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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穗低垂,倒钓一池水。
清风过堂,吹散满庭芳。
空旷的院子中,有一个小小的花圃,还有一个大大的池塘。
花圃是由竹篱笆围成的,里面种满芍药花,正值花期,芍药开的喜人的紧。
偏是那顽劣的风儿不识礼数,非要亲自下场拨弄一番,搅了个满地残香,徒凄凉。
一老者正站在篱笆前摇头叹息。
这种花啊,就好比是养孩子,出土前你也不知道会出个什么玩意。
等到冒芽儿了,心疼得紧,宝贝的不得了。
洒水培土伺候着,松壤捉虫招待着。
好不容易开出朵明艳儿出来,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就给糟蹋了,怎不叫人可惜?
院门不适景的响了起来,老者不愉,眉头更深。
花如果太过幽香,狂蜂浪蝶是少不了的。
少顷,院门再次响起。
老者无奈,背靠着双手朝着院门走去。
柴扉初开,是一张儒雅相貌,低头俯身,法礼也得当。
老者脸色微恰,又转身朝庭院中走去,身后儒雅的男人亦步亦趋,跟着进了院子。
“康成公。”儒雅男子入院,再施一礼。
老者微不可闻的轻应了一声,依旧是在看那满地芍药。
谁也不曾想到,眼前这种花老农,却是那名满天下的硕儒,郑玄郑康成。
郑玄一脸厌恶,这些日子,各豪门氏族子弟,频频登门,烦不胜烦。
“汝来说,将这大好的花儿惊落一地,是善风,还是恶风?”
儒雅男子眼珠微动,微笑应道:“公喜闻香,风乃善风;公喜观赏,风乃恶风。”
“那汝再来说说,主欲小甛而访客至,是善客,还是恶客啊?”老者冷哼,小子倒是油滑。
儒雅男子微叹,想是来的人多了,扰了老人清闲,但自己也是无法。
“以公之心胸,能容恶风惊花。想必亦可忍恶客扰梦吧。”
“恶风之来不可阻,恶客之来尤可拒。小子,有事就说,无事,便赶紧出去,莫要叨扰老夫休息。”郑玄是来徐州躲清闲的,现在看来,也无甚清闲可谈。
“在下此来,乃是求康成收一弟子。”见郑玄松口,儒雅男子连忙开口。
“弟子?呵呵。老夫年迈,已无精力授业了,汝回吧。”郑玄斜眼看了看他,笑了笑。
“无需康成公费心,某只求一名耳。”儒雅男子连忙拱手。
“求名?老夫怎知汝要老夫所收何人?若是酒囊饭袋之辈,岂不败坏老夫名声?还是说,汝陈氏的名声金贵,老夫的名声就不值一提?”郑玄拂袖扫去木墩上的花瓣,坐到其上,一脸戏谑的看着男子。
“人都未到,又岂是拜师之理?将那小辈带来此处,老夫或可看上一眼。”见儒雅男子面带尴尬,郑玄笑了笑,倒也没将话说死。
男子依旧皱眉不语。
“此子暂不能来此拜揭长者,但此子必非凡俗,实乃一幼虎耳。”儒雅男子面露为难,若要他将人带来此处,一时半会还真不那么容易。
最关键是,此事暂时还不宜让外人得知。
“空口无凭,老夫又如何信汝?此事便作罢。”郑玄本就无意此事,此刻倒是正好拒绝。
“近日徐州颇多年轻才俊,想必皆是仰慕公之新学而来,然相比于天下,只一隅之地,不足以供公施展吧。”
郑玄闻言,有些闲散的坐姿顿时一正,儒雅男子见此微笑继续道:“家有小辈,仰慕公之学说久已,若能拜入公之门下,公之所著《天文七正论》,《中侯》等著作,想必可以闻名整个东南乃至关中地域。”
男子自身后掏出一物,放在郑玄面前,“公可细思,在下并不急于一时,此物,乃是在下新得之物,赠与康成公闲暇把玩,恳请 切莫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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