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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珍起身,望着楚宣王郑重地说道:“这种大事,下臣一人恐难胜任,还需有两人协助帮忙才行。”
“这朝堂之上,您可随意挑选!”楚宣王目光扫过众人说道。
“谢王上!”陈珍扫视众人一眼,又回头逐个看了一遍。
陈珍望到令尹昭阳时,见其眼中蕴含敌意,慌忙把头扭转过去;看到工尹江乙时,见其一脸平静,波澜不惊;看到司马扬老将军时,见其满脸怒气,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文武大臣逐个筛选了一遍,最后报出了“司马扬老将军”和“工尹江乙”两人的名字。
“为什么选他们两个呢?”令尹昭阳不动声色地问道。
“工尹,是百工之长,漆液、漆器的生产正属于工尹江乙的管辖范围;司马,是城父、蒙邑一带的最高军事长官,司马扬老将军对那一带的治安及楚国边境的安危起举足轻重的作用,别人无可替代。所以,选他们两个最合适!”陈珍望着令尹昭阳耐心地解释道。
楚宣王准奏。并吩咐两人全力协助陈珍大夫做好此事,否则严惩不贷!
司马扬老将军、工尹江乙二人躬身答诺。
令尹昭阳走出班列,向楚宣王躬身施礼,一脸严肃地说道:“禀王上,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掉以轻心,也不能操之过急,还望从长计议才好!”
工尹江乙也疾步迈出班列,接口道:“令尹大人所言极是,还望从长计议,望王上三思!”
“怎么从长计议?”楚宣王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一脸的不悦,不耐烦地问道。
“这个……”令尹昭阳支支吾吾,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工尹江乙急忙接口道:“庄周带领大家种植小麦,而这件事的成功与否,关键之处还得看小麦的收成如何?如果小麦丰收,说明庄周有能力,可用;如果小麦欠收,说明庄周平庸无能,不可用!”
工尹江乙这回却想让庄周种植的小麦欠收,这样自己也就不会和陈珍一块儿办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了。此人心狠手辣,凶狠残暴,与其共事,等于与虎谋皮,危险啊!
司马扬老将军面上暗露喜色,也接口道:“王上,令尹大人、工尹大人所言极是!此事巨大,确实不可操之过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件事就以庄周的小麦收成与否再做决定方为上策!陈珍大夫,您说呢?”
“这个……禀王上,令尹大人、司马扬老将军、工尹大人三人所言极是!这件事确实不能操之过急,确实需要从长计议,是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好!只要庄周的小麦丰收了,咱们下面的事儿才能水到渠成,更显得顺理成章!所以,我们可以先给漆雕望施加点压力,让他有一种危机感,他一旦解决不了,自然会向庄周求救!而今天之事,必须严格保密,万不能让漆雕望和庄周他们知道,否则,谋划之事就将前功尽弃!”陈珍一脸凝重地向楚宣王说道。
“今天之事,不可对外泄露!如有外泄,查出来不管是谁,杀无赦!陈珍大夫、司马扬老将军、工尹江乙,您们三人负责这件事的实施,时间您们自己把握。总之,寡人要一个好的结果!退朝!”说完,楚宣王拂袖而去。
“诺——”
“恭送王上!”
众人躬身施礼,恭送楚宣王离去!
蒙邑。
庄周和许行两人从麦田查看回到家里,见小庄在客厅陪着监河侯拉着呱儿。庄周紧走几步,来到监河侯面前,拱手微笑说道:“侯大哥,别来无恙!是什么风把您吹到了这儿?”
监河侯咳咳两声,回礼道:“今天无风。鄙人巡视河道,正巧从你家门前经过,正赶上口渴难耐,说啥也得进门讨口水喝不成。中间来了几回,你小子都不在,不是在给人看病,就是出去游医去了。见你一回还真是不易!今儿个也是巧了,你正好在家,所以也就进来叨扰一二!”
庄周望着监河侯呵呵笑道:“侯大哥见外了不是,您我之间何谈叨扰?先给您介绍一下,农家许行,许大哥。许大哥,这位是监河侯大哥。都是弟兄们儿!”
许行、监河侯互相作揖行礼,说着恭维的话儿。
小庄起身,笑着对三人说道:“你们聊,我去帮你娘准备酒菜,你们哥几个好好痛饮几杯!”说完,直奔厨房而去。
庄周招呼监河侯、许行坐下。
庄周直视监河侯,望着一脸倦容的监河侯开门见山地问道:“侯大哥,您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来不是只找水喝这么简单吧,该不会是找我给您看病的吧?”
“你果然慧眼如炬!我正是找你医治我的大病!”监河侯一本正经地说道。
“您没啥大病,就是气血不足造成的睡眠不好!”庄周望着监河侯淡淡答道。
监河侯唉的一声长叹,道:“何止是睡眠不足,简直是夜夜煎熬啊!”
