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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报兄仇 痛杀恶里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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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飞奔回家的陈仲业见家中柴扉敞开,门口的杂物散落了一地,顿时暗道不妙。

隔壁七十高龄的老妪齐奶奶拄着拐棍走过来,“小二蛮,快去里正家里,你兄长被里正带人强掳走了。说是偷了他家的鸡,你兄弟二人为人我是知道的,打小老实,,,”

陈仲业闻言,拔腿便跑出门去,身后齐奶奶还自顾自的说着,都没注意陈仲业已经走远。

“陈曾,将我大兄交出来!”陈仲业立在里正大门前大喊。里正陈曾大门紧闭,两个下人从墙头露出半个脑袋偷偷往外瞧。

“这二蛮子果然找过来了。”家丁甲道。

家丁乙摇了摇头:“也是可怜,估计还不知道他兄长已经被打死了。谁让他们得罪里正呢?自古民不与官斗。”

陈曾走过来,恶狠狠瞪了两个多嘴家丁一眼,领着二十几个家丁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陈二蛮,休要在此大嚷大叫,你大兄偷盗,证据确凿,现已被我捉拿,你回去吧。”陈曾捏了捏嘴角的八字胡,随口打发道。

“仲业,别,别信他,我母亲说,你大兄被他给打死喂了狗了!”身后陈二牛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这里,一来就看见里正陈曾在胡诌,诓骗陈仲业,连忙说到。

陈仲业闻言如中霹雳,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都说长兄如父,兄弟二人父母早亡,打小相依为命。

那年大旱,家中颗粒无收,最困难的时候,十五岁的陈伯业扛着家中一把柴刀就去参了军,为的就是换些口粮军饷养活二弟。

从军两年,军饷从来都是托乡人带回来给弟弟,自己吃糠咽菜,直到后来带着一身伤痛和一条残腿回了家。

陈仲业对这个大自己三岁的兄长无比尊敬,以至于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个噩耗。

“他说的,是真的?”陈仲业双眼通红,死盯着陈曾问道。

“是又如何,你兄长这死瘸子,偷我家一只鸡,我失手打死他算的什么?你现在乖乖回家倒也罢了,如若纠缠不休,我也送你去与他团聚。”陈曾仗着身后二十家丁,并没有把眼前高瘦少年放在眼里。

一个泥腿子,下贱坯子,力气再大又能大到那里去?一个少年人,再生气又能如何?

“是又如何,是又如何。。。”只四个字在陈仲业脑中回荡,其余一些腌臜话语他已经听不进去了,陈仲业此刻心中只有无尽悲凉和滔天的怒火。

这是个吃人的时代,命如草芥,尽管他早已知晓,但他们不该夺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牵挂。

“你们都得死,你们都要死。”陈仲业红着双眼,如一头择人而嗜的野兽般。他的眼中只有陈曾那张恶心的嘴脸,他要将他的嘴撕开,要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祭奠大兄。

“上上,都给我上,打死了算老爷我的。”陈曾朝后缩了缩,指挥者家丁上前打杀陈仲业。

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杖棍带着呼啸猛击过来,陈仲业抬臂格挡,“咔嚓”杖棍应声而断,陈仲业的手臂也瞬间青紫了一块。但他像是没有知觉一般。

自地上捡起那根断棍,颠了颠,狠狠抽向离得最近的家丁,一声痛呼,家丁满口的牙被击碎,血沫喷出,一地碎牙。

陈仲业对身边围攻的家丁不管不顾,即使棍棒击打在身上也不曾回头,只朝着陈曾所在的方向冲撞过去。

挡在身前的家丁就如同被蛮牛顶撞了一般,倒飞出去。望着状如疯虎的少年此刻的陈曾有些慌了神。“给我拦住他,用绳子拉住他,蠢货。”

家丁闻言,几人取了绳索,一人牵着一头开始绕陈仲业转起圈来。绳索缠在陈仲业腰间,十几家丁在后面死命拽着绳子,却任然被缓缓拖着前行,阻挡不了陈仲业的脚步。

陈曾见此情形。跑回家中,取了一柄长刀,奔着被众人拖拽,一时不得脱身的陈仲业脖子上砍去。

“小心!”身后二牛连忙提醒,想要上前帮忙,却被自家父亲死死拉住,“蠢儿,你也想死不成?”

