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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夫铁青着脸,骂了足足法曹郑春晓有一炷香的时间“韩侍郎还未上任,人就不见了,这让本官该如何是好?”
郑春晓低着头,一言不发,龚夫气还没捋顺,此时发言更容易激怒他。
“你说说,再给你多长时间能找到人”。
郑春晓脸涨得通红,七天太长,一天太短,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三天时间,如果还找不到人,辞呈我给你写好,你就别回来了”,龚夫一拂袖子,吓得郑春晓赶紧跪倒在地,“大人,小的一定全力以赴,至于这辞呈”。
“多说无益,赶紧带人去找”郑春晓极少讨价还价,龚夫也不想把话说死,催促道。
已经和蔡宰相约好,虽然人不见了,龚夫还是要去见一面蔡京。
把郑春晓赶走后,龚夫整理好仪容,坐上了马车直奔蔡府。
蔡府中,”蔡京怒火中烧,“什么?还没有抓到人?你们办事效率如此之低,朝廷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如果换做平时,蔡京根本不会大动干戈,可这次这个贼人让宝贝女儿折了面子,这口气蔡京咽不下去,他难以压制心中怒火,必须释放出来。
“宰相息怒,相信贼人跑不了太远,假以时日必将其绳之于法”,总管魏极羡知道老爷对事不对人,赶紧给他找台阶下。
“小姐呢,怎么好几日没有见她了,她身体如何?”
魏极羡刚去看过小姐,发现小姐房中没人,他不敢隐瞒,却又怕责骂,一时间无言以对。
蔡京见他不敢答话,心中已有答案,“这丫头莫不是身体恢复,又跑出去玩耍了?”
魏极羡“小姐”话还没说话,如铃铛般的声音传来“爹爹这是想我了吗?两天不见火气就这么大”。
蔡绮梦刚才就在门外,听到父亲为了她大发干戈竟有些暗中得意,一直到问起自己情况她才缓过神来,赶紧走了进来。
“你这小丫头没事不要乱跑,外面人多嘴杂,万一你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向你妈交代”蔡京不满的语气中蕴含着关心。
“爹,放心吧,我跑不远的,你看这是啥”,说着蔡绮梦右手拎起一个木盒,里面放着几款糕点,盒子外面写着“李氏桂花糕”。
看到这个盒子,蔡京神情舒展开来,“原来你给爹买糕点去了,甚好,爹正好肚子饿了”,说着伸手就要品尝。
蔡绮梦向后退去,顽皮地说道“想吃也可以,今年娘的忌日你不许再推脱,一定要陪我一起去祭拜”。
蔡京神色顿时又暗淡了下去,“我不是不去,实在是不忍,你知道我对你娘的感情,每次去我都压抑的很”。
听到爹爹如此说,蔡绮梦赶紧过来挽起蔡京的胳膊“爹爹,我知道你挂念娘,这十年来,每次我一提起娘,你总是回避,你就和我去一次吗?”
蔡京抚摸着女儿的长鞭,说道“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理解的,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放在嘴上,他会住进你的心里”。
“我已经长大了,却还是理解不了”,蔡绮梦脸色暗淡,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爬上脸庞。
“等你心里住进了人,你就会有那种感觉”,蔡京回答。
两人正聊着天,门童走了进来“老爷,刑部龚尚书求见”。
蔡京慈爱的眼神有所收敛,“快请”,转身对女儿说道“爹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去玩吧”。
蔡绮梦嘟嘟着腮帮子,眼睛瞥向一边,“爹遵命”快步走出了正殿。
龚夫对于蔡府并不陌生,当年自己还是刑部侍郎就经常拜访蔡京,蔡京门客众多,当时对待龚夫也极尽拉拢,只是后来因为广结内侍遭官家降罪,一度贬为出知江宁,很多门客随之避而不见,龚夫曾亲自送别蔡京,他知道蔡京绝非池中之物,官家降罪也只是一时恼怒,官家喜怒无常,蔡京的未来依然是个巨大的未知。
一年后,蔡京官复原职,那些大臣如过江之鲫,纷纷前来祝贺,龚夫却从未拜访过蔡京,其升任法曹后,蔡京送来一副墨宝,篓金雕刻,上书“自古机深祸亦深,休贪富贵昧良心”,龚夫将其作为桂宝挂于正殿,常常以此勉励。
蔡京和龚夫相见于朝堂,并无深交,此次登门拜访,蔡京当然重视。
一见龚夫,蔡京极为客气“龚尚书,有时日未见,精神尚好啊”,说着将龚夫请到一个紫檀雅座,座位旁已摆放好一杯茶,茶香四溢。
龚夫连忙拱手,“蔡宰相,这次来访较为唐突,还请见谅”,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笔徽州狼亳州,这只毛笔取自狼王之毛,毛软体轻,身长6寸,笔头呈圆锥形。蔡京接过这只狼毫,让侍从碾墨调制,取来一张麻黄纸,在上面龙飞凤舞写起字来,龚夫凑近一看,字迹浓墨如刚,苍劲有力,给你一种威严庄重之感,不禁说道“好字”。
蔡京放下狼毫,端详起写的字,“笔佳墨浓,这笔应该破费不少吧”,说着看向龚夫。
“区区小钱,何足挂齿”,这笔是龚夫升任刑部尚书时荆州刺史送的贺礼,他珍藏数年一直未用,如非拜访蔡京,他绝不会拿出。
“哈哈,龚尚书还是如此爽朗的性格,这次登门找老夫,想必有难处需要老夫协助吧”蔡京很了解龚夫,他既不是随波逐流之辈,也不是阿谀奉承之人。
“确实,”龚夫看向旁边的侍从,蔡京心领神会,屏退左右,“请说”。
“今年新科状元韩楚河,大人可曾耳闻?”龚夫问道。
“他的试卷官家曾让我看过,笔锋委婉,内容犀利,针砭时弊,挥斥方遒,真可谓后生可畏”,蔡京双眼微眯,似乎眼中正注视着那张试卷,眼神中充满欣慰之色。
“宰相,此人现在有难,还与大人有关”龚夫没有直说,想看蔡京反映。
“哦,但说无妨”。
“宰相,你前几天通缉的罪犯正是此人”,龚夫点出要害。
蔡京听闻眼睛猛然放大,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抖,差点洒出茶水,“怎么会呢?”
“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是昨日见到韩楚河才知此事”龚夫解释道。
“他与小女有一段渊源,虽将其通缉,其实我也是想弄清楚事情原委”。
“大人,韩楚河还未就任,您看这通缉令可否暂缓?”龚夫知道韩楚河一旦上任,此事再传出将对蔡京声誉不佳,他这样说是给蔡京一个台阶。
“既是新科状元,这海捕文书自当即刻取消”,蔡京赶忙接到。
“这样甚好,不过,如今我还有一个请求”龚夫说道。
“龚尚书是自己人,不必拘礼”。
“韩楚河失踪了,您是否能帮助我继续寻找此人”龚夫说道。
“什么?失踪了?”蔡京难以理解。
“目前仍不知何人所为,但我已派人开始搜查,如有消息会即刻通知宰相,本来韩楚河请求今日一同拜访,谁知今日就不见了”。
“严格说来,他的失踪本官也有一定责任,我立刻命属下协同你搜查”蔡京说道。
“这样甚好”龚夫欣慰地笑道。
“龚尚书,咱们两家本是世交,以后要常往来才是”龚夫虽是韩楚河长官,原本却不必如此上心,蔡京知道这是龚夫在帮助自己,心中自然多了一份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