“为啥呢?看您面色,除了气血不足导致的睡眠不好外,别的也没啥大病啊。您是碰到什么烦心事儿了吗?”庄周一脸关心地问道。
监河侯又是一声长叹,道:“去年干旱,河里干涸见底,我忧心如焚;今年水涝,河水暴涨,我又彻夜难眠!……河岸下住着不少农户,我更怕河水泛滥,冲破堤岸,淹没农田是小,再淹没农庄,出现人命,那我可就罪过大了!所以,得白天黑夜不断巡视河堤,哪里还有睡眠的时间?就是有点时间躺在了床上也睡不了多久,每到寅时醒来,就再也难以入睡了!天长日久,就成了这个样子……咳咳!”
庄周微微一叹,柔声道:“您这是操劳所致!气血不足,肺气虚弱,寅时醒来,当然就睡不着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寅时,是肺对气血进行重新分配的时间,但气和血并不是平均的,而是‘多气少血’,这个时候应该睡得很死才对。‘气为血之帅’,血的运行,要靠气来推动,所以‘气行血亦行,气虚血亦虚,气滞血亦滞’。一个人如果肺气不足,血就会失去前进的动力,难以输送全身。气血养神,心神缺少了气血的滋养,就会导致失眠或者过早醒来……”庄周耐心地对监河侯说道。
监河侯啃啃两声打断了庄周的话语,说道:“周子你说了这些,我也不懂。干脆,你就说怎么办吧?”
庄周呵呵笑道:“‘以津补血、化生气血’,唉!说您也不懂,就是教您一个修养肺脏的功法,它的名字叫‘赤龙搅海’。如果您还在寅时醒来睡不着时,干脆也别睡了,这时候正是修炼‘赤龙搅海’的最佳时候!别急,我当然要教您怎么修炼,您仔细听好了——这时候,您披上衣服,别着凉了。面向南,盘腿而坐,双手握拳,放于两侧膝盖上,双目微闭,舌头(即所谓的‘赤龙’)在口腔中上下搅动,并舔舐牙床内外,刺激唾液的分泌,然后像吞咽琼浆玉液一样,缓缓咽下。
“还有一个‘嘶’字功,也是修养肺脏的功法。侯大哥,您听好了。上下牙齿对齐,中间稍微留一个缝隙,把舌头尖顶在缝隙中间,发‘嘶’的声音。呼吸方式,要做到‘鼻吸口呼’,就是用鼻子吸气,胸腔扩张,腹部内收,吸气要达到小腹(丹田),此时舌头抵住上颚”;用嘴呼吸时,胸腔内收,腹部扩张,舌头随之放到上下齿缝之间。侯大哥,这两种功法虽说简单,但必须坚持不断才有效果。这两种功法,也可交替修炼,假以时日,您的肺脏将强壮无比!您的睡眠质量将彻底得到改善!”
旁边的许行听着庄周的说法,依葫芦画瓢在一旁也有模有样地练了起来。
监河侯又是微微一叹,道:“身体的疾病,您能为我医治,可我心里的疾病又有谁能为我根治?”
“心病?您还有心病?”庄周对监河侯的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是河堤之事。尽管我已经派人加固着河堤,但还是怕它决堤,淹没农庄,伤害人命!”监河侯悠悠叹道。
“堵不如疏!”一旁的许行轻描淡写地插了一句。
“对!许行大哥说得对!必须疏通各河道,让它们互相连接起来,直接排到涡水里去。古代治水患就有生动的例子,鲧治水就是靠堵,结果使水患更加泛滥,被杀了头;舜治水靠疏,三过家门而不入,最后平息了水患,得到了人民的颂扬。”庄周引经据典地说道。
“我们这是上游,如果都排到涡水里去,那么下游的人怎么办?下游的人不是要遭受到更大的灾难嘛?”监河侯一副悲天悯人的情怀。
一旁的许行暗自点头赞赏,随后抬头凝视着监河侯,说道:“侯大哥,您既是蒙邑一带的监河,定也认识茄邑(今怀远县)的监河吧?然后您说服他让他把下游茄邑一段的河道全部与淮水的水域疏通开来,这样就会全线贯通,直达淮水了!相信,下游的茄邑比这儿的水患更加厉害。这可是一举数得的事儿!利万民,何乐而不为?您可和茄邑的监河联名上奏楚宣王请示,相信楚宣王也定会同意的。现在是农闲,正好有时间,有劳力疏通河道,修建沟渠。至于费用,您们可以向沿途的几个大户征收,不够的地方,再向朝廷申请。”
监河侯抓住许行的双手摇晃个不停,激动地哽咽道:“此计甚好!此计甚好!请受我一拜!”说着,监河侯对许行跪拜下去。
许行伸手阻止道:“侯大哥,使不得!您、我和庄周都是弟兄,不需客套!”
“是啊!我们都是莫逆于心的弟兄,何须客套!这样,侯大哥您负责疏通关系、组织人员;许行大哥在这方面是行家,他负责技术指导;我来想办法筹钱!”庄周开始分派三人各自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