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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但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出生在平凡的农家,没有心怀汉室的父亲,没有尔虞我诈的世家门阀,每天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牧牛于高野,垂钓于碧池,会不会活的要比现在开心的多。”
少年总是比较多愁善感的年纪。
但陈钰是知道的,人生,不论怎么走,走多少次,都会有不同的遗憾。
拍了拍刘基的肩膀,笑了笑。
“这辈子就先这么着吧,下辈子,汝做农家子,某来当那贵家公子,如何?”
二人相视一笑,随后笑声飘向老远。
“为秉父亲遗志,基愿为大汉倾尽全力,君当共勉之。今后但有所命,将军只管吩咐。”刘基朝陈钰深深鞠躬,转身离去,看背影,那个温文尔雅,智珠在握的少年,回来了。
“将军,营外有一汉子,说是您的故人,欲要求见将军。”一个亲卫进入帐中。
陈钰皱眉沉思,“故人?”
“走,出去看看。”
陈钰跟着亲卫走出营帐,马忠紧随其后。
营帐外一个身高八尺,身着短衫的年轻男子。
一副农家打扮,在营帐前紧张的搓着双手。
陈钰只觉得此人背景略微熟悉。
“都,都伯!”赵启听见脚步声扭头看了过来,顿时双眼通红,清瘦的脸庞激动的打着哆嗦,怔怔看着陈钰。
“你是,赵启?”
“都伯,某以为,某以为您、、、”
扑通一声,赵启跪倒在陈钰面前。
陈钰赶忙上前扶起赵启,神色复杂的看着泣不成声的汉子。
“此事说来话长,先进来说。”陈钰看见故人,亦是心头五味成杂,几人入了营帐。
“事情就是如此了、、、”陈钰将后续遭遇说了一遍,赵启听到除了陈钰和马忠,其他人都已就义,铁骨铮铮的汉子又抑制不住眼泪往下掉。
“对了,你怎么寻到豫章了?你母亲呢?”陈钰有些好奇,回乡侍奉老母的赵启怎么千里迢迢跑来豫章寻自己。
“我母亲,去年冬天没熬过来,某听人说,丹阳有个将军,和您同名,便想着碰碰运气,一路追到了豫章,没想到居然真的是您!”
陈钰拍了拍赵启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
“都伯,之前苟且,是为奉养老母,如今孝道未尽而母已长逝,此生唯有一愿便是还将军救命之恩,自今日起,某赵启之命,便交给将军了。”
赵启起身,朝陈钰单膝跪下。
陈钰清楚他的性子,有主见,下定决心绝不更改的一个汉子。
“你我兄弟,过命之交,何须如此,既然如此,你我兄弟就在这乱世,一起做一番大事出来。”
陈钰很开心,既是因为故人来投。
同样也因为得到一个信得过的,有情有义的人才而感到开心。
“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不得不说,有时候一个人的执念,真的很可怕。
之前赵启以为兄弟们都死了,母亲也不在了,原本想着尽之前所说诺言,提剑自刎在舒县城门口。
但无意中听到陈钰之名,决定过来看一眼,没想到大人居然真的没死。
耿直的汉子,尽完了孝,如今忠义这个心头大憾,也有机会弥补了,瞬间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倒是确实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别人我不放心。”
陈钰倒是真有一件事情老早便想做了,一直没找到机会。
如今赵启的到来,也终于可以启动了。
陈钰身前站着五十人,这群人俱是人均身高在八尺左右的雄壮汉子。
亦是陈钰在四千兵士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
陈钰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
“说效忠可能有点可笑和遥远,但你们可能还不清楚,你们即将得到什么。”
“某不喜欢绕弯子,你们都是当兵了,有人为了功名利禄,有些人为了金银财宝,这些我都能给你们,但我需要你们把命卖给我。”
“我就一个要求,我说一,便是一,我说死,你们便去死。”陈钰语气平淡,面色如常,像是在讲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敢问大人,汝欲出何等价钱,买某等的命啊?”
一个面带刀疤,雄壮的如一头熊罴的汉子嘴角一翘,高声问到。
陈钰很清楚,越是有本事的人便越是高傲,这都是一群刺头。
马忠在一旁拍了拍手,几位军士连忙抬来好几口大木箱子。
箱子打开,金灿灿的牛蹄金,亮瞎的众人的眼睛。
那疤脸汉子连吞了好几口口水,“这,这都是给吾等的?”
陈钰将箱子关上。
“有没有本事拿,还得看汝等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