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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之国,满目疮痍。
远在长安的唐明皇,并不知成都的惨样,武俭走在大街上,看着饿死之骨,卖儿之母。却未想到,即是玉门关,也比成都好上几分。
鲜于仲通早已不在军中,上报杨国忠,说是战场之上受伤颇重,在家养伤。
留了一位五品上骑都尉,守在边防,目前来看大唐已经败了,大唐的八万大军,不知剩了多少。
而南诏国与吐蕃的联军,早已攻破贵阳府,大军就在毕节镇,隔着长江,摇旗呐喊,而安顺与六盘水和昭通三镇,已然丧失。
如今的节度使鲜于仲通大人,正在屋内乘凉,冬天藏着的冰块,放在一侧,切好的瓜果,还有几位衣着清凉的丫鬟服侍。
不时,下人通报,说道:“大人,有人求见。”
“谁啊。”鲜于仲通慵懒的吃着婢女递到嘴边的葡萄。
“说是归德将军,也有官印。”
鲜于仲通打了一个寒颤,这屋内还是凉了一些,站着身子说道:“好,快请。”
武俭所来,杨国忠也是打好招呼了,若不是杨国忠为求边功,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早在武俭入蜀地,就将此次大战的来龙去脉,摸了个清楚。
那南诏王皮逻阁,有一儿子,名为阁逻凤,善交友朋,见其妻室,貌美妩媚,就将此女大肆宣扬。
这事,也就传到了一位大唐一位地方官的耳朵里,仗着大唐国威,又是杨国忠的门客,在地方中,就欺男霸女,胡作非为。
他的顶头上司就是鲜于仲通,平日上供的金银美人,也不在少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官字两张口,口口都吃人。
这个地方官,就寻了一个由头,就将南诏王子阁逻凤唤去,肆意欺压,就想着占了他的妻室。
当天夜里,这位好色之主,就欺辱了人家南诏王妃,大肆招摇。
此事,整个南诏国人尽皆知,可谓下流至极。
堂堂一王子,怎会受得了,这般侮辱。
起兵,造反。
一刀就杀了那狗官,这才有了这场祸事。
而南诏王亦是畏惧大唐之军,就连夜呈上一封求和书,递给了唐明皇,唐明皇问宰相杨国忠,说道:“杨相···如何看南诏之事。”
杨国忠为了坐定大唐首府的第一把交椅,正想着要功劳,这不就是送到嘴边了么。
为求边功,又有贵妃娘娘的枕边风。
也就有了草包将军鲜于仲通的南征,他大意轻敌,南诏又向吐蕃请援,在西洱海大破唐军。
吐蕃为了争一口气,为南诏出兵。因在开元之始,大唐收回了大半个青海,差点让吐蕃亡国。
而在西南的南诏,扬眉吐气,一剑封喉。
此时,这就是个烂摊子,本来那个欺压南诏王子的地方官,就是最好的背锅人,却让人杀了。
玄宗震怒,杨国忠也怕了,交代鲜于仲通,该交的兵符就交,该交的粮草就给,余下的兵马武将,就全给武俭。
看他能不能起死回生,一转败势。
杨国忠还是想要这份边功,调了岭南道和淮南道,调了足足一万五千大军,将功赎罪。
没办法,草包将军折了八万精兵,再无可调。
武俭到了鲜于仲通的身前,看着他装着的病躯,心想着开一张毒方子,将此人毒死算了。
可理智,总是占了上风。
他也不愿节外生枝,将兵符拿在手上,就出了鲜于仲通的府邸。
鲜于仲通看着武俭的背影儿,笑道:“这真是一剂良药,浑身舒坦,快去把玉春阁的师姑娘喊来,老爷我想她的身段了。”
···
武俭南下之际,看到一处悬崖,工匠攀援在嶙峋山崖之上,以山为纸,以斧为笔,佛像看着雄浑大气。
“听闻,这是鲜于仲通为了玄宗祈福而造,与神都龙门的卢舍那大佛相对。”典弈说着,继续驾着马车前行,继续说道:“据说,神都龙门的卢舍那大佛,以女皇武则天而建。所以,鲜于仲通也想以玄宗造佛,以贺玄宗皇帝的丰功伟绩。”
一路南下,到了宜宾,看着长江之下的防务,军帐百余座。
武俭朝着最大的一处军帐而去,本身武俭穿着布衣,按理说定会有人阻拦,绝不会任他大摇大摆的进去,却无一人阻拦。
他这一看不打紧,佛也发火。
酒味疲敝,散人昏睡,床榻之上侧卧两位女子,看得出,这正七品的致果副尉很尽兴。
武俭一言不发,出了军帐,淡声问道:“岭南道与淮南道的援兵,到哪了。”
“岭南道的冲尉军已到了长宁镇,淮南道的徽军还有两个时辰。”典弈回道,看着武俭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三人骑马,朝着长宁镇而去,武俭回首远远看到,南诏国旌旗飘荡,长江南外,士卒万千。
这是一场硬仗,硬仗就得用他法。
“岭南游击将军杜义,军功三十一颗敌首,参见将军。”
岭南为首之人,身壮如牛,挺着将军肚,身着盔甲,目如火炬,朝着武俭一拜。
如今的武俭,还是身着布衣,淡声问道:“我未着军装,你怎会识得我。”
杜义拱手道:“嗯,我来之时,柱国有嘱,也见过将军画像。”
不大一会儿,就看着远方万马奔袭,又是一位身着甲胄的将士,亦是朝着武俭拜道:“淮南道归德郎将王定山,柱国副参将,军功五十二颗敌首,参见武大将军。”王定山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说道:“这是柱国命我交给你的。”
来信也不急着看,武俭说道:“诸位将士,可有饱饭。”
王定山拱手道:“入川之时,就吃了。柱国说了,武将军的话就是他的话,绝对服从。”
说完,王定山又是一跪,说道:“前跪,乃是尊卑之礼。这一跪,末将感激将军救治柱国之恩。”
武俭将他扶起,淡声说道。
“此次,南诏平叛,百姓说败局已定。我不信,柱国也不信,你们信吗。”
杜义与王定山一对眸,齐声说道:“末将···不信。”
武俭将甲胄穿戴好,朝着长江边而去,下了第一道军令。
“围了大营,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