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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酒杯递到警察手边,陈桐脸色大变,像个癫狂的野兽般扑过来。左边的警察眼疾手快,手一捞就把他揿住,强行摁压在地上。
其余人慌里慌张散开,听到宝分说出那句话时,个个脸色煞白,争先恐后要跟陈桐撇清关系。
那杯酒里下了药。
一种能够致人迷幻又上瘾的药。
跟随陈桐一起哄闹的另外两个人起初不肯承认,一听到要去派出所,吓得腿脚都软了,再一问就什么都交代了。
三个狐朋狗友被家人丢到上海,进了大学也不安分,到处惹是生非,参加过几次韩娅铃凑的局,又偶然听闻她的家世背景,其余两人被陈桐怂恿,也想拖她一起下水。
大堂经理在男厕听到这个消息,急得不行,这才找宝分来出出主意。如今整个韩家,只有宝分的话还勉强能被韩娅铃听得进去。
陈桐被警察带走前,回头看了宝分一眼,那双眼睛里,带着‘前账未清,后账并算’的阴鸷寒光,消失在渐行渐远的鸣笛声中。
把醉得一塌糊涂的韩娅铃带回租房,宝分甩掉高跟鞋,感觉整个身体被掏空,手脚不停打着哆嗦,脚后跟都被磨破了皮。
“来再给我喝”
喝什么喝?都醉得不省人事,还惦记着喝。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懂不懂?
宝分叹了一口气,掖了掖被子:“我去给你煮点白米粥。”
厨房的门被推开,宝分撸起两边的袖子,淘米、放水,又拧开电磁炉,火苗蹿上来,泛着蓝光的火焰吞噬整个锅底。
三年前,七月十日
亚诺救醒她们的时候,搜山工作已经进行了两天。
做了那个告别之梦后,她惶惶不安,被吓醒后,手忙脚乱跑出去,正巧碰到几个站长,他们脸色阴沉,好些人已经穿戴整齐,坐上四轮车出发。
维鸠他们出事了。
盗猎者的车翻落山崖,死了不少人。藏羚羊等野生动物被解救,可始终没有看到维鸠和付现。不少人安抚她们,说什么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可终究,该来的还是来了。
木讷死了。
武警队员及时赶到,把最后一个挣扎着要对应雷锋开枪的暴徒强制揿住,挽救了一条人命。可木讷身中十数枪,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还没送上飞机就已不治身亡。
那日,狂沙肆虐,风中夹带着黄土,把整个可可西里笼罩在一层清冷料峭的刺骨寒息之中。
娅铃抱着木讷的尸体哭了大半日,不论是谁来劝都不肯撒手,随后又絮絮叨叨说着只有两人才能听懂的话。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从虎口处脱险的应雷锋胸前挂着石膏,左手手臂脱臼又伤了骨头,“我还是去说说吧。”
“随她去吧。”
宝分一瞬不瞬看着神色呆滞的娅铃,眼底的担忧并不比应雷锋的少。如果你失去过一个人,就会明白那种冰封在尘埃底端的绝望。
那是一段怎么都无法释怀的过往,悲凉与凄楚合奏,碎骨与裂痕攀节,百般滋味一并涌上心头,硬生生把你四分五裂。
噗噗噗——
水开了!
宝分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别过脸,把几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抹去。
揭开盖子,把切好的青菜丝扔进去白米粥里搅拌,又放了些肉沫,盖上盖子静置一焖。
娅铃的房间没有人,床榻被掀得乱七八糟,卫生间有亮光,传来呕吐的声响。蓬松的梨花头经过三年日夜浇灌,长至齐腰,披散在肩膀四周,乱得不成章法。
宝分站在门口,等她吐完,人也清醒了:“出来吃点东西,我有话要跟你说。”
韩娅铃扯出几张纸,擦干被水洗过的脸,妆容掉了大半,脸色惨白,再配上一身鲜艳的红裙子,活脱脱像个索命女鬼。她对着镜子里的宝分故作单纯一笑,扔掉纸巾:“又想替我父母规劝我?老招数就不用拿出来使了,过时了。”
宝分没理她,回到厨房盛粥,又把冰箱里的剁椒木瓜丝和吃了一半的腐乳拿出来。瓶盖很紧,她试了好几个办法都没能把它弄开。
一带着氤氲雾气的小手拿走她的瓶子,没两下就拧开了:“看你平常工作还挺雷厉风行的,怎么一到这上面就卡住了?”
洗头洗澡卸妆,也散去一身的疲惫。
筷子弄了两块腐乳,放到软糯香甜的瘦肉粥上,韩娅铃很给面子吃了两口:“你的手艺真的不赖,要不干脆从王婷的公司辞职,开家早餐店呗?”
宝分握着莹白色的汤匙,勺子在米粥中来回搅拌:“你来投资?”
韩娅铃暖了暖胃,没几下就不吃了:“这个话题说过多少遍了,你哪次不是含糊其辞糊弄过去?”
“要是这次我答应了呢?”
“哈?梁宝分你在逗我吗?”
宝分这次没有避让,直接接住韩娅铃丢过来的调侃眼神,并以沉肃平静的眼眸反击。
只这一下,韩娅铃的心莫名慌乱起来:“宝、宝分”
陡然生出一股莫名的预感,猝不及防,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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