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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大的车绝尘而去的时候,这一群人正在路边休整。
昨天傍晚出城后,陈老大的车就狂奔了数里地——以寒露在车里的感受,那个颠簸程度那么长时间,不得跑出去十几里地啊,结果下车才知道,其实才出来几里地。甚至回头还能看到远处的京城城墙,马车的速度果然是不能跟汽车比啊。
至于狂奔的原因
“小子,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你舅舅不是说因为家大人没空送你们,小孩子又不好办路凭才搭我的车吗?”
寒露心说把这么小的孩子托付给陌生人,这理由你自个信吗,不就是贪图银子,睁只眼闭只眼吗。
寒露生怕韩霂搞不清状况说岔了什么,没想到韩霂还是挺机灵的,而且显然之前的中年人也有些交代:“我们是江宁吴平县桐花街刘富贵家的孩子啊,舅舅没有跟大叔讲清楚吗?”
韩霂一脸不解的表情,好像真的不明白舅舅为啥没跟大叔讲清楚。
听韩霂这么说,陈老大似乎有些动摇:“你真是刘富贵家的孩子啊?出城的时候正好有官差来贴通缉令,说是韩家的小儿子韩霂越狱了。”
说完又仔细端详了下韩霂,犹豫道:“我看那样子跟你有点像,就是你看起来岁数小点,那小孩据说有九岁了。”
寒露和韩霂心里都一跳。
寒露是因为听到他说韩霂九岁,她记得好像原主记忆里确实有说前不久给自己哥哥过九岁生辰,但是看韩霂,也就七八岁,男孩一年一个样,九岁跟七八岁听起来差不多久,可实际基本上九岁开始有一个明显的转折,基本就开始有点小小少年样了。可是看韩霂,说八岁都感觉有一点大,最多七岁多点。
而韩霂心里一跳,那是因为真的被陈老大的话吓了一跳。幸好天暗,火把照着也看不了特别真切,不然很可能掩饰不住。
寒露忙道:“大叔,韩霂是谁啊?官差为什么要抓他呀?”表情一派天真,语气满是疑问,让一边的韩霂都侧目:怎么感觉妹妹变了,明明还是小孩子的天真语气,可就是感觉不像从前了,扯起谎来跟真的似的。
其实通缉令上的画像一般不会太像,陈老大看他们否定,毕竟收了银子,到那边还有大笔银子,自己都是猜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把自己说服了,没再追问,:“韩霂啊,他是镇国将军韩家的小儿子。他爹谋逆被抓了,一家都要被杀头了。”
寒露和韩霂都做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过了一会才继续好奇道:“大叔为什么说哥哥像他啊,他长什么样子啊。”
寒露知道,越不敢提恐怕他们越怀疑,而他们问得越多,反而陈老大不会再怀疑,毕竟谁能想到两个小孩子能有这样的城府呢。韩霂虽然有点担心问多了被看穿,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坐一边听着,还好表情倒是挺平静,这也让寒露松一口气,看来这小孩虽然年岁小,还算是很冷静了,至少不会添乱。
“他长什么样子啊,看见你哥了吗,就跟你哥差不多,要不能以为是你哥吗是不是,哈哈哈。”
寒露也跟着嘻嘻笑。
当晚一行人又走了半天,到了一个村庄停下,在一家相熟的人家住下。
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既然已经打消了陈老大等人的疑虑,就好好上路吧,谁知道在这家睡了一晚都没事,吃完早饭上路后,陈老大一行人的神情就开始不对了。
时不时的就瞅一眼这俩孩子,几个人之间也不时的眼神交流,整体气氛都透着可疑。
不要说寒露,连一直情绪低落明显不在状态的韩霂都注意到了不对,连连的去瞅那些人,明显也察觉出了不对,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只能抓紧了妹妹的手——妹妹还小,可能看不出来,我可要保护好她。
寒露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好直接问,就假装不知世事的小娃娃,一派天真问东问西。
直到近中午,一行人经过一处空地,商量停下来吃点东西休整一下。
韩霂想去方便,还记得问问妹妹要不要去,不得不说,小朋友岁数不大,对妹妹照顾的真的周到。
俩人就走向远处的荒草丛里。荒草很高,比韩霂还要高点,两个人一个在外面等着,另个人去里面解决。
寒露方便完刚提好裤子,就听见韩霂大喊:“啊,陈大叔!陈大叔!!妹妹妹妹,快点,陈大叔他们走了!”
寒露赶紧跑出来,就看到陈老大一行人的车正绝尘而去,很有慌忙逃窜的架势,寒露这个气,这群人怎么这么不靠谱,拿了别人的钱,说跑路就跑路,有没有点契约精神!
两个人追到大道旁,陈老大等人已经跑出去老远了,独留两人在荒郊野外的路边风中凌乱。
短短的时间内,家里连番遭难,经历了入狱越狱,与爹爹兄长生离,跟祖母母亲死别,再逃亡,现在又被抛弃,至此,韩霂终于绷不住情绪崩溃,放声大哭!
对寒露来说,那些罪名那些人,那些生死都是别人的事,自己只是个外人,可是对韩霂是真的身遭巨变,能撑到现在也是极限了。寒露即便再置身事外也有些动容,走过去蹲下来,努力的抱住了小男孩。
这时候就听到后面有马蹄声,继而有人问道:“小孩,你们是谁家的,怎么在这荒郊野外哭。”
韩霂感觉到妹妹努力的抱住自己,就慢慢平静下来了,这会儿红着眼睛回头,发现是两个官差,服制像是大理寺的,小小的心脏又受了一番惊吓,他还没想出应对的话,寒露已经开口了:“官差大爷,我家大伯带我们回老家,刚走到半路,我们去草丛里方便一下,回头就看见他们抛下我们跑了。”
寒露一边说着,胳膊直直伸着指向陈老大跑走的方向。她心里有一种猜测,虽然不能证实,但是,赌一把吧。
开始问话的官差皱了皱眉:“把这么小的孩子抛在荒郊野外,简直丧尽天良。”
另一个官差似乎是这个官差的手下,听他这么说,赶紧道:“可不是嘛,要是没人管,这俩孩子还怎么活啊。”
这个手下似乎是揣摩了一下上司的心思,继续试探这说:“关头,要不,我们带他们赶上去?”
“嗯。”
手下看猜对了上司的想法,很是开心,下马抱着两个孩子,一个托到上司马上,一个放到了自己马上,然后扬鞭就向着陈老大去的方向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