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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到什么时候来过，韩霂表情就又很复杂：“我死了之后来过。”
说完，韩霂调整了一下措辞，又道：“露儿，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其实死过一次又活过来的。”
有什么不信的，寒露自己不也死过，而且她早就想到韩霂是重生的，于是寒露马上点头：“我信。”
看她点头，韩霂总算放下心来：“我其实不是这一世的我自己。上一世，我活到十五岁，为人所害，然后就来了这里，你的这个空间。”
韩霂讲的很慢，一边说一边整理思路。
“虽然看上去有些不一样，但是我确定就是这里。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也感受不到饥饿口渴，我就一直在这里游荡，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一天也可能很多天。后来某一天，突然我就陷入了黑暗和混沌中，再睁眼，就回到了自己小时候。”
果然是重生来的，寒露想。只是上一世也才活到十五岁，也真是可怜。
“你是从什么时候重生的啊。”
韩霂没想到寒露听了他的描述第一个想问的问题不是有关重生的细节，而是什么时候来的。
“应该是京城外，从马车的暗格里醒过来的时候吧。不过刚醒过来的时候我很恍惚，意识混乱，也不知道是真是梦，直到后来才慢慢清醒。”
什么？！马车暗格里醒过来的时候，难、难道这一世的韩霂是被自己一掌劈死的？！寒露直冒冷汗，真是造孽啊。
寒露听了半天表情变幻不定，没有后续反应，韩霂终于忍不住开口。
“露儿……你，是不是也是重生的？”
问这句话的韩霂心情复杂，既有期待又有忐忑。这么久以来，寒露那么多的破绽和异常，韩霂自然早有察觉和猜测。
寒露心情更复杂。她是想过找到机会跟韩霂说出实情的，现在显然是个不错的契机，不会显得刻意，话头就摆在那儿。
但是好的契机却又不算个好的时机，现在他们的感情足够了吗？现在要说吗？她想慢慢来的。可是现在不说的话，以后再说恐怕信任更会打折扣。
犹豫了一下，寒露决定跟韩霂说实话：“我也不是这一世的韩露，可又不算重生。可能跟你又有点不同。”
韩霂紧张的等寒露回答，听到这里感到一阵迷惑：“什么不同？”
“我也不是这一世你的妹妹韩露，或者说，我不是你妹妹韩露。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寒露，因为一个意外死去，再醒来就到了你妹妹的身体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使用的是重生券，按说应该回到自己的过去，结果没有回到自己以前的身体，却穿越到了你妹妹的身上。那时候，你妹妹应该就已经……死了。”
韩霂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表情如遭雷击，然后是茫然无措，半晌眼泪才扑簌簌掉下来，道：“我妹妹也死了？我的亲人又都，死了。”
韩露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刚刚得知妹妹死讯的孩子，半晌才干涩的挤出一句：“你，节哀……”
寒露再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悄悄退出空间，打算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第二天，寒露再次进入空间的时候，韩霂已经冷静下来了。虽然还有点哀伤，但是情绪已经平静。他盘腿坐在湖边望着湖面，寒露进来坐到他的身边他也没有看她一眼。寒露觉着他们之间变得疏离了不少。
果然不是说出实情的好时机。
“我其实是个孤儿，出生当天就被人遗弃在了医院。”寒露看着湖面道。
韩霂听她突然开口，略带惊讶的看向寒露。
“那天正好是寒露。刘姨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有弃婴，就赶过去把我抱回了她的孤儿院。给我起名叫寒露。原本我们孤儿院的孩子，所有没有姓名的都随刘姨姓刘，只有我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姓刘，小时候上学就坚持只写寒露。老师和刘姨说了我很多次我都不肯写刘寒露，最后没办法，我的名字就成了寒露。”
寒露笑笑，她的童年乏善可陈，这算是为数不多的有趣回忆。
“我从小就特别特别希望有个亲哥哥。可是，虽然孤儿院有很多的小朋友，我好像有很多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可是又没有一个是真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所以，刚来到这里，等我终于有了一个哥哥，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有哥哥疼，可真好啊。”
寒露又笑笑，眼睛有点酸，然后就有一点点湿。她使劲呼了一口气，平复情绪。
“我就想，既然我抢了别人的哥哥占了别人的身体，那我可得好好对哥哥，好好替原来的韩露爱哥哥。等时间久了，感情深了，也许就算哥哥知道了我不是他原来的妹妹，也能一样的疼我。”
说到这里，寒露哽住，终于再说不下去了，心里有一点点委屈。于是停下话头看着湖面发呆。
良久，韩霂伸手安抚似的轻轻摸了摸寒露的头。
半晌，韩霂开口道：“你说系统会搞错吗？”
寒露不明所以，转头看着韩霂。
“你的空间和系统这么厉害，它会出错吗？”
寒露更是摸不着头脑：“不会吧，它怎么会出错。”
“那既然你用的是重生券，为什么没有重生到自己的身体里，却穿越到了我妹妹的身体中呢？”韩霂道。
“是啊，为什么啊？我也一直纳闷。按我那个世界的规律，说是重生那就应该是回到自己从前的身体里，而不是到别人的身体里啊。”
“那，”韩霂眼神炯炯的看着寒露道：“有没有可能你就是重生呢。或许，我妹妹是你的前世？你只是重生到了自己的前世身上？”
电光火石间，寒露顿觉恍然大悟，这个解释似乎很合理呢。
“系统，你在吗。我问你，我是重生吗？”寒露整肃心情，对系统问道。
看寒露认真的表情，韩霂的表情也严肃起来，等着系统回答。
半晌，系统声响起
“是的，你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