完成了。另外,我带你离开后,吩咐现场关门封锁,谁都不准进入,必须避免一切可能破坏现场的痕迹。所以,我把你送到医院后,立刻返回了。子弹的入射角,我也考虑了。尸体的位置,也更符合我之前跟你讲的那个故事。但你只要记住,你听见枪响后,门已经被正面打开,并且第一时间中枪倒地就可以了。之后的事,你记不得了,但在你中枪的一刻,你看见的,那个从门口进来的人,大约一米七左右,脸很瘦,就可以了。毕竟你来之后,是不是也没有见过那个宾馆的服务员陈奇。“
“是。没见过。“华章道:”所以我只要记得打我的那个人,一米七左右,脸很瘦就可以了。衣服呢?“
“一身黑衣。“范克勤:”然后你就因为剧痛,而晕了过去。“
“明白了。“华章再次看了眼范克勤道:”你也没跟我说过这些,其他的信息,我一样不知道。“
“聪明。“范克勤说道:”就是这样。不过……你有必要这么拼吗?自己的命差点就交代了。“
华章道:“有必要,当时康旭说他知道安全局内有一个潜伏多年的卧底,我就知道,我必须出手了。因为他一旦提供一些信息,比如说只是一些明确的时间线索,那我就极有可能暴露。我必须要搏一把,但你还是知道了。谢谢你帮我遮掩。”
“不用谢。”范克勤笑道:“毕竟,你是我的战友嘛,我们一起杀过那么多的鬼子,执行过那么多的任务。如果我想要铺一条后路的话,你一定是我最好的选择。”
华章道:“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不需要。”范克勤说道:“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可以了。其他的顺其自然发展,就不会出问题的。至于说,局里的那个卧底,我亲自查,到时候,有人会成为你的替死鬼的。你要是好好养伤,应该还能来得及参与其中,但来不及也没事,我会办妥。”
华章张了张嘴,她想要问范克勤,这么帮自己只是为了后路?不过话到嘴边已经再次改成了感谢。
范克勤却似乎是知道她要什么,道:“事情有时候就是会这个样子的。在咱们去上海前,童大小姐本来也不在计划当中。但后来,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另外,还有陆晓雅。以及我的父亲,叔父一家子,我都要考虑。现在你就是我得后路了。“
华章道:“我们是相互帮助。“
“对。“范克勤说道:”相互帮助,那是肯定的。“说着,他起身,又道:“行了,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就再去一趟现场,厕所里的枪,我会处理的,你安心养伤。”
说着,范克勤转身走出了病房。而华章则是从头到尾的再次开始思索,刚刚经历的,仿佛大起大落的人生。她在评估范克勤所说,大概率没有问题。因为范克勤要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反而不会把事情挑明。但也不能排除范克勤打的个反心理的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