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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华年回府后,将下人全都打发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翻看顾少谦给她的东西。
打开之后,萧华年一阵讶然,还以为只是些线索或是证据,没想到居然全是供词。
有当年替沈氏跑腿的丫头的,沈氏奶娘的,有寿宴当日在场伺候的下人的,有药房掌柜的,有望春楼老鸨的,令她意外的是,还有一封沈氏父亲的遗书。
屋外天色渐晚,萧华年坐在案前,一份一份细细地梳理着这些人的供词,当年的真相,慢慢浮出水面……
当年,萧钰鹤是盛京城里赫赫有名的人物,战功累累,神采英拔。
“忠勇侯”三个字让京中无数闺秀少女含春,沈氏也是众多人中的一个。
本以为父亲在萧钰鹤麾下做参将,自己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却不想,萧钰鹤先一步去了柳太医府里提亲。
那时的柳太医还是太医院院判,自然不舍得将自己的独女下嫁给萧钰鹤这样泥腿子出身的糙汉。
柳太医不同意,萧钰鹤也没就此放弃,日日去柳太医府上给他打下手,捣弄药材,别的只字不提,不管柳太医怎么冷嘲热讽,他都风雨无阻。
就这样坚持了小半年,有一日柳太医上山采药,迟迟未归,天又刮起沙尘,等柳氏鬓乱钗横找到他的时候,都已经快到夜里子时了。
萧钰鹤二话不说,带着人就上了山,柳氏担心,也没回家,一直在山脚下供路人歇脚的茶棚里等着。
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才一脸狼狈地背着受伤的柳太医一脚深一脚浅的从山上下来。
柳太医也是背运,为了采一株野生珍稀药材,上山之后,越走越深,竟失慎踏进了猎户布好的陷阱,一只腿被兽夹牢牢咬住,动弹不得,若不是萧钰鹤及时赶到,他怕是要交代在深山里了。
从那以后,柳太医就不再对他横眉冷对,偶尔还会留他用饭。
萧钰鹤即将成亲的消息,不知不觉传遍京城,惹的无数少女泣下沾襟。
那年腊月二十,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萧钰鹤十里红妆,鲜衣怒马,迎娶沈氏过门。
从不铺张的忠勇侯府,大摆流水宴席,不管是城中百姓,还是过路商人,只要说句祝福话,就能得到一吊喜钱,还能免费吃一顿珍馐盛宴。
婚宴场面之盛大,在很久之后,都被城中百姓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唏嘘不已。
婚后,柳氏很快就有了身孕,于是做主将安姨娘抬了房。
起初萧钰鹤死活不肯,柳氏如何软磨硬泡都没用,后来干脆拿肚子里的孩子说事,他才堪堪答应。
萧钰鹤只在抬房当日,留宿了蔷薇阁,之后便再也不去,甚至白日里,安姨娘在柳氏屋里的时候,他也会找借口避开。
柳氏愧疚难安,但安姨娘却毫无怨言,仍旧日日来沈氏屋里伺候。
没想到一夜承幸,安姨娘便有了身孕,柳氏这才放下心来,有了孩子,安姨娘日后便有了指望。
柳氏孕满三个月,先帝就下旨命萧钰鹤坐镇边疆,他虽不舍爱妻,但也知,边疆安定是国之大事,在家仇国恨面前,他根本没得选。
萧钰鹤只拜托老夫人多看顾柳氏,之后便金戈铁马,头也不回地出了城。
日子平静安稳,直到柳氏八个多月的时候,和安姨娘二人出了府,去普陀寺求平安符,被恰巧路过的沈氏认出。
沈氏被柳映月横刀夺爱,本就心有不甘,如今看着沈氏容光焕发,还有了身孕,心里嫉妒的发狂。
于是一路尾随,在她们回城的时候,许了车夫白银百两,让他一路策马,惊了侯府的马车。
事后,沈氏就着急忙慌回了府,她一进家门便让奶娘出去打听忠勇侯府的消息,却迟迟等不来沈氏早产,小产,香消玉殒的消息。
只在隔天清晨,打听到侯府一个姨娘坠车早产,生了一个小公子的消息。
听到消息的时候,沈氏气的捶胸顿足,却也无可奈何。
她以为自己算无遗漏,却不曾想,安姨娘会用自己的身子护下柳氏!
萧钰鹤这一走,就是四年,他班师回朝的时候,萧云飞和萧瑞琛已经三岁多。
萧府因为萧钰鹤的归来渐渐热闹了起来,许是从小不在身边,他对两个孩子疼爱的紧。
闲暇时间,就会陪两个孩子嬉戏玩闹,或是亲自做了木马木剑,献宝似的拿给孩子们,甚至亲自给儿子们启蒙。
因为萧云飞的缘故,萧钰鹤对安姨娘也不似从前冷淡,但仍旧不亲近,只在安姨娘生辰那日,留在了蔷薇阁。
后来,萧婉瑜和萧华年便相继出生,而沈氏的事,出在萧华年出生半年左右。
据沈氏奶娘说,那天,沈参将起初并没有打算请萧钰鹤过来,因为知晓自家女儿的心思,怕冲撞了忠勇侯。
后来沈氏跪在沈参将面前,一脸伤心欲绝,说自己已经不再奢求嫁去忠勇侯府,只求能再见萧钰鹤一眼,能亲自为他斟一杯酒,就此生无憾了,……
沈参将犹豫了一番,终究还是心疼女,更何况,只是吃一顿酒,大半个军营的人都在,应该算不得孤男寡女。
若能借此了结了女儿的心愿,让她日后能安心嫁人,倒也圆满了。
当日,寿宴开始后,沈参将就格外注意自己的女儿,就怕她言行过失,冒犯了萧钰鹤,后来见女儿既没有刻意打扮,也没有过分殷勤,便稍稍放心了些。
后来,酒过三巡,还是姑娘的沈氏提出想为将士们抚琴一曲,看战友们都兴致高涨,他也没有阻止。
所有的变故,都是从这里开始,沈氏和奶娘里应外合,竟在抚琴时在周围都点了掺杂着醉魂散的熏香。
一曲作罢,宴会上再也没有一个清醒的人。
她唤来下人将“醉酒”的将士们都扶去客房休息,以保证明日有人作证,而她自己亲自扶着萧钰鹤回了她的院子。
她为了事情可以万无一失,她一回房便给萧钰鹤灌下早就准备好的,放了解药的醒酒汤,只是这汤里,还掺了另外一样东西……
萧钰鹤喝了醒酒汤,慢慢恢复了意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不对劲,许是饮酒的缘故,他总觉得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环绕在他周围,让他下意识地想靠近。
沈氏见状,既害怕又紧张,她小心翼翼走近萧钰鹤身边,捏着帕子的手向他脸上靠去,想为他擦去脸上沁出的汗珠。
不等触碰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她就被一阵强劲的掌风掀倒在地。
萧钰鹤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往门口走去,沈氏缓过神,连忙从地上爬起,冲上去从背后抱住萧钰鹤,惹来萧钰鹤更强烈的反感,他用力推开沈氏:“滚开!”
他用尽全身力气撑着桌子踉跄着走了两步,身体里的药性势如破竹,仿佛要冲破他的胸膛,逼的他猛吐了一口血,然后彻底失了理智……
隔天萧钰鹤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地的残衣破裳,还有身边满身青紫红肿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