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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居看见她饮酒时微微眯了下眼，也端起酒杯一口喝光，没什么酒味，不知道这玩意儿为什么也能叫酒。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声，陆寒居抬眼看过去，正好看见一位女同志看着自己笑，看她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在嘲笑自己。
陆寒居感觉她笑话自己做错了，可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他佯装淡定地放下酒杯，低声问张瑶瑶，“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没有做错。”张瑶瑶给他倒了一杯酒，“我们是出来花钱的，怎么高兴怎么来，管他们呢。”
陆寒居点头，“好。”
服务员走过来端走他们的空盘，很快端上牛排，还有一个面包，张瑶瑶淡定地用刀叉切下一块牛排。
时隔半年，她终于又可以吃到这熟悉的味道了。
陆寒居也拿起刀叉，不过动作不比张瑶瑶熟练，刀叉不小心碰到盘子，发出声响，虽然声响并不是很大，但还是引起周围几桌人的注意。
尤其是刚刚嘲笑他的女同志，这会儿更是用一种轻蔑的表情看着他。
张瑶瑶察觉到他有些尴尬，抬眼一一瞪了回去，其他人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始吃东西。
不过那位刚刚嘲笑陆寒居的女同志对上她的目光，一脸的不屑，“土包子。”
她的声音不小，在安静的西餐厅听得很清晰。
张瑶瑶也不甘示弱，“八婆，有些人打扮得光鲜，还不是嘴臭的长舌妇。”
那女人气得面色铁青，想要站起来，她的同伴却把人拉住，不知道跟她说什么，那女人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不过有同伴的警告，她到底没敢说什么。
张瑶瑶这才收回目光，把切好的牛排推给陆寒居，跟他交换。
陆寒居见她气鼓鼓的样子，朝她笑了笑，“不生气了。”
“我才不跟那种人生气呢，掉价。”
陆寒居一口把牛排吃下，垂下眼睑，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他看见大家用刀叉很轻松，以为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他才刚用就出丑了。
可张瑶瑶却动作熟练，好似已经这样吃过东西很多遍了。
据他所知，张瑶瑶到县里读了一年的高中，不过县里并没有西餐厅，这些是她从哪里学来的。
她身上有太多破绽了……
“味道怎么样？”
陆寒居抬眼看她，“跟烤牛肉差不多一个味道，不过要嫩一些。”
“你喜欢吃吗？”
陆寒居点头，“喜欢。”
张瑶瑶又切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可惜我们很快就要回去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牛排。”
陆寒居心里微微一沉，她明明有机会留在京市，他能看得出来，张瑶瑶更加适合待在这里。
她就应该像这样吃着牛排，喝着红酒，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而不是回去那个落后的小乡村，整日和泥土为伍。
“我得给爸妈带点，也让他们尝尝鲜。”
陆寒居本欲说出口的话被咽了回去，瑶瑶说过的，她更加在乎家人，她想要回大树村。
那就让他自私一次，把人留在身边，以后他一定会让瑶瑶过上这样的日子。
张瑶瑶丝毫不知道陆寒居的想法，许久没吃过的西餐打开她的胃口，这一餐是她来到京市以后吃得最饱的。
她把面包留给陆寒居吃。
陆寒居掰了一块给她，张瑶瑶连连摇头，“吃不下了，你自己吃。”
陆寒居见他是真饱的了，把面包吃了，张瑶瑶就坐着喝酒，一瓶红酒被两个人喝光了。
张瑶瑶拿着打包好的牛排，走出餐厅之后觉得有点上头，走路脚下有点打飘，脑袋还有点晕乎。
好在坐公交车的时候有位置，陆寒居坐在她身边，更让她觉得安心了，渐渐的觉得有点困了。
“我想靠着你睡，有点困了。”
陆寒居往旁边看了看，车上的人不少，要是他们敢乱动，说不准会被当成流氓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