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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业！”
“看到了。”
在树影婆娑之中，萤火隐隐闪动，在光与影的舞台上，那一方立体的影子，犹如竹林间的午夜骇客。
“要是把它抓到，一定很值钱吧。”
“”
林健的胆子不是一般大。
寻常人看到鬼怪这东西，一定会吓得魂飞魄散，落荒而逃。
他不一样，就是遇到老虎，也要考虑能不能拔下虎牙。
“它怎么一动不动？”
“上去看看。”
一个人的时候，是失魂落魄的，两人人在一起多半还能有个照应。
顺着黄泥土路往上径直而去。
我的光照着所谓的鬼怪，而林健则负责开路。
终于，横跨了山坡，在顶端，看清了鬼怪的真面目。
是一团雾气。
若说是雾气，多半有些迷糊。
准确来说，是一团凝成水雾的雾气，浓烈的模样是光无法透射的。
在水雾的折射与倒影之下，显得有个身影无法消散，如同山林里的幽灵，凝望着迷途的人。
“起雾了！”
林健走过许多的山路，当场就分辨出，是山林开始吐气。
想必起雾的场景，很多人没有见过。
其实每座山都有自己的气息，它们会悄悄呼吸。
而雾气的产生就是它们特有的生命规律。
果然，望着周围的一切，开始迷糊起来，连道路也变得模糊不清。
能见度愈发低。
迷雾之中，就连方向也成了奢望。
寻常走过的路，多少有些标记性指向标，如今连这些指向标也见不到。
起初，我以为路走多了也就熟悉了。
看来，还是人太天真了。
当雾起的时候，那些曾经熟悉的路，是否还是印象里的羊肠小道？
就像人生一样，当眼睛被遮住的时候，是否还记得曾经走过的路？
蜿蜒曲折的小路，明明只有一条通向山脚的路，可我们硬是走出了第二条。
“迷路了！”
耳畔，水雾浸透耳膜，连对话也开始模糊不清。
头发早就被打湿，衣服外都开始滴水。
两个人就像在水里刚被打捞上来一样。
而且，在这十二月的冬风里，在气温降到最低的凌晨
“阿健，别走那么快，我们不能走散。”
听说过太多鬼怪的故事，没想到这一次，我跟林健遇到了。
走过山路的人多少会遇到这种场景，走多夜路的人一定会撞邪。
“子业，快点，我能感觉到，再往前就是出口了。”
林健似乎听不到我说话，一个劲猛冲，在这深夜里，也只有光点能证明他在我前面不远处。
转角，在羊肠小道的尽头，似乎有神明在指引着我们。
哗啦啦的流水声，倾泻而下的光芒，那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盼望。
“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费了一番工夫。”
淡绿色的光芒，开在水帘之上，是希望的花火，是彼岸的招手。
人生，就需要希望的光芒来滋养。
天黑，无法登山，迷雾重重，无法挪动步伐。
同样找了一块地方，在石壁上蹲守。
只是这次，我们没有感到寒意。
心里有光的时候，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从凌晨等到天明，期间我俩轮流守夜，也算得上难兄难弟。
直到浓雾散去，直到周围场景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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