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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那个业务员的话，经理也有些犹豫了。
他虽然没有喝过葡萄酒，但是说的话却是在理了。
不可否认，现在的人的确很喜欢西洋货，不过也是喜欢真正进口来的西洋货，才有被追捧的资格。
他们这酒坊的葡萄酒，虽然是好喝，不过到底是本土的东西，标签上面的地址都写的清清楚楚的，总不能冒充西洋货吧？
见经理的眼底出现了动摇的神色，陆清月心里头顿时就明白，这一单恐怕是不能成了。
不过，她还是做出了最后的努力，继续道：“经理，你让一个从来没有喝过葡萄酒的人来给你建议，的确是有失偏颇了，而且你自己是喝过不少葡萄酒的，对于葡萄酒定然有一定的鉴赏能力，你再考虑考虑吧，咱们这个葡萄酒的口感这么好，的确是好东西。”
陆清月真诚而恳切地看着经理。
经理的心里头其实是想要进一点试试的。
不过陆清月却刺激了那个玉壶春的业务员。
那业务员冷冷地看着陆清月，神色忽然毫无征兆地愤怒了起来，骂道：“臭娘们！你说什么！呢！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个土包子？说我不懂酒？老子酿卖酒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泥沙呢！”
这业务员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陆清月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萧凛的脸色已经瞬间灰暗了下来，冰冷冷地睨着那个业务员，冷声道：“你放尊重一点！”
那个业务员却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讥讽不已地看着萧凛，道：“让我放尊重！你有这个资本吗？你们那就是一个野鸡牌子！狗屎垃圾！还敢拿到百货大楼来卖！只有瞎子仨傻子才会看上你们这些垃圾酒！跟你们摆在一个货架上，都是其他酒的侮辱！”
这话说得实在已经不能用难听二字来形容了。
萧凛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听到这样的羞辱，哪里还能忍得住？
他当即就上前一步，想要动手。
幸好陆清月发现了他的想法，当即猛地拽了他一下，将他拉住了。
陆清月上前拦在了萧凛的跟前，阻止了他的动作，冷冷地睨了那个业务员一眼，道：“你这话说得实在是有些缺乏素质了，难不成你们玉壶春刚刚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风靡全国，是知名牌子？那个大牌子不是从微小的时候做起来的？”
“啧啧，还挺有志气，不过我就是没素质，经理，反正我的玉壶春是绝对不能跟这种野鸡牌子的葡萄酒摆在一起的！简直是降低玉壶春的档次！你要是进了他们的货，那就不要再进玉壶春了！！”
其他品牌的酒都是客客气气求着经理进货的，但是他们玉壶春就是这么豪横！
都是各大百货大楼求着他们供货的！
有时候供不应求，他还得看看心情去铺货。
经理本来还残存的一点点心思被业务员这句话给彻底堵死了。
这玉壶春可是大牌子，基本是供不应求的，很多客人都点名要的。
要是得罪了这玉壶春的业务员，他进不了货，上面怪罪下来，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经理急忙看向了陆清月和萧凛，道：“两位同志，真是不好意思了，你们上别处看看吧，这酒我们暂时不需要。”
陆清月虽然已经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心里还是涌起了一股难言失望来。
萧凛面上却没有失落，反而直接拉住了陆清月的手，道：“走吧，咱们上别处看看。”
然而，他们走了一圈下来，去了好几家的百货大楼，都没有谈成一单。
说到底，一来是小县城，葡萄酒的受众少，二来是大部分人都是看牌子的，国内的确没有生产葡萄酒的酒家，但是陆清月他们的酒坊实在太偏僻了。
跑了半天，非但没有卖出去酒，反而因为让人家品尝，还搭进去两瓶葡萄酒。
到了大中午，萧凛和陆清月两人都是满头大汗地来到了国营饭店跟王大鹏他们汇合。
姜爱国和王大鹏同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人也是满头大汗，手上的酒却是一瓶没少。
陆清月见状，都不想开口问了。
但是姜爱国可没有陆清月这样的眼色，他着急地看向了萧凛，道：“萧哥，你们那边怎么样？卖出去了吗？我跟大鹏两个人跑了十几个食堂和单位，都没有卖出去。”
一瓶都没有卖出去，这多少都有点打击人了。
萧凛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道：“我们也是，没卖出去。”
其实萧凛也看得出来，刚开始那一家百货大楼其实已经心动了。
如果不是玉壶春那个业务员捣乱，他跟陆清月起码可以卖出十箱的。
如果刚开始卖出去了，他们的心态都不一样了，后面说不定也会更有自信，可以卖出去更多。
但是这好好的开头，就因为那个业务员给毁坏了！
萧凛心里头闷闷的，道：“算了，这次卖不出去，还有下次的，咱们都折腾大半天了，先吃个饭吧。”
几人都兴致缺缺的，坐了下来。
没有将酒卖出去，王大鹏和姜爱国的脸色已经隐隐有种如同遭遇灭顶之灾一般的崩溃感了，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
陆清月的心态虽然不至于崩，不过心情着实也不太美妙，而且加上天气实在太热了，出了不少的汗，也没有多少心情吃东西。
于是四个人每个人都点了一碗面，加了个煎蛋。
好巧不巧，冤家路窄，刚点了面条，竟然又碰上了那个玉壶春的业务员。
那个业务员还领着其他几个人，他们身上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想来都是玉壶春的业务员。
那个业务员也认出了萧凛和陆清月，不过并没有搭理他们。
他既然不挑事儿，萧凛和陆清月也懒得搭理他们。
那业务员财大气粗地点了一大桌子的菜。
萧凛他们先来，他们的面条先上了。
见萧凛他们每人只吃一碗面条，再看看他们这边，一桌子满满的饭桌，有菜有肉，还能将玉壶春拿上来喝两杯，别提多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