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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爹说出这样的话，问道：“难道奶奶的死与二叔有关？”
方启明怒道：“就是这丧尽天良的畜生，偷你爷爷的钱，被你奶奶发现后，推了你奶奶一下，你奶奶磕在了桌角上，他还跑走了。若他及时送去医院，你奶奶就不会失血过多身亡。”
方思英听了，怒从心中来，搬起旁边的板凳就砸向方启山：“你为什么不送奶奶去医院！奶奶那么疼你，你就是个混蛋！”
方启山躲闪了一下，但还是被砸到了腿，想起来教训方思英，被何春亮挡在了面前：“你敢动我媳妇一根手指头试试！”
方欣兰也愤怒地握起了拳头。
这时，韩小娥带着方新军与方新兵也赶回来了，三人进屋就痛哭。
方家的丧事村里人都来帮忙，外人只知道任冬琴前阵子病了，以为是没撑过去。
到底是家丑，方家人不往外说，外人自然也就不知道内幕。
……
400公里外的赖家村，还有人每天在翘首以盼，望眼欲穿地等着娘来接她回家。
赖家没有钱给她治疗嗓子，所以她一直说不了话，而且还发炎化脓了。
说不了话，她就写在纸上。
但赖家一个识字的人都没有。
她还是拉住村里的小孩，要的一个铅笔头和一张纸。
她写了一封信交给小月，并偷了二赖子一毛钱，比划着让小月去寄信。
小月没有明白她娘的意思，还以为她娘给她钱买糖吃。
要知道，被任冬琴领养的日子里，小月是想吃什么，任冬琴就给买什么。
回来时，任冬琴也给她买了不少的点心糖果，不过赖家孩子多，想要吃独食，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小月出门就去了村里的小卖铺，买了一把糖果。
至于信，在不识字人的眼中，就是一张废纸。
在小月玩耍的时候，信从口袋里掉落。
一阵风吹过，飘落到了路边的小水沟里。
……
赖家村的人经过二赖子家门口的时候，都会看到他家的瘸子媳妇又靠坐在院子外的墙根，一脸傻笑地看着远方。
进食困难的她，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家里只有小二丫时不时地给她喂些流食。
北风吹过，原本穿得就单薄，再加上每天在门口吹冷风，女人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松开手时，手心有血。
小二丫赶紧要进屋叫爹，被女人拽住了。
女人难得朝着小二丫笑了笑，并摇摇头。
叫那个男人也没有用，他不会管自己的死活。
不过没事，她娘马上就要接她了。
她很快就要见到家人了。
看。
远方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朝着她走来。
女人伸出手紧紧地抓住。
娘终于来接自己了。
……
“娘……你快醒醒，外面冷，不能睡在外面，我扶你进屋睡。”
小二丫呼喊着娘，可是娘面带着笑容就这样睡过去了。
再也叫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