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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稀稀拉拉有骑自行车上学的初中学生。
离镇子远一截，离小水村还老远。
银白色皮卡忽一下超过去，车身一斜别住。
张东平乐呵呵美滋滋回家。
顺顺当当开三轮车回家的心情爽死了。
三档最快。
白色皮卡急速超车冲到前面去了，一股白尘抢得他眼睛睁不开。
嘴里骂：“去他娘的，开皮卡了不起啊，我娃舅明天开大卡……
白色皮卡车身一斜挡住了三轮去路。
张东平一脚刹车踩死，胸部重重撞在前挡面子上，撞得上不来气了。
三挡没来的及摘，车子憋死掉了。
刚一抬头，眼前黑影一闪，被一双粗大的手一把拽下车。
另一个人一脚揣在他腰眼上。
一只沙包大的拳头在他脑袋上咣咣两下。
“你们谁…”
话没说完，拳头大的石头在他头上咣咣两下。
张东平眼冒金星。
脖子上黏糊糊自己的血腥味。
尚先送他儿子回镇上学校，老远看见两个黑粗大汉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
一个手里捏着石头往对方头上招呼。
摩托骑跟前，尚先吓一大跳，是何宁的姐夫挨打。
煤矿工尚先，天天拿大头铁锨铲煤炭，胳膊上的肌肉跟石头一样硬。
“住手！”大喝一声的尚先扑了上去。
挥舞起来的拳头跟王家兄弟打成了一团。
尚发平手里提一把五寸尖刀扑了上去。
“敢打我爸？”
王元旦眼尖，拉一把大哥，王家兄弟俩钻回白色皮卡，车头掉过开走了。
尚先扶起头上流血的张东平。
“发平，快！把你张叔扶好，去卫生院。”
三轮车扔在路边顾不得管，尚先骑上摩托，张东平被尚发平扶住坐在摩托上。
“爸，是我何宁叔的车，不能扔下不管。”
“先顾人，车子不要管了。”
“爸你开慢点，我张叔要晕过去了。”
尚发平用手里的刀划破身上衣服，撕下来一片，张东平的破口子处紧紧包裹住。
“张叔你挺住，马上到卫生院。”
摩托比皮卡快，尚先父子看到，白色皮卡从十里铺方向开下去了。
车牌号看得清清楚楚。
“爸，血止住了，张叔你觉得怎么样。”
张东平眼前白一层黑一层恍惚。
“娃舅，咱的车，他们抢车……”
张东平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尚家父子俩把张东平从摩托上扶下来，尚先喊一句：“张东平你坚持住。”
尚先弯腰背起软掉的何宁姐夫进了卫生院诊室。
“大夫快救人，他被人打破了脑袋，晕过去了。”
女大夫跑过来，简单问了两句。
病人扶到旁边床上躺下，打针吊水，上吸氧呼吸器。
这一套要是没用，赶紧转到县城医院急救。
“爸，我去报警，罗所跟我何宁叔叔熟。”
“发平，先去叫你何宁叔叔，你等着，我去。”
“爸，我去！”
“我骑摩托去叫你何宁叔叔，你守着，你这小子，谁让你把刀子藏身上的，伤人了怎么办？”
尚发平转身出去，骑上摩托车跑了。
尚先目瞪口呆。
儿子什么时候学会的骑摩托？
摩托钥匙从来没离过身。
这小子的脾气，跟何宁。
尚先回到病床前，问女大夫：“他怎么样？”
“昏迷了，先这样，一个小时后醒不来，得转到县医院。”
“何宁兄弟，你惹了你们村的谁，让你姐夫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