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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秦王夫人薨了”
男人翻开书卷的手微微颤抖，还未入冬便已感到丝丝寒意。
这些天来，男人日夜操劳，可噩耗一个又一个的传来，凌乱的青丝中有着斑驳的白。
他长呼一口气“魏海，你说朕是不是太没用了”
“陛下可是这天下之主，如果您无能的话，天下何来能人志士”魏海恭敬的说道。
“那为何我的挚友一个一个离我而去，为何？”男人抬起头眼眶湿润。
是啊，从年少陪他到天下之主的挚友死了。他又如何能表现的不动声色，在朝中大臣面前他不能表现的软弱，因为随时会有豺狼虎豹暴起，祸害先祖用血拼下来的江山。
明帝用衣袖擦了擦眼泪，“魏海，把那两个孩子接到宫里来吧。”
“奴才遵旨”
秦王府一片缟素，少年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他不能哭，阿父跟他说过哭是最软弱的表现，身为秦王之子，不能软弱。
魏海轻声走过来，低声说道“小公子，陛下让老奴接你进宫。”
“待我在此守灵三天，便去”少年缓缓说道。
魏海看着眼前少年不容置疑的眼神，轻声道“小公子，还请节哀”
……
三日后
乾清宫中
明帝慈爱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轻轻的走过去“你们以后就在这住下吧，这也是你们的家”
此时，皇后走进殿中来“来，孩子吃点东西吧”让宫女将膳食放在桌上
“谢谢”少年僵硬的回了一句
皇后眼中尽是垂怜之色“以后，我就是你的娘亲，不用担心，你还有我们”
少年看向男人，男人郑重的点了点头“下旨，秦王子，秦王女皆是朕的孩子”
贺予攸强忍住泪水，脸庞微微颤抖，怀中的孩子哭了起来，忍住的泪水喷涌而出。
皇后见状抱住了两个孩子，轻声安慰道“好孩子，我们在呢。”
……
十年后
校场上，十四五的少年，将手中的长枪一次又一次的刺出。
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手中的长枪一点寒芒，枪出如龙，刚猛霸道，如臂所指。
“哥哥，吃饭啦”一道活泼的身影跑过来，红扑扑的脸蛋上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长长的眼睫毛，双眼皮，大眼睛，可爱极了。
少年的唇角微微勾起，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深邃的眼眸满含宠溺“慢点跑，别摔倒了”
小女孩活泼乱跳的“阿兄，娘亲说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
少年宠溺的捏了捏女孩的脸“那阿兄带你去”
少年将手中的长枪交给旁边的士兵，轻轻握住女孩的手，朝前方走去。
坤宁宫
“怎么还没回来啊”坐在主位的妇人问道，脸上焦急万分。
一旁的宫女，走上前去芊芊玉手按揉着妇人的肩膀“哎呦，皇后娘娘没事的，您就别担心了。”
“娘亲，我们回来啦”女孩叫道，脸上抑不住的高兴。
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娘亲，回来啦”
妇人高兴的笑出来了“快些吃，饭菜都要凉了”
少年点了点头，女孩用手拿起一个鸡腿就吃，众人忍俊不禁。
“让我看看是哪个小馋猫啊”声音好似洪钟一般响亮
“是阿父来了”小女孩拿着鸡腿朝男人飞奔过去。
“阿父”少年微微一礼
男人笑着说“好啦，吃饭吧”
……
“子彧啊，你也到束发的时候，可有何打算”明帝开口问道。
皇后略做幽怨状“现在还小，以后再说”
贺予攸沉思一会“阿父，我想去玄北关”
手中的筷子一滞，沉重道“你想好了吗？”
贺予攸郑重的点了点头
皇后见状想阻拦，可还是没有作声
“明日我会让丁克护送你去玄北关，知知也大了，也该出去看看了”明帝说道
“阿父，让知知去祖父那吧”贺予攸说道
明帝点了点头
……
入夜，初雪
贺予攸在雪地中挥舞着长枪，一次又一次将手中的银枪刺出，纵使肌肉已经麻木，身体已经僵硬，意识已经模糊。
但手中的银枪并没有丝毫颤抖，这动作似乎已经融入血液之中。
贺予攸暗暗想我必须将这银枪的突刺，练成身体的本能反应，银枪刺出，便无虚发。
终是力竭倒下了，汗水与初雪铺成的薄毯融合，凝结成冰，意识与身体剥离，但依然紧握着手中的银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