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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卒看他还想问下去,就说道:“现在,最大的官就是王驿丞···你了。”
崔杏儿支着耳朵,王知奇回头看了一眼新人的洞房,穿着新郎的衣衫,就爬上了关隘口。
其实,最大的官,肯定不是王知奇,不论是藩王还是一方大员节度使,都轮不上王知奇。
可惜,盛唐有闲王,却无英雄将。
一人南下,一人往西。
仗打完了,藩王还是王侯。
节度使搬救兵,他也没想到,鞑靼各部会合并一处,吞下了河套十三镇,还打下了镇远关。
崔杏儿眼看着藩王落跑,心知不妙。
女人的直觉,始终是最准的。
她没等来王知奇,等来了残暴的鞑靼人,宁夏镇也失守了。
“白骨铺满城,人皮做衣裳。”
鞑靼破城的三天,宁夏镇化为人间炼狱,她被侮辱,裹挟入了鞑靼的军伍之中。
远在六百里的长安,不夜的长安,一顾倾城的贵妃娘娘,正在过她的生辰。
崔杏儿被掳出城的时候,她好似看到了贵妃娘娘的腰肢,看到了玄宗皇帝的宠溺。
帝王,拼命的享受一切。
百姓,拼命的只求活着。
崔杏儿哭了,她还是看到了王知奇,殉国的王知奇。
战争,从来不是史书上的只言片语,也不会是史官寥寥几笔。
史书上,更不是流芳千古的忠臣良相,也不会是遗臭万年的奸臣昏君。
一字一句,只有两个字,百姓。
当年的明月送崔杏儿出城,这是一个女人的血泪史,却也是大唐漫长的怅恨诗篇。
史书上,没有崔杏儿的名字,却字字都是崔杏儿。
她没了名节,却也刚烈,她亲手杀了三个鞑靼人,投了无名河,做了无名鬼。
这就是嫁衣女鬼的故事。
“我不害怕鬼,鬼未伤我分毫。我只害怕人,因为分不清他是人还是鬼。”武俭说着,当年记得一串歌词。
一时泪目,武俭怔怔良久,抱了一下红杏树。
幼白姑娘看着武俭的样子,吓了一跳,却也不敢多言。
她曾听大人说,人梦游的时候,不能喊的。
半夜三更,不是梦游,又能是什么。
忽尔,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幼白姑娘吓了一缩脖子,想着是祭河的冤魂,转头望去。
却是个貌美的女子。
“是你。”
来者,正是扎不木宠爱的女子,腰若水蛇,天生媚骨,白花花的大腿,就露在外面。
“大唐神都洛阳人氏鱼徽音,拜谢县令大人。”
武俭一愣神,将鱼徽音扶起,一脸肃容,无半点风尘妩媚。
“扎不木不愿放你。”武俭说着心中所想。
鱼徽音摇头,说道:“是我不愿走。”
武俭不解,淡声问道:“为何。”
鱼徽音英眸一凝,似是换了一个人,说道:“如今的大唐,奸佞当道,先生所写的八苦赋,我也拜读了。为民请命,才是巨儒。而如今,民不知有国,国也不知有民,回去又能如何。”
武俭看出鱼徽音,乃是很有抱负的女子,淡声道:“安稳度日,不是也好。”
鱼徽音颔首,淡声道:“县令大人,可知道一个人。”
“谁。”
“神都鱼寅···鱼侍郎。”
武俭一想,耳熟,回道:“一日斩三子的鱼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