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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茶馆中，全都是在议论隐剑客的事，很多赌坊，甚至开始围绕这件事开盘，那插在墙中的天下名剑，会花落谁家。
反倒是凉州最大的父母官安文石死了，没有惊起任何水花，只有一些苦难的老百姓在衙门前放了几挂炮仗，引来不少骚动，好在被贬成见习捕快的张万里出面，说是老百姓感念安大人恩德，才把事件平息下去。
“倒酒，倒酒！”
勾栏瓦肆。
红馆一楼。
张万里神色颓然，面前摆着一碟花生米，四五个酒壶。
“张捕头，你已经醉了。”
“我没醉，小红呢，让小红来给我倒酒，唱曲。”
柳妈赔笑道：“小红已经被人翻牌了，张捕头，这酒钱，你是不是也应该结一下。”
“我堂堂黄品捕头，还付不起你酒钱？”
“你还听了两个曲儿呢，十八么，三十六洞天，这两个曲儿，姑娘们平时都不唱的，这一唱，她们可当不了清倌人了呢。”
张万里两眼迷醉：“咋了？她们就动了下嘴，我又没动，怎么就当不了清倌人了？唱，接着唱……钱，我这里有的是。”
他摸了摸腰间的钱包，酒气淡了一些，神色有些尴尬。
“柳妈，记账上。”
柳妈闻言，声音立即也大了起来。
“张捕头，咱们这地儿，赚钱全靠抹皮儿，今日的擦伤明日原，可不兴赊账的。”
“咳……这个，我在春草堂买酒也曾记过账的，你这里就记不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因为我被贬了穿这一身绿服？”
“哟，张捕头，瞧你说的，我哪敢啊，你别说穿绿衣，就是戴绿帽，我也不敢小瞧了你，你看这酒也喝了，曲也唱了，这账……”
张万里摇晃着起身，四下里张望，忽然见门外走进来一道身影，他嘿嘿一笑，招了招手。
“子安，子安，到我这来，我请你吃酒。”
“这是我兄弟，姑娘们，来，给他唱一个。”
张万里一脸失意，拽着陈子安的手臂，就拉陈子安入席。
陈子安理解张万里的心情，在凉城干了二十年的捕快，好不容易升职到黄品，有入玄衣卫的资格，没想到却因为喝酒误事迟了一些，被安文石降级，本来捕头的升迁，需要走专门的程序，但是坏就坏在安文石死了。
现在张万里等于被流放了，爹不疼妈不爱。
说起来，这件事与陈子安有关。
陈子安陪张万里喝了三杯，说道：“柳姐，给张捕头上几个热菜，再温两壶热酒。”
说着，从钱袋里摸出几锭碎银子，神色有些尴尬，又从另外一个袖袋里取出一些铜子。
“柳姐，这钱……可够？”
老鸨三十来岁，正是蜜桃熟透的岁月，陈子安一句柳姐，让她笑颜如花。
“够了的，够了的。”
把碎银收了，铜钱退给陈子安，招呼人温酒上菜。
张万里喝得稀里糊涂，又见尖酸的老鸨对陈子安眉开眼笑，拉着陈子安的手道：“子安，你得小心一些，爱惜着身子，尤其有些女人，坐地吸土，吓人得紧，你年少要惜金……唉，小红，要是小红陪我喝几杯就好了，嗝儿。”
“我去给你叫小红。”
陈子安有些无语，这个叫小红的，真有那么大吸引力，老儒楚俊生天天念叨，张万里也在念叨，就连天机道人，也好像是翻了小红姑娘的牌子。
“柳姐……我可以逛逛吗？”
“当然，当然，要不要柳姐陪你逛逛？”老鸨脸上露出风情万种。
陈子安连忙摆手，一个踉跄。
“不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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