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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姜父想着这荒地开垦好了就很高兴，“岁岁，明天就种红薯吗？”
坐在小板凳上托腮的姜岁岁，听到自己名字，点头：“对，明天种红薯。”
“那我明天带长财他们来帮忙。”姜光耀立即表态，“不用请村民们，都留着自家吃。”
一亩地的粮都是救命，也是他们辛苦自山上猎来的，不要浪费掉。
姜岁岁看向姜父，问他的意思。
姜父自然是答应，大哥家有什么事，他这个二弟去帮忙，二弟家有事大哥家也来帮忙。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投奔的事上来。
姜父轻叹一声：“刚才村长说，现在有许多人都来咱们村投靠了。”
姜岁岁托腮认真的听着，这事她也听了几耳朵，许多人都如姜秋菊那样的外嫁女，拖家带口的来投靠娘家。
只是这个时间段，大家都有难，哪怕有南大人发的粮食，也撑不了太久。
姜光耀和卢氏相视一眼，均没有出声。
姜岁岁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悠，这明明是有话说，却不说话，难道是担心姜守业？
姜父瞧着他们这神色，终是问出了声：“守业还是没有让人带口信回来说什么？”
卢氏听着这名字，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别开了头。
对于那个儿子，她真的是又怨又疼，可是孩子大了，铁了心要走，她能有什么办法。
姜光耀勉强一笑：“他那孩子倔的很。就算是他有难，他也不会找我们。”
“再说……”
他看向身旁抹泪的卢氏，声音中带着几分怨恨：“哪怕是当上门女婿，这里也是他的家，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偏他就不回来。”
整个桃花村就姜守业一个当上门女婿的，这件事当初真的是闹的很大。
可最后一家人还不是欢欢喜喜的把他送走，可他却不回来看一眼，妥妥的白眼狼。
姜岁岁对于这个堂哥，了解的也不多，听着这话，她也发表不了其它意见。
林氏瞧着卢氏抹泪哭泣，妯娌俩个坐在一起，细细的聊着说着。
姜岁岁不由的叹息，姜守业忒不是人。
感觉身边有人坐下，姜岁岁回头，看向落座的姜秋菊：“二姐。”
姜秋菊冲姜岁岁笑笑，低低的说了声：“守业这次做的很过分。”
姜岁岁微挑眉，没有想到，姜秋菊会对自己说这话。
姜秋菊眼尾红了，笑容在颤抖：“一直以来他都是最倔的，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就必须要做到。”
“有一次，他在后山玩到很晚才回来，我娘说要打断他的腿。他就真的站在那里让我娘打，打到最后，我娘都下不了手了。”
姜秋菊回忆以前种种，含泪笑道：“他从小就挨打，就像三健一样，被婶娘打着。可是三健不管怎么打，他到时就会回家来。”
“守业却是和你对着干，你不让他做的事，他非得要做。”
“他做上门女婿的事，全家人都不同意，他非得要去。”
“你以为他是真喜欢那个女人？他那就是和我娘对着干，不让他做他非得做。”
“打也打了，哄也哄了，跪也跪了，最后还用绝食来抗议……哎，就这样走了。”
姜秋菊抹掉眼泪，心抽抽的疼：“岁岁，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狐狸精变的，把守业哄的为她卖命不要家人？”
姜岁岁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轻柔：“三哥也许有他的难处。”
毕竟他娶的媳妇是家中老大，定是要帮着她一起养年幼的弟弟妹妹，还要养岳父岳母，还要养自己的孩子。
那边都指望他一个人，他哪里有时间顾这边。
也许姜守业想着这边有哥哥顶着，有没有他那个老二儿子，都是无所谓的吧？
哎，都说老二是最不得疼的，所以性子不但尖锐还钻牛角尖，就是想要让家中爹娘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姜秋菊捏紧拳头抿紧唇，眼中带有怨恨：“难处？再难还有父母重要？过年过节回来看眼父母怎么了，他有什么难？”
姜岁岁静静的听着，让对方把心中怨恨诉说出来，别一直憋在心中，把自己给憋坏了。
姜秋菊把对姜守业的怨恨说了许多，心情好了许多：“这些事我不能对我娘说，又不想跟大志说，也不能跟我嫂子说，就跟你说说。”
姜岁岁了解姜秋菊的顾忌，毕竟，并不是每一个外嫁的姑娘，都能活成她和华心莲那般关系好的姑嫂。
吃过晚饭后，村民们开始排着队来小五家打水，众人嘻笑着，说着今天的一切事宜。
有的村民趁机说，想花几个钱买猪肉的事。
林氏应了，这么多猪肉不好好处理，放到明天就坏了。
少挣几个钱卖给村民们，也好过于猪肉坏掉，送就不送了。
因着林氏提的价很低，有好多人都买了猪肉。
一斤一块的猪肉都分好了，买的话，直接提走就可以，倒也方便。
有些人则是问野鸭子的价钱，林氏本不想卖的，想想最后也卖了。
自家留两只，卢氏家送了两只。
“哎哟喂，姜四康这个杀千刀的，你嫉妒我儿子，就打断我儿子双腿，没天理，没王法啊！”
突然的哭喊声，让大家都把目光移到对方身上。
浑身狼狈的黄氏，冲进姜家小院，朝正教虎子在地上写字的姜四康奔去，张牙舞爪的模样凶猛的很：“姜四康，你还我儿子双腿。”
眼看着她的爪子，即将要抓到姜四康身上时，姜岁岁脚尖一挑凳子，砸在黄氏手臂上，痛的黄氏嗷嗷直叫。
“姜四康，你嫉妒我儿子要做状元，你居然毁了他，你这么狼心狗肺，你有什么资格当学子，我也要打断你的腿。”
众村民们都被黄氏这话给惊到了，惊讶不已的望着她。
虽然姜雨景双腿断了的事他们知晓，但是这事怎么能是姜四康做的？
他们不相信，绝对不相信，那么温柔的姜四康怎么会做这么残忍的事。
姜四康面色冷寒，一只手背于身后，目光坚定：“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什么双腿，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