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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宝鄄,你想违抗本帅的军令吗?”
众人这才收了笑容闭嘴。陈宝鄄则是立刻跪在地上说道
“末将不敢!末将领命!”
司马泉此举是要继续围三缺一的老套路,继而引诱和罗德阿突围,然后在路上再对其部众进行伏击。可谓是深得兵法之要。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众人皆知的了。
司马泉坐镇中军,杨虎亲自在前线指挥将士攻城。和罗德阿也登上墙头,亲自鼓舞吐谷浑士兵守城。
然而就在吐谷浑士兵愈战愈勇时,司马泉令手下军士竖起乌盍提的大纛,顷刻间,吐谷浑士兵的士气如同流沙一样下滑。
但周军将士却见此更为奋进,个个奋不顾身冲杀上城墙去。一时间,吐谷浑军队的防线雪崩,和罗德阿被手下亲卫给架着下了城头去。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都出乎司马泉意外。一直到了傍晚,周军已然攻下东城门,并站稳了脚跟。杨虎亲率大军入城,与吐谷浑残兵巷战。
和罗德阿也真如司马泉设想的那样,突围出去后,遇见了萧宽的伏兵。萧宽大杀一阵,竟然活捉了和罗德阿。见主帅被擒,剩余的残兵也都纷纷向周军投降。
萧宽在山丘上看着连绵不绝的吐谷浑降兵,对左右哈哈大笑道
“征虏将军只怕是要扑个空了。”
就在众人大笑之际,却从陈宝鄄设伏的方向,飞驰过来一个传令兵。等到了近前一看,此人满身血污,滚落马下,还未禀报,萧宽预感不好,急忙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传令兵说道
“启禀将军,我军在设伏时,一支伪装成高昌国的柔然军进入我埋伏圈时,被我们给听到了对话。他们看起来像高昌人,但却说柔然话。幸亏我军都是铁勒部众,才听懂他们的话。他们说是要来接应和罗德阿的。伪装成高昌国人,就是要让我大周西部不稳。”
萧宽急切问道
“然后呢?贼寇有多少人?”
传令兵说道
“不是很清楚,陈将军害怕他们突然出现会让您遭受前后夹击,因此下令出击,但贼寇人数众多,我等陷入苦战,还望将军急速救援。”
萧宽听罢,立刻吩咐道
“来呀,留下步卒押送俘虏回瓜州城,并火速将此事上报小侯爷,其余所有精骑即刻随我增援陈将军。”
说完,萧宽便带领骑兵朝陈宝鄄奔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此时已经攻下瓜州城的司马泉,刚刚进入城中,得知此事后,立刻让杨虎,带领剩余骑兵去接应萧宽和陈宝鄄二人。
再说陈宝鄄。其所带领的龙骧义从与这支柔然劲旅陷入苦战,双方来回拉锯,打得极为吃力。直到天亮时分,萧宽到来。柔然兵见此,得知救援和罗德阿已然无望,于是引军西撤。
萧宽派出一支骑兵又追击了一阵。而自己则接应着陈宝鄄往回走,半路上遇见前来接应的杨虎。
三人一起整军返回瓜州城去。
到了傍晚时分,那支追击的骑兵也回来了。并带来了罪行的消息。高昌国国王因为拒绝柔然让其与吐谷浑一起攻打周国的要求,已经被柔然手下的突厥别部,出兵打下了其国都。而晚上那支骑兵,正是突厥人。
司马泉一边将和罗德阿押送常安献俘,一边在瓜州整顿军马,随时准备进击高昌国,将其从突厥的控制下,解脱出来。
此时。已然病入膏肓的司马欢请侍中杨陵、尚书令王洪、太子司马恭等人入肇云宫觐见。
司马欢半躺在冯艳艳怀里,眼窝深陷,有气无力地说道
“朕时日无多,好在国本已定,又有诸位卿家尽力辅佐。大周的江山未在朕之手而失,还望诸位能如往昔侍奉朕一般,尽心辅佐太子。以保大周子民太平。若能天意假授,则勿忘东出,一统天下。”
说完,又扭头朝跪在床边的司马恭说道
“我儿,你身为太子,当有杀伐果决之心。你仁义智敏,贤良有加,然而军备之事,非你所长,尔后要勤加学习,莫要再蹈兵败之辙。且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可因一日之败而丧百日之精。”
司马恭哭着说道
“儿臣记下了父皇!”
司马欢艰难地喘了两口气,胸口起伏快速,随后又变慢,说道
“杨爱卿、王爱卿,此后辅佐之事,就交给二位了。”
二人急忙回答
“谨遵陛下旨意。”
此时的王洪早就泪流满面,杨陵则干出声,不流泪。但此时的司马欢已经没那么精力去管那么多了,只是沉沉地说道
“晋王和雍夏侯两兄弟,能力出众,乃我周室之福,然二人一北一西,手握重兵,又晓畅军事,现今需要二人,不可擅动,他日局势稳定,则一定不能留下二人。”
此言一出,杨陵瞬间怔住,随后又继续假意哭泣。王洪则是连连点头答应。冯艳艳注意到了杨陵的变化,脸上却不动任何声色。
随后,司马欢盯着床尾的油灯,大口地呼吸了几口,闭上了眼睛。
肇云宫哭声一片。
命途多舛的司马欢驾崩了。带着诸多遗憾和满心的期望,终结了带领周国的命运。周国的重担落到了司马恭身上,一个新的风云时代,又即将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