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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戾默了默。
“唉，你不懂。”
他觉得，还是要为自己说句话的，“就，我也得有自己的选择不是？不能总按着父母的想法来啊，老子就是不喜欢经济学，能有什么办法？”
段池郁:“真就只有这个原因？”
于戾又是一阵沉默。
片刻，一声同样的叹息，“唉，你不懂。”
段池郁倒气笑了，幽幽出声，“你小子，装什么深沉，你以前做的混账事还少吗？人大了，你爸妈也管不住了。”
于戾:“……”
他这暴脾气也来了，“行行行，你说的都对。但你大爷的一早十几个电话连环call，就是为了讲这些，顺便损我一顿？”
段池郁正了神色，“不是。”
于戾来了兴趣:“嗯？”
沉默半响，段池郁才动了动唇，“把你这学期的所有课程，发我一份。”
“你想做什么？”于戾发出十分夸张的声音，“事先说明，老子对你没兴趣的啊！虽然我魅力无边……”
“你他妈会不会说人话。”段池郁摁了摁凸起的太阳穴，直接打断他，“废话一堆，让你发就发。”
两人大概这样相处惯了，于戾扯了扯唇，扬起眉，“啧，开个玩笑而已。”
“说实话，你要我课程做什么？我可不知道，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关注老子了。”
段池郁没回。
片刻，于戾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特猥琐笑了声，“啊，我知道了。啧，兄弟可以啊，这就对嘛！男人啊，就应该主动点，老子支持你，咱系花……”
“发我微信就行，先挂了。”
段池郁没等他说完，已经将手机挂断。
那端的于戾:“……”
没见过求人还这么大爷的。
—
车厢里
段池郁弹了弹烟灰，目光落在外面，静默了片刻，最终，驱车离开。
图书馆
宋离诺找了个位置，将笔记本拿出放桌面，开机，她登录校园网，进资料网站看了好几篇文献，认真而专注。
之后，她将昨天完成的课题作业修改了遍，忙完后，时间也过得快，低头一看，已经快十点。
她捶了捶背，起身，关上笔记本电脑，放回到书包里，拿着随身东西离开图书馆。
刚出外面，宋离诺就被人喊住。望去时，一个戴着眼镜，长相清秀温和的男生，朝着她走来。
“学长。”
宋离诺微点头，礼貌打了声招呼。
眼前男生，叫陆弋择，新闻系的，今年刚升研究生，读研一，他是宋离诺大一时在学生会认识的，同是干部。
其实那时候也不怎么熟，后来在学生会共事时间长，交流也就多了起来，不过关系也算不上特别好。
大三下学期，宋离诺就已经退出所有学校社团了。
学生会干部不少人，她接触比较多的就几个，当时其中有人私下还建了个微信群，把她也给拉进去了，断断续续的，大家偶尔会约着一起出去聚餐什么的，所以，至今还算有点联系。
陆弋择性子温和，脸上总挂着笑，让人感觉十分好相处，“其实刚才，我在图书馆就看见你了，你好像在忙，我就没去打扰。”他说着，顿了顿，又问，“等会有课？”
“嗯。”
“这样啊……”陆弋择支着下颌，温笑，那眼睛却一直看着她，“说来，开学后，平时似乎很少见到学妹，今天倒是运气不错。”
宋离诺眼眸平静，保持着客气，“学长，没什么事的话，我等会还有课，就先走了。”
陆弋择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宋离诺一直跟他保持着距离。一开始，陆弋择倒也懂分寸，极少来打扰她。
但，从大三下学期她退出学生会后开始，陆弋择找她的次数，逐渐多了起来。就算平常见不到她人，偶尔也会发微信问好。
倒也没什么出格的话，就时不时问她吃饭了吗，周末有没有空，有时候还约她出去吃饭，等等，之类的。
宋离诺很少搭理，刻意保持距离。
说实话，大四后，本来应该是轻松的才对，毕竟课也不多了，可宋离诺反倒是觉得更忙了，要做兼职，要开始着手论文的事，她一忙起来，就会把自己变成陀螺一样，要不是陆弋择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几乎快忘了有这么一号人。
“等等。其实……我还有话要说。”这时，陆弋择忽然又喊住她。
“学长，你还有什么事吗？”
陆弋择沉默了会，像是挣扎片刻，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问她，“你今晚，有空吗？”
宋离诺回:“没有。”
陆弋择嘴角抽了抽，没料到她会直接拒绝，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多少有点。
陆弋择自认自身条件还不错，虽然高中时交过女朋友，但没多久就分手了，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像宋离诺这样能让他那么动心。
他承认，当年在第一次见到宋离诺时，欢喜的感觉，就那么毫无征兆滋生了。不过，这姑娘好像有点难接触，秉着绅士风度，他并没有过分地逾越，但他觉得自己旁敲侧击的，已经算是足够表明心意了，却，始终没能得到回应。
陆弋择实在不明白，他到底差在哪儿？为什么宋离诺对他，好像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眼下
男人摁了摁眉，望过去，“我只是想请你吃顿饭，不过没关系，既然你有事的话，下次我再找你吧。”
“不用了。”宋离诺抬了抬眼，“抱歉，学长。”她抿着唇，像是沉默了会，继而坦诚道，“如果没什么重要事，以后……还请你别再给我发那些消息了，抱歉，我可能说得比较直白，但有些事，我觉得尽早表明，对你我都好。”
陆弋择望着她，没吭声。
宋离诺整理措辞，继续，“学长，如果你是喜欢我的话，抱歉，我不能回应你，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陆弋择愣了愣，哑声，“为什么，我就……不行吗？”
“没有为什么，抱歉，学长，就这样吧。”宋离诺说完，眼底疏离，这时，已经转身离开。
陆弋择眼神发怔。
静默良久，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学长这样，可不像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