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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祠堂建在整个府邸的最上方,远远看去,尽显气势恢宏,庄严肃穆。
祠堂正门上方挂着一块诺大的匾额,“赵氏宗祠”几个字苍劲有力的落在上面,在太阳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显得格外醒目。
萧家是近几代才开始崛起的,跟普通世家不同的是,萧家没有那么多文化底蕴,可以说,萧家的发家,是在战场上凭着一双坚硬的拳头和对家国的满腔热忱换来的。
萧家太祖骁勇善战,又恰逢明君当朝,用人不疑,萧家便迅速从一个小世家发展成今日的忠勇侯府,更有百姓传言,萧侯在,而江山定。
因此,萧家在朝中也是举足轻重的存在,哪怕当今圣上昏庸多疑,也不曾打压萧家分毫。
而萧家太祖,为了告慰忠魂,将萧氏宗祠建的格外气魄宏伟,大门口两侧分别坐着一头巨大的石狮子,呲目獠牙,栩栩如生。
祠堂大院中间,突兀的立着一块三丈高的巨石,上面龙飞凤舞的雕着“忠勇无双”几个字,据说,这是萧家追随的第一任皇帝赐下来的,是对萧家儿郎的肯定,也是对萧家忠魂的慰藉。
祠堂正殿里最上方,供奉着萧氏一族自建族以来的历代家主,下首也是整整齐齐陈列着族中子孙的牌位,每个牌位前都放置着一个香炉,香火袅袅升起。
不仅如此,偏殿里,也单独供奉着跟随萧家上过战场的英雄儿郎。
历代忠勇侯都爱兵如子,若有将士们英勇就义,为国捐躯,不管是直接葬在边疆,还是送回故土,都会派人单独做了牌匾,供奉在祠堂偏殿,让这些亡魂多受一份香火。
老夫人换上了正式诰命服,由崔嬷嬷扶着,一步一步往祠堂走来,表情肃穆庄严。
她粗略的扫了一眼,二房三房的人都到齐了,大房这里……除了跟着儿子远赴边疆的嫡孙萧瑞琛以外,家里其他的六个孩子都已经到场,包括年仅四岁的萧安。
这个朝代并没有女子不入祠堂的说法,只要是本家的子孙,还有上了族谱的媳妇,都有机会在逢年过节,或者有重大事件发生的时候,被老夫人带领着参拜祖先。
老夫人所出有四,除了已经嫁入皇家,跟随成王去了蕃地的萧净秋、远在边疆的萧钰鹤,二子萧安国和三子萧修远眼下都入朝为官,倒是得以承欢膝下。
二人正不明所以,巴巴的现在祠堂门口等着,眼下见母亲竟穿了诰命服前来,心中惊疑不定,双双快步上前迎接。
“母亲”,二人向老夫行礼,看到老夫人脸色紧绷,心中担忧更甚,就怕是边疆出了事。
老夫人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悬了半天的心终于落定。
她因为丈夫早亡,所以对儿女的教养极其严厉,强硬了大半生,如今忽然回过头,看到自己的孩子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她冰冷的心竟开始慢慢消融。
是啊,忠勇侯府上百年历史,岂是区区一个沈氏就能毁了的,好在如今一切都来得及,在她有生之年,她绝不允许,忠勇侯府背上任何污点!
她看着一脸担忧的儿子们,缓和了脸色,温声道:“走吧,先去祭拜我萧家先祖们……”
萧老夫人走在最前面,带领着一众子孙净手、上香、叩拜,一气呵成。
沈氏和赵嬷嬷还被绑着跪在祠堂外面,起初听闻老夫人要开祠堂,她一度以为自己是熬了这么些年,终于要有个名分了。
但她并没有高兴多久,因为没有人请她去沐浴更衣,甚至,她是被绑过来的,现下看着萧老夫人身着诰命服,沈氏的心直直往下坠,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一脸惊慌失措,紧紧靠着身边的赵嬷嬷,两只手死死地抱着她的胳膊,仿佛这样做能踏实一点,声音颤抖道:“嬷嬷,我怕……”
赵嬷嬷此时也是一脸苍白,从老夫人说要开祠堂,她就明白,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明明还没有人定她的罪,但莫名的恐惧还是顺着她的四肢百骸往上爬。
她也同样声音颤抖的安慰沈氏:“夫人莫怕,有老奴在。”
赵嬷嬷想了想,又对着沈氏多说了一句:“夫人,老奴今日怕是要先去了,待老奴走后,烦请夫人一定牢记您的承诺,为翠萍寻一门好亲事,放了她的奴籍,远远离了这侯府大院。”
赵嬷嬷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心虚不已的沈氏瞬间安稳下来,她根本没听进去赵嬷嬷后面说的话,满脑子就八个字,“夫人莫怕,有老奴在”,而这八个字,今日能保她的命。
萧老夫人祭奠完了先祖,让到场的人都站在大堂两侧,将中间的地方空开。
她一转身,朝着密密麻麻的牌位直直跪下:“萧氏先祖在上,妾身第十八代忠勇侯之妻萧俞氏,因掌管中逵不力,以致侯府名声险遭败坏,今日,妾身大开祠堂,清理门户,为忠勇侯府正名!劳请各位先祖见证!”
老夫人说完就端端正正对着一众牌位叩了三首,然后豁然起身,面向众人。
“来人啊!带沈氏!”
她眼神冷凝,一脸决然,一品诰命夫人的气场全开,一众人等都被震慑地低下了头。
萧婉婷和萧朗萧二人脸色煞白,萧安更是因为害怕,已经开始低声啜泣,但是此时无论是萧婉婷还是萧郎,都没心情搭理他。
只有萧华年双眼放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老夫人。
啧啧,她的祖母,可真飒!
祠堂外的护院闻声而动,将沈氏和赵嬷嬷押进祠堂,跪在大堂正中央。
“沈氏,我且问你,赵嬷嬷的药,从哪儿来的?”萧老夫人神色不辨喜怒,双眼却锐利冷凝的盯着沈氏。
沈氏被老夫人盯的一阵心虚,但是因为方才得到了赵嬷嬷的保证,此时虽然内心忐忑,却也能勉强镇定。
她朝着老夫人深深磕了个头:“母亲息怒,此事方才在顺心苑不是已经了结?为何又旧事重提?”
沈氏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萧老夫人目中精光一闪,冷冷开口道:“大胆刁妇,还敢狡辩!你不会真以为老身不知道,你那腌臜东西出自何处吧?”
沈氏听闻浑身一震,脸色刷的白了,神色颓然愣在原地,慌张的表情已经将她彻底出卖。
好在赵嬷嬷及时接过了话,才让沈氏有了片刻反应的时间。
“禀老夫人,此事是老奴一人所为,夫人一无所知,求老夫人明鉴,莫要冤枉了夫人!”赵嬷嬷一边说着,一边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喊冤。
这两人拿定了老夫人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就算查出什么端倪,只要她们一个死不承认,一个一口认罪,就算开了祠堂也不能将她们怎么样。
老夫人气的簌簌发抖,却也真的无可奈何,她这一辈子走的都是正道,教育子女第一条也是为人正直,遇上这样的人,她的确有些力不从心。
萧华年见状,赶忙上前搀扶住老夫人,眼神冷然看着赵嬷嬷:“呵、好一副主仆情深情深的模样,既然如此,将那药房小厮给我带上来!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