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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
“这样么……那么师傅，我究竟缺少了什么？”
“为师也不清楚。无涯……当年你玉家遭受巨变，很可能是因为我。你……恨我么？”
“师傅仔细说说？”玉无涯的神色有些凝重，此刻他的思维在急速运转，思考了所有的可能，并找出了那条最可能也是玉无涯最不愿见到的选项。
果然，蓝凌沉默片刻说道：“当年，你母亲为了帮助我做了一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使你家遭到了报复。我不太确定……”
“是我对么？”玉无涯的眼神里透着哀伤，有些无奈的说：“我就是我母亲为您做的事。玉家出了意外，您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说明我母亲想要做的事成功了。我并没有察觉我有什么特别，那么收我为徒就是在帮您。所以说只有一种可能，在收我之前您本人出现了问题，是什么问题？”
“那时候你师傅快被同化了，差点失去自我。”周遭环境骤然变化，蓝凌和玉无涯同时出现在子夜的永夜王城内。玉无涯回头看去，子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身边还站着一位穿着白色布裙的温婉女子。
“你不是一直好奇那个东西是什么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个东西就是天地意志，是你师傅一直在对抗的东西。”子夜说完，目光死死盯着玉无涯，仔细观察他任何一个细小的反应。一旦发现不对，她会拼着让蓝凌将自己重伤，也要把玉无涯杀死在这里。
“天地意志？”玉无涯拧眉沉思片刻问道：“我能知道多少？”
“让你知道它的存在已经很危险了，在你离开这里之前，我会给你下一道封印，让你在实力没达到可以对抗它之前，不能说出这四个字。”子夜松了口气，并没有出现她不想见到的场面。
“这样啊……我能知道师傅为什么对抗它么？”
“为了让更多人活下来，天地意志正在慢慢复苏，等它完全苏醒之后，就要统御这个世界。我们不希望它统御这个世界，毕竟古妖就是前车之鉴。”
“为什么要我师傅独自一人扛下所有？”
“你知道你师傅的道是什么么？寂灭！在下一个能看破五行的修士出现之前，只有你师傅能对抗天地意志。”
“看破五行？”
“那算是一种境界吧，现在说了你也不懂。”
“无涯……”蓝凌怔怔的看着玉无涯，声音中带着一些不安：“你恨我么？”
玉无涯笑了笑说道：“哪有弟子会憎恨师傅的？况且……这是母亲的选择。”
“不！”蓝凌忽然有些激动：“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她只是想给自己的孩子找个师傅而已，你拜谁都不会是如今的局面，唯有我……”
“师傅，您不是也不太确定么？”玉无涯的话中带着苦涩：“听闻过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作为棋子，想要成为棋手，就要有所觉悟。而且您怎么知道我母亲没有想到这一点？”
蓝凌走了过去，捏了捏玉无涯的脸，眼神里透着如释重负，但更多的却是愧疚。
然而玉无涯却脸色极为认真的问：“师傅，或许天地意志才是罪魁祸首，或许您是间接原因，但我一直有个问题。我见过南师叔出手，您能告诉我，为何樊城是完好的么？”
蓝凌一愣，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肖师妹的修为并不比南焱差，玉无涯的父亲实力更强，一旦他们全力施为，樊城连存在的痕迹都不会有，为什么樊城现在是完好无损的？难道他们没死？不可能，自己亲自确认了他们的尸首。那到底是为什么？
随即，蓝凌身上爆发出极为阴冷的气息，几乎在牙缝中挤出三个字：“轩辕傲！”
蓝凌是个想到就要去做的人，她准备今夜就夷平整个皇城，所有姓轩辕的一个都不能跑。其实十四年前她是想解决轩辕傲的，但轩辕傲说他也没参与多少，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希望蓝凌放过他。如今蓝凌觉得轩辕傲欺骗了自己，这倒没什么，但他阻碍了自己为弟子复仇，那就要全族陪葬。
玉无涯敏锐的发现自己师傅不对劲，上一次这样是因为他发了点小脾气，蓝凌准备杀光所有人。这一次估计也好不到哪去，急忙出声劝阻。
“师傅，莫要动怒。其实复仇什么的我也不是很在意，相比之下我更在乎真相。”
“但是轩辕傲……”
“师傅，他也不一定知道全部。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天地意志到底想做什么。子夜前辈，能说点我能知道的事么？”
“你能知道的呀，嗯……”子夜思考了一下说道：“关于轩辕傲的怎么样？或者说大乾皇朝的？”
“可以。”
“大乾皇朝的每一任皇帝都不会活过一千岁，因为他们都在守护一个阵。每一任皇帝都是阵眼，阵法能让他们的修为得到极快的提升，但同时又在吸收他们的生命力来维持阵法运行。这个阵法的主要作用就是压制天地意志的成长，不过说实话，聊胜于无罢了，用处不大。轩辕傲之所以活过一千岁是因为那小子发现了你师父在对抗天地意志，时不时将自己从阵法中抽出来，才能活这么久。”
“既然用处不大，为什么还要维持？”
“唉，怎么说呢？轩辕傲的先祖，也就是大乾皇朝的创立者真的是个有魄力的人，他目睹了上古时发生的一切，带领人族赶走了所有残留的古妖、古种。为了不再步古妖的后尘，他以自己为阵眼，镇压天地意志。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天地意志越来越强，阵法根本压不住，只能起到一个警示作用。”
“直到我师傅出现？”
“不，是太清剑派的开山祖师清流剑仙。他看破了五行，扛起了斩断天地意志的重任。后来清流剑仙逝去，你师傅成了继任者。”
看着正在讨论的两人，蓝凌心中一片冰冷，甚至极度自责。她不明白，玉无涯为什么不复仇。到底是因为玉无涯冷血无情，还是她根本没有让玉无涯体会到家人的温情。可是蓝凌自己也不清楚什么才是家人的温情，应该怎么才能表现出家人之间的温暖，她只能给玉无涯最好的，但那并不一定是玉无涯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