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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靖带着戴言去往客堂,江筠昌本想给儿子江平创造个机会,但看年泽锴和刘明已跟上去,只好无奈回大殿。
玉面青龙脸色铁青,还站在那里进退不得,江筠昌将他请进屋里,这才神色缓和了一些。
想着刚才的尴尬,龙翱天想找回点场子,看着独自坐在里面喝酒的锦毛虎,大笑道:“虎老大,穿这么厚的坎肩,你热不热?”
锦毛虎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做理会,倒是银虎在一旁咯咯笑道:“我大哥的确有点热,要不请龙少爷拿扇子给扇扇?”
龙翱天哈哈大笑,看着一脸媚色的银虎,笑道:“虎妹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呀!”
银虎抿嘴一笑,眼神飞动:“要不龙少爷别抢婚了,干脆去恶虎寨提亲?”
“呃……”龙翱天哪里说得过银虎,干笑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本少今日前来挑战,岂能退缩?”
转头看到熊家兄弟,又笑道:“熊大,你又长胖了!”
“哼,俺是熊二!”
“哟嚯,你比你哥都长得高大了,是不是抢饭吃了?”
熊二撇撇嘴,对他挑战刘靖很是不满,冷声道:“又不是吃你家饭,管得着吗?”
龙翱天讨了没趣,一阵干笑,但也不以为意,他与众人谈笑风生,正是为了体现青龙寨的强大,也显出自己与众不同,交游广泛,这就足够了。
江筠昌没想到官府会派人来,之前的计划被打乱,急于和龙翱天商量,趁着大家吵起来的机会,赶紧让黄长老把这几个少寨主单独安排在客房,以免说着说着打起来。
那边锦毛虎指明要见年丰,江筠昌带着龙翱天离去,黄长老只好陪同熊家两兄弟,其他几位也由雷长、年泽天等分别陪同,等候宴席开始。
“那个戴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刚进房间,龙翱天便怒气冲冲,扇子拍打着桌面。
江筠昌无奈道:“官府要派人来,老夫也不知情啊,这完全是个意外!”
龙翱天冷哼道:“那书生现在攀上了王府的人,叫本少怎么收拾他?”
江筠昌问道:“不知龙少爷诗词准备得如何了?”
龙翱天得意一笑,点头道:“放心吧,都是家师帮忙做的,保证无人能比。”
江筠昌点头道:“那就好,方才老夫已经把那书生逼到了绝路上,我看他已经要答应挑战,只要龙少爷让他当众丢脸,老夫便马上悔婚,飞云寨可不要废物。”
龙翱天蹙眉道:“就怕那姓戴的会替他撑腰啊!”
江筠昌冷笑道:“官府派人来,只是因为杀党项人的事,这并不是那小子一个人的功劳,只要让他原形毕露,我想戴大人一定会看清事实,谁会在乎一个废物呢?这就叫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哈哈哈,三长老所言极是!”龙翱天反应过来,傲然笑道:“一个连秋闱都不敢参加的穷书生,肚子里能有几滴墨水?”
“说得也是!”江筠昌点头道:“另外龙少爷也可以大放宽心,正所谓文无第一,就算作诗被那戴大人袒护,我还有一个办法保证少爷胜券在握,不知青龙寨的龙游功二少爷练得如何了?。”
“哦?”龙翱天双目微凛,笑道:“虽然还不如我大哥,但飞檐走壁不成问题。”
“那就足够了!”江筠昌抚须一笑,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这是他最后赶走刘靖,将江楠嫁给青龙寨的机会,决不能有半点闪失,否则以后飞云寨岂不是要乱套了?
大殿外的客堂中,戴言除了送给刘靖一把宝剑之外,还带来两套锁子甲,私下里拿给年泽锴和刘明,三人都对他有救命之恩,不能有所偏袒。
这锁子甲是王府禁军所穿,用一个个纯钢圆圈连接打造而成,比一般的铠甲轻便,更能防备刀剑之伤,一套的成本估计也要一百两银子。
刘靖看出来这戴言是个情义深重的有为青年,做事沉稳冷静,对他颇有好感,再说起当时的遭遇,无不感慨。
戴言笑道:“我看今日十八寨基本到齐,可谓群英荟萃,看来飞云寨在祁连山是颇有威望啊!而且来的都是年轻一辈,果然祁连俏百合名不虚传!”
刘靖却摇头笑道:“飞云寨可没这么大的面子,他们来看美人是一方面,看笑话才是最主要的,我估计一半以上都想落井下石,趁机踩飞云寨一脚才是真的。”
“哦?”戴言微微蹙眉,问道:“莫非公子在山寨过得并不如意?”
刘靖慨然一笑:“苦中作乐吧,这叫痛并快乐着!”
戴言说道:“你是个读书人,被飞云寨请上山自然不习惯,若不愿留在此地,不妨随我下山,我想他们还是会给在下几分薄面。”
刘靖知道戴言必定已经调查过飞云寨的事情,笑道:“缘分乃是天定,我与江寨主已经拜过堂,又怎能反悔,不但坏了人家声誉,也成为始乱终弃之人。”
戴言一怔,叹道:“我看公子也非一般的腐儒,天下女子何其之多,大丈夫何患无妻?好男儿当以功业为重,可千万不要因为贪恋美色,而耽误一生。”
刘靖摇头笑道:“我此生恐怕功名无望,留在这山寨,做个散淡逍遥之人,岂不快哉?”
“但在山寨非长久之计呐!”戴言慨然一叹,看年泽锴和刘明在远处试穿铠甲,兴奋不已,低声说道:“公子可曾想过,十八寨因党项人而存在,一旦党项人被消灭,十八寨又岂能独立于官府管辖之外?”
刘靖双目微眯,戴言的暗示已经很明显,很可能西凉王已经有了针对党项人的计划,一旦十八寨失去利用价值,将会成为与官府对立的匪盗,迟早也要被收拾。
戴言看刘靖陷入沉思,说道:“你既然误了秋闱,若还有心做官,何不到甘州府去?在下愿略尽绵薄之力。”
刘靖回过神来,抱拳道:“多谢大人一番美意,但我还是喜欢自力更生,不求于人,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顺其自然吧!”
戴言见劝不动刘靖,轻声一叹,说道:“我听说那玉面青龙来者不善,稍后可要帮忙?”
“区区跳梁小丑而已!”刘靖笑道:“若连一个小小的山贼都对付不了,在下也就不配交戴大人这个朋友了。”
“哈哈哈,说得好!”戴言举杯笑道:“祝公子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