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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的规格格外的高,因为中了举人就有可能做官。
而每三年一次的乡试的举人名额也才一千多个而已。
换言之,大明所有考试的秀才里,每三年只会出一千多个举人。
看起来好像也不少。
实则少的很。
大明可是有十多个布政使司的,再加上京城,平均一个地方才能分到几十个到一百个不等的名额。
再平均到每年,差不多是每个地方一年才出十几个甚至几个举人而已。
朱七牛他们这一届参加乡试的秀才可不仅仅是之前院试的那些秀才,还有之前几批甚至十多年的老秀才,加在一起人数还是非常多的,却只取了几十人为举人,莫说是考中解元,但凡能中举,已经打败了大明九成九的学子。
像这样的喜事,但凡考中的,谁家还不摆上几桌宴席,邀请亲朋好友前来相聚呢?
朱七牛家也不能免俗。
朱四虎跟赵兰甚至特别想办一场这样的宴席。
一来,这种光宗耀祖的事儿,他们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
二来,朱七牛之前连考连过县试、府试、院试都没有大肆庆祝,也就是得到天下第一神童匾额时摆了宴席,但请的人也不多,如今过了乡试,有了做官资格,再不好好庆祝一番也说不过去了,亲朋好友难免心里有意见。
这种事儿就挺敏感的。请人家来,人家难免得随礼,而随礼这种事儿,许多人都不乐意,尤其是没什么钱的人。
可若是不请,人家心里也会琢磨是不是看不起他们,若是逢上这种大事都不呼朋唤友,人家更会觉得是不是嫌弃他们了,不想再与之来往。
所谓人情往来,大抵如此,有时候真就不能较真,得过且过比较好,否则都不够生气的。
既然准备庆祝一番,除诸葛明、齐德、刘才、张英等后来认识的朋友,大河村的父老乡亲也不能落下,再有就是黄月英那里。
至于宋濂家,那更不用说,请帖得早早的送去。人家可是七牛的先生来的,没有他,七牛现在指不定还在溧水那个小宅子里蹉跎呢。
朱七牛倒是还想请雄英,因为他是自己除了黄月英外最好的朋友,比齐德、诸葛明他们还要要好。
可是朱雄英身份尊贵,轻易也出不了宫,万一发生危险就不好了,所以最终朱七牛也没给雄英发请柬。
大河村那边的乡里乡亲则没必要发请柬,托朱大虎回去吆喝一声就行。
倒不是不尊重他们,主要是大河村认识字的人根本就不多,发请柬倒有点挑衅和侮辱的意思了。反正也都是乡里乡亲,吆喝一声还显得亲近。
当然,大河村一些特殊人士还是要请柬的,比如朱七牛曾经的私塾先生李先生。
朱七牛也没忘了溧水县县学的萧先生。
至于国子监的几个五经博士嘛,一来朱七牛跟他们不熟,二来他们虽然官位不高,但地位很高,都是清流中的榜样,若是非要请他们,倒显得有点巴结了。
朱七牛问过宋濂的意思后,最终没给他们发请柬。
乡试成绩公布的第七天,前来祝贺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朱七牛的爷爷奶奶、伯父伯母、外公外婆、舅舅舅妈等则提前过来了,就住在朱家。
大河村的那些乡亲们则被安排住进了客栈。为此,朱四虎特意包下了一座客栈。
抱着各种各样的心思,大河村的乡里乡亲们几乎是全家出动,除了一些实在不宜出远门的老人和孩子,其他人几乎都来了,就差把家里的狗也牵来了。
最终的结果嘛,倒也热闹!
若否,单以朱家目前的一些朋友、人脉,连两桌子宴席都凑不起来,那就多少有些单调和寒碜了。
正式的喜宴定在了乡试成绩公布后的第十天。
在此之前,大河村的乡亲们自然是要去朱家如今的宅子瞧一瞧的,然后他们就都被震惊到了,叽叽喳喳的各种夸赞、恭维,或是忍不住说酸话。
用朱七牛这段时间开始看的一本话本里的故事来总结的话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
乡亲的反应,可是让朱象跟朱刘氏长脸了,朱四虎跟赵兰则激动归激动,心里也不免有些感叹和迷茫。
唉,若不是七牛能干,咱们家的人未见得有村里人有见识呢!
曾几何时,村长家的孩子吃鱼吃肉,我们家的八个牛崽只能跟在后面眼馋,口水都要淌出二里地。
如今我们的生活倒是烈火烹油,繁花似锦,过得挺好,可单是一场乡试就如此艰难,后面还有会试、殿试,就算是七牛中了进士,当了官儿,也只会更加危险。
我们家之前都没见过周安,便差点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官场之上以后又怎么可能少得了这种事?
难搞啊!
……
诸葛明、张英、齐德他们是在宴席当天才过来的,身后跟着闷闷不乐的小胖赵宝。
前三场童试,赵宝虽说是一路考了过来,可名次并不高,有时还吊车尾,到了乡试考场上,竞争要残酷得多,他的才华终究有限,最终并未考中,落榜了。
虽然比起曾经的同窗张英、刘才,小胖还是高了一筹,是秀才功名。可这次朱七牛、齐德、小胖一起参加乡试,唯有他落榜,心情可想而知是难以美丽的。
家里人倒也没有怪罪他,还一直在安慰。确实,他也还年轻,连二十岁都不到,他也不是想不明白,也不是不懂得宽慰自己,但就是……开心不起来。
尤其是在朱七牛的中举庆祝宴上。
张英、刘才、齐德都看出了小胖的郁闷,但谁也没提科考的事情,也没刻意去安慰,只是一直围着他说着些笑话,试图让他开心起来。
好友的良苦用心给了小胖力量,表弟朱七牛考中解元也确实让他比较受鼓舞,比较高兴。一来二去的,他也终于露出了笑脸,打定主意三年后再战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