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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计划中的一场死战，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戮。
杨祯所担心的，像前一场一样的死战没有了，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不仅仅是杨祯不相信，刘成孙杨这种做惯了劫营的人也觉得非常意外，像今天这样的屠戮，对他们来说也是极少的。
这正印证了昌明的那一句话，谨慎这种东西，只有在不谨慎的时候才能够显现出价值。
谁能料到一场大风就葬送了一万骑兵。
如果，如果无论风雨，零羌的营地能够把明哨、暗哨和流动哨都安排明白的话。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哪怕零羌只是把明哨安排到位的话，可能都不会被刘成孙杨他们屠戮。
这也给钱弘毅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毕竟，他在极短的时间两次劫营，是两种不同的体验。
一次是浴血奋战，一次是单方面杀戮。
这竟然只是因为一场大风。
上一次，钱弘毅只能算是惨胜，而这一次钱弘毅可算作凯旋。
钱弘毅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太爽了。
但是对于这个结果，萧宝臣既满意又不满意。
萧宝臣的满意在于几乎无损的消灭了一万零羌骑兵。
萧宝臣不满意则在于他没有能够全歼零羌主力，放跑了一半的零羌骑兵。
萧宝臣对于这种没有没有成本的天降横财是满意的，但是他更想付出一些成本来消灭逃跑的零羌骑兵。
萧宝臣想要全歼零羌主力的谋划已经成为了泡影，不过同时对灰胡和零羌进行了致命的打击已经使得大草原开始震颤了。
灰胡在经历了这一次打击以后，已经一蹶不振了，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而零羌在经历了这一次打击以后，也已经完全嚣张不起来了。
现在，敌人就由三个变成了一个，项羌。呃，算上零羌的那一万骑兵吧，多也不算多。
萧宝臣返回驻地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对驻军进行了赏赐。
防御工作就由萧宝臣的骑兵和亲卫接手，让驻军放假休息。
杨祯经过观察发现了，整个驻地几乎都在休息，只有萧宝臣直属麾下在进行着日常的防御工作。
除了萧宝臣的麾下士兵，就还有斥候没有休息。这斥候就是杨祯之前的工作。
不过所有返回的斥候也都得到了相应的赏赐，而且是双倍赏赐。
相信萧宝臣直属的麾下士兵在回到凉州以后也会得到赏赐。
靠画饼是训练不出一支精锐的，只有赏罚分明军队才是最有战斗力的。
人家都说打仗打的就是钱，是很有道理的。
萧宝臣不仅犒赏了还在活着的人，就是阵亡烈士的家属也得到了了应有的抚恤。
萧宝臣的治军技术，杨祯都得慢慢学。唯独这一条，根本就没有任何门槛，钱到位了就可以了。
不过在犒赏的第二天，杨祯就已经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他特意找到了萧宝臣，就是想问问这里面的问题。如果，如果说自己真的像萧宝臣说的那样，是一个统帅，未来铁定要面对犒赏三军的问题。他可不想像烟一抹黑的去犒赏三军。“老郡公，我发现您的犒赏名目特别多，总归不会是为了巧立名目而为了犒赏士兵吧？”
“四殿下发现了？”萧宝臣从来都是发问的那一个。
“我了解过，您对士兵的犒赏也是分级的。分级我非常了解，但是您为啥从来都不按照首级来结算军功呢？”用首级结算军功是一种传统，萧宝臣从来不按照套路来。
“你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了，我问你，在战场上，你能分清楚谁的军功更大么？”萧宝臣不停地在发问。
“这确实是不能分辨，但是怎么分辨划水摸鱼的？”其实杨祯的这个问题并不是今天才有的，他很早以前就不理解这种升级的模式。
“划水摸鱼，是什么意思？”杨祯不小心又说出了别人不懂的话。
“就是贪生怕死，想当逃兵的那些！”
萧宝臣听完这句话拍案而起，顺便将手边的茶杯扔向杨祯。
杨祯慌忙躲闪，才幸免于难。
“杨祯，他们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战士，我不允许你有这样的想法！”萧宝臣看上去非常愤怒。
杨祯来到这个平行宇宙还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
没有一个人，敢在杨祯的面前如此发泄自己的怒火。
就算是作为敌人的唐尧文，也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
杨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上去非常平常的一个问题会引得萧宝臣如此大发雷霆。看来这是个原则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