陈仲业低头躲过一刀,几缕长发掉落在地上,他虽然力气巨大无比,可却从来没有与人打斗的经验。

这一下若不是二牛提醒,躲得及时,说不得就已经人头落地了。陈曾再劈,陈仲业忙用断棍阻挡,刀刃嵌入棍身一半。被卡在了里面拔不出来。

陈仲业见此时机,手腕一翻,轻易便将卡在棍中的长刀,从陈曾手中扯脱了手。倒提长刀,斩断腰间绳索。一脚踹倒了站在原地愣神的陈曾。见陈仲业手持长刀,挣脱了绳索束缚,身后家丁竟一时不敢上前。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里正,你杀我你也跑不了。我错了,我赔偿你。”眼看身前长刀少年一步一步紧逼而来。瘫倒在地的陈曾手脚并用的往身后退去,嘴里不住求情。

陈仲业不为所动,他此刻的脑海里不断的有大兄的音容笑貌浮现。

我们已经足够卑微了,我们除了求一口饱饭,一个容身之所,便再无奢求,我们老实本分,种田纳税,与世无争。

为什么,就是如此安分守己,却还是会被人毫不留情的踩死,平头百姓的命就不是命?

刀光划过,喋喋不休的陈曾终是闭了嘴,手里没来的及撒出的灰尘也从无力的指掌间滑落。

持刀的少年,仰天看了一眼天空,一滴泪水从脸庞滴落,融进了这片他生活、耕作了十六年的土地之中,消失不见。

陈仲业没有理睬身后恐慌奔逃的家丁们。径直走向里正陈曾府中。一阵犬吠后,从狗舍里抱出了半截陈伯业身子。

寻常若是看到死人,陈仲业都会恶心不适,但今日见到两具尸体,甚至亲手杀了一人,却没有这种恶心感,只有无尽的悲痛和一丝复仇后的痛快。

“二蛮子,趁现在赶紧跑吧,刚刚看见有里正家丁向村外跑去了,想是去报官了,赶紧走,切莫让人拿了!”陈二牛的父亲一副想接近又不敢的样子,站在远处提醒道。

陈二牛挣脱父亲双手,赶忙跑上前来,路过陈曾尸体时,还狠狠踢了一脚。待看到陈仲业手中尸体惨状,不禁掩面痛哭起来。

陈二牛和陈仲业自小便是好友玩伴,也颇受陈伯业照顾,却不想今日遭此大祸,直叫人唏嘘悲痛。

“二牛,大恩不言谢,今遭我杀了这厮,村中是呆不下去了,待我敛了我大兄尸骨,便要潜逃出村。”陈仲业朝着陈二牛深深鞠了一躬。

“我家中还存了些五铢钱,我去拿来予你充做盘缠,逃得远远的,莫要在回来了。”陈二牛转身要往回赶,却被陈仲业拉住。

“不用了,你稍待我片刻。”陈仲业又转身走进陈曾家中,大肆搜刮了一圈,看着缩在墙角痛哭的陈曾妻儿,终是留下了些许钱财才出了门。

陈仲业将穿成串的五铢钱抓起一把就要塞给陈二牛。“二牛,这些给你,还有我家水田,也送你了。我这一走,无人耕种便荒废了。”陈二牛哪里肯收,连忙推辞,他本就是为了兄弟义气,这若是收了钱财,算怎么回事。

“仲业,你家田地自不必担心,我替你耕种便是,但这钱财你正用的着。若非要给我,便是打我脸皮了。”见陈二牛态度坚决,陈仲业只得作罢。

在二牛父子的帮助下,陈仲业草草将兄长尸首葬下,回首看了一眼熟悉的村落,和远处青山,山下梯田,踏着夕阳的余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