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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苞的开苞,上朝的上朝。
武俭还没走到含元殿,就看着一人跪在大殿前,看样子不过三十几岁,短髯青鬓,着下七品的县丞青啡官服,目含坚毅,跪倒在含元殿前。
“威德侯先来尝一尝岭州的蜜饯,看看合不合胃口。”户部尚书王岳堆笑而呼,将武俭扯到一边,朝着跪拜那人掀眉道:“今日上殿,少言多看。”
武俭一怔,淡声道:“此人是谁啊。”
“他啊···两榜进士,今年的恩科榜眼,姑苏人氏,名为杨禹。”王岳说着,又瞥了那杨禹一眼,小声一叹,继续说道:“此人,挺有文才,我倒是挺喜欢他的那首诗,叫什么来着,到嘴边了。”
武俭看着王岳不着调的样子,也就是将这榜眼公,当作玩笑开了。
“他触怒龙颜了,为何让他跪在含元殿前。”武俭不解。
王岳递给武俭一颗蜜饯,又往嘴里放了一颗,含糊不清道:“长安这几日,出了两件大事,一件就是你小登科。第二件么,就是他了,下笔太狠。”
武俭听着他又拿自己大婚打趣,将蜜饯放入口中,淡声道:“他写了什么。”
“也是你开的好头。”王岳咬着脑袋,拧着眉头,凑到武俭耳边,说道:“你写的八苦赋,骂大唐的贪官墨吏,他写了一首四恨歌,骂了杨相与贵妃娘娘。”
“哦。”武俭一应。
王岳奸诈一笑,环顾四周,看着旁若无人,扯着武俭的袖子,说道:“原文啊,长恨鲥鱼多骨刺,又恨海棠大无香。三恨庸相执红笔,四恨妲己祸纣王。”
武俭一听,倒是与他的八苦赋一样,都是小白文,毫无文才可言,行文倒有几分犀利。
“百官上朝。”
听着含元殿中,一声高呼,文武百官,鱼贯而入,路过杨禹的身边,却没一人侧目。
武俭故意压在最后,丢下一块糕点,扔到那杨禹的官袍之下,就见那杨禹眸色木然,看了一眼武俭,一手将那糕点扒拉半丈远,不领武俭的情。
武俭无奈,执着玉笏,入了含元殿,看着唐玄宗坐在龙椅之上,却看不出喜怒。
“威德侯听旨。”高力士一呼。
武俭一听,跪拜在玄宗身前,跪拜道:“武俭听旨。”
“朕念威德侯膂力边功,平判神都之乱有功,敕封威德侯为内阁尚书左仆射,入军机内阁。”高力士宣旨一毕。
武俭叩首谢恩,他也没想到,会拜入内阁,便领旨立在含元殿前。
其实,在大唐之中,并无“宰相”一职,这宰相可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群人。
宰相是个大班子,一般以中书令和门下侍中当职,而李林甫接张九龄的位子,就是中书令。
只不过,后来便以区分,才有了左右两相的称呼,这才是内阁的掌权人。
“宣吐蕃来使,觐见。”高力士一呼。
一位身着吐蕃锦袍的男子,朝着玄宗跪拜道:“吐蕃正使仓央拜见大唐陛下。”
唐玄宗看着吐蕃来使仓央,淡声道:“嗯,免礼。”
“陛下,吐蕃王让外臣带来虔诚的祝福,恭贺大唐陛下,万寿无疆,千秋万代。”仓央将右手放在心口,施礼虔诚。
唐玄宗看着文武百官,淡声道:“此次,大唐与吐蕃和亲,亦是为了两国交好,以求两国再无战事。”
“陛下圣明。”仓央一呼,继续说道:“我此番来唐,吐蕃王为了以示和亲诚意,特地命我带了一张地图。”
吐蕃来使伸手入怀,拿出一张羊皮卷,双手奉上,说道:“吐蕃王愿割让甘都三镇,为大唐和亲献礼。”
唐玄宗看着羊皮卷上的地图,噙笑道:“好。”
“甘都本就是我大唐疆土,何来吐蕃割地一说。”武俭故作愤懑说道。
那吐蕃来使仓央看了一眼武俭,反问道:“大唐疆土·?··可甘都之上,竖着的是吐蕃的王旗。”
“明年今日,你再看看甘都竖的是你们吐蕃的王旗,还是我大唐的唐旗。”武俭言语针锋相对,本就想着将这“和亲”之事,搅和黄了,也算是为李窈,免了远嫁之苦。
乞和,乞和,在武俭心中,这两个字,最脏!
“这位大人,是想与我吐蕃开战么。”仓央说着,促狭而望。
“战则战矣,我岂能容你藐视大唐天威。”武俭眸含杀气,寸步不让。
唐玄宗听着武俭说的话,也挑不出毛病,毕竟句句都在维护大唐,就听唐玄宗淡声道:“来使也想与我大唐开战么。”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吐蕃王的意思。”唐玄宗不怒自威,吓得那来使双腿一软。
仓央看着玄宗温怒,施礼道:“我只为求和而来,并无与大唐开战的意思。”
“知错就好。”唐玄宗一脸肃穆,继续说道:“此次,大唐前往吐蕃的和亲婚使,哪位大臣愿往。”
这和亲婚使,一般都是礼部的事,甚至都轮不上礼部侍郎,哪怕是个五品的吏部轶事,都能堪当此任。
毕竟,这也不是个好差事,有可能还会送命。
在古代,两军阵前,不斩来使,这优良的传统,早就泯灭殆尽了。
就在此时,杨国忠心生一计,淡声道:“不如让武俭武大人,扬我大唐国威,为吐蕃和亲正使,让吐蕃见识一下我大唐状元丰采。”
武俭一听杨国忠的言语,心中明了,杨国忠不过是想让武俭不在长安,或是能借吐蕃的刀,杀了武俭,才是大好事。
唐玄宗心中一番踌躇,他并不愿武俭远赴吐蕃,再者说也用不上一位二品大员,就在唐玄宗愣神的时候。
武俭拱手道:“臣,愿为和亲正使,为大唐尽忠。不过···。”
“不过什么。”
唐玄宗一问,就听武俭说道:“和亲仪仗的人,必须由我亲自来选。”
“准了。”
杨国忠都没想到,武俭怎会答应的如此爽快,事不反常必有妖,他又有什么鬼心思。
他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明白。
吐蕃来使听着武俭所言,仰头道:“武大人···来日方长。”
武俭堆笑道:“不不不,是癞蛤蟆赏牡丹,别装自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