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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将死之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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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门被推开,齐雨心中惊喜,他嘶哑着喉咙,就在喊“我好渴”。

进来的人,正是记忆中的青漪,齐雨正想,这姑娘容颜比记忆中的要更加娇艳,才发觉少女脸上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美目红肿,楚楚可怜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没来由的一阵心痛,齐雨知道这是原身的反应。

青漪一步步走近,最后轻轻坐在了齐雨的枕头旁,淡淡幽香传入鼻腔,好似山间的轻风吹过,齐雨都有了身上的疼痛都仿佛减淡了几分的错觉,青漪身子微倾,娇艳的脸蛋完全出现在齐雨的视野中。

“滴”

忽有豆大的泪珠滴落,打在齐雨的眼中,脸上…

“水。”

齐雨很渴,也不管其他,他舔舐着落在自己脸上的泪水。

忽然见一双手出现在他的眼中,捂住了他的口鼻。

齐雨眼神移向上方,与青漪对视,面前通红的双眼中充斥着各种情绪。

通过外面的对话,齐雨已经隐约明白了一些,原身的母亲好像要用青漪的命,来救他的命,而现在,对方这是要杀他?

口鼻被捂住,少女柔夷的香味充斥鼻腔,强烈的窒息感袭来,齐雨忽然不想挣扎,他本就是已死之人,如今又是将死之躯,用他人的命换自己苟延残喘,他不屑于,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童养媳”,或许,就这样死去也好吧!

齐雨打算从容赴死,看着面前娇艳的容颜,他自嘲,这算不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呢?

齐雨脸色憋的渐渐青紫,他努力想挤出笑容,表现出从容,可是身体缺氧后的本能反应,还是让他显得很狰狞,眼珠瞪大,脸部肌肉僵硬。

眼前渐渐模糊,齐雨却感觉灵魂深处一阵舒畅,他清楚这是原身的执念彻底消失了。

舔狗啊!心中笑骂,原身自幼便爱慕这个童养媳,可感觉对方应是天上的仙子,自觉配不上,这才一直表现得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以此来打消母亲的想法。如今见自己不呼救,从容赴死,残存的执念才肯离去。

忽然,窒息感消失,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齐雨大口喘息,意识逐渐清醒,眼神聚焦看着少女,他很疑惑,为何又放弃了?然而少女接下来的话让他大惊。

“你不是阿雨!”青漪语出惊人。

齐雨很吃惊,却不惧怕,他连死都不怕了,还怕身份被拆穿吗,只是有些好奇,这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青漪冷静道:“大夫私下和我说过,你活不过今日的。”

齐雨眨了眨眼,他不太能理解,光凭这个就能判断他不是原来的齐雨了?万一大夫判断失误呢?

“还有,”青漪盯着齐雨,声音忽然变得寒冷:“阿明从来不会敢这样看着我!”

齐雨心中赞叹对方的敏锐,原身自卑,二人在一起,原身从来都是目光闪躲,不敢与之对视。

只是,齐雨愈加好奇,既然知道了他不是原身,为何不杀他呢?他嘶哑着问道:“为……不杀我?”

只是疑问还未得到回复,他就感知身子被托起,头枕在了柔软的怀里,一碗清水递到了嘴边。

齐雨很渴,可是水递到了嘴边,却忽然没了喝的欲望,他隐约猜到了什么,这姑娘未杀他,或许是已经做出决定。

可齐雨也有自己的骄傲,他用尽力气,试图将脑袋移向另一侧,脸却不小心触碰到了柔软处,齐雨老脸一红,不敢再乱动。

忽然下巴一凉,嘴被粗暴的捏开,一碗水被灌进来口中,久旱逢甘霖,全身的细胞都在饥渴的汲取着水分,火烧似的喉咙变得湿润清凉。

片刻,一碗水被灌的干干净净,齐雨苦笑,真是粗暴啊,这得是多大的怨念啊!

不过一碗水灌了下去,他终是能开口说话了看着默默流泪的少女,他忍不住道:

“青,,”

青漪二字顺着习惯就要脱口而出,他觉得有些不妥,故又改口道:

“姑娘,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莫要委屈了自己。”

齐雨说出这话,并非他就这么想死,只是因为初来乍到这个世界,他没有太多的留恋,且他觉得自己拖着这样病体,还指不定能不能活下去,没必要拖别人下水。

话毕,齐雨察觉到,这姑娘虽然还在流泪,可是情绪总算平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