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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了，武俭的三观崩了！
大唐豪放的国风，都刮到贝加尔湖畔和大蒙古草原了。
唐玄宗给他儿子李瑁戴了个绿帽，他的玉环宝宝变成了后娘，李瑁心里苦他也不敢说。
对比与李瑁，孛儿蛮挺爷们。
此时，武俭的心中，想起了一个人，貌可落雁的美人王昭君，也是一生孤苦的王昭君。
亦是一生被父子爷孙，轮流“宠幸”的苦命人。
这是汉人的耻辱，以女子为媒，却妄想两国“乞和”。
武俭看了一眼孛儿蛮，吩咐道：“去···给他宰头羊。”
幼白姑娘听着，说道：“你都病成那个样子，一口羊汤也没喝，他凭啥。”
武俭看幼白的小脸，又白又红，伸着指头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道：“凭他能让玉门关内的百姓，安稳三年。”
三年，只要三年。
外患，不足惧。内忧，才是大唐的劫数。
他想到三年后的那场祸乱，如今布局已显仓促，可他既来到这个世界，想必老天爷也想他为大唐续命吧。
······
武俭来到郭子仪的屋内，郭子仪撸着猫，问道：“鞑靼的事么。”
武俭颔首，言道：“将军未入玉门关前，我倒是写了一篇平戎策。不过，我有了其他的想法。”
郭子仪摆正身子，伸手道：“先将平戎策，拿来我看看。”
武俭所写的平戎策，借鉴了明朝大儒于太保的想法，又有点自己的想法。
郭子仪看了一半，猛地站起身来，在小小的屋舍里，踱步来去，宽额上亦是一层细汗。
“大唐之幸···玄宗之幸。”郭子仪神情亢进，又念及武俭因“八苦赋”，被玄宗贬谪边唐，将平戎策，放在怀内。
“武俭···以你的治世之才，封侯拜相···指日可待。”郭子仪站直身子，他用右手拍着胸口的平戎策，继续说道：“佞臣当道，妖妃误国···武俭你得信，信守得云开见月明，玄宗亦是暂时被蒙蔽的。”
郭子仪忠心于唐玄宗，是因为他见过玄宗当年的意气风发，见过他的杀伐果断，也见过他的大唐，万国来朝。
他是盛唐最唐明皇，亦是四海天下的唐明皇。
在郭令公心里，大唐之初，哪个皇帝不是竞聘上岗，这不能算唐明皇的诟病。
“是。”武俭颔首。
郭子仪正欲问武俭浅谈平戎之策，却听屋舍之外，传来几声慌乱的声音，见典弈破门而入，急声道：“柱国···大人，鞑靼压境了。”
武俭颔首沉思，又从屋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娘娘腔，亦是推开屋门，看着郭子仪说道：“吓死杂家了···玉门关不管你我的事，那是河西节度使哥舒翰的事。你我赶紧赴京，去了晚了，赶不上贵妃娘娘的永乐会了。”
“永乐···永乐。”郭子仪闭目不言，他想一刀斩了这不男不女的东西，他想让武俭看到他的气魄。
他的刀，还是未曾抽出。
此时，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二话不说，朝着武俭就是一拜：“纪庵···拜见天师。”
武俭一愣，急忙将他扶起。
郭子仪脸色缓和，淡声说道：“这是我的帐内智士···纪庵，他是蜀中倥侗道人，也是你师父的徒孙之一。另外一位，是军伍之中巡守监丞李辅国。”
武俭本来对太监，算是猎奇之心，可听到他的名字，看了的样貌，可是有了大兴趣。
玄宗晚年，最恨的人，没有之一。
武俭看着李辅国，一脸麻子，豆眼蒜瓣鼻，面貌丑陋，着实不忍直视。
而郭子仪提及他的职务，亦是在提醒武俭，在他的面前，还是少言少语的好。
毕竟，此人是高力士的手下，言多必失，又是圣人的近侍。
让太监监军，玄宗晚年被称为“低配版汉武帝”也不算冤枉。
郭子仪知晓此人的城府心机，笑道：“快将巡守监丞李大人，送回长安。”
此人本就掣肘于他，这李辅国留在玉门关，更如口中蛀牙，时时提防着牙疼，又得想方设法让他不闹腾。
李辅国倒是想赶紧回长安，可他不敢。
堂堂一代柱国的郭子仪，留守边境，他倒是想凑贵妃的热闹，可也得有命去。
他是皇帝宠宦高力士的亲信不假，也就一层乡亲的关系，让他做军中监丞，绝不是高力士的意思。
太监监军是个要命的活，把柄只要有人捏住，那就是死路一条。
可他看着玉门关上的烽火，心里慌啊。
郭子仪看着关上烽火，淡声问道：“武俭···你的意思呢。”
其实，以武俭的官职，真心轮不上他来谈御敌之策，不说节度使哥舒翰与藩王李杲，就是七品武将的追击使鲁景，也比他有发言权。
“不打。”
武俭一呼，李辅国心里乐开了花，心中就两个字，此人可参。
若是能参倒武俭，即能为玄宗陛下出口恶气，又能在御史中丞杨国忠的面前露脸。
郭子仪看着阴沉如水的李辅国，知晓此人心性，为了护住武俭。心想玉门关和长安之间，足有千里之遥，让李辅国出点“意外”，倒是不难。
李辅国似是感到郭令公的杀气，脖子一凉，退出屋舍，也不管郭子仪的所想，唤上随身的侍从，言道：“回长安。”
一旁的小厮，小声问道：“不等柱国了么。”
“等他？他先入长安，我死。我先入···他死。”
李辅国也不管一众小厮的想法，夹着马腹，就往玉门的南门而去，他出了玉门关内，回首看了一眼玉门关上的烽火台，丑陋不堪的脸上，一阵得意。
郭子仪心知李辅国的想法，淡声道：“此人是十足小人，他定是告状去了。当年太宗皇帝，留下一句话，内外夷敢称兵者，皆斩。遇敌而降者，视为叛国。”
“你这一句不打，他肯定就以这两个字，欲大做文章。”
武俭淡然一笑，走出屋舍，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玉门关，烽火如天外晚霞，映衬着守关将士的身影儿。
“柱国···你看看。”武俭随手一指，言道：“万里一孤城，尽是白发兵，此战，先让我一试。”
此时，养好伤的白父，也被幼白姑娘搀扶着，一下跪倒在地，朝着武俭一拜说道：“恩人老爷知我百姓苦。”
武俭急忙将白父扶起，心中想着“你可不能跪我，以后得我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