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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到得周家时,候了好一会,才见赵莫骑着马从村头过来,马后跟着一高一矮两名年纪幼小徒弟,一个背着神杖,一个背着三只布袋。两人毕恭毕敬,甚至不敢正眼看赵莫。
赵莫翻身下马,进得屋内,周茹雅忙迎上前接待。她从里屋拿出一张竹凳,布巾将凳面擦拭了三遍,恭恭敬敬地放在赵莫面前,敬请神师坐下。接着又去烧开一罐水,倒出一杯。再倒一盆凉水,将水杯放入凉水中,待降温差不多时,将茶杯拿出,敬请神师喝茶。周大伯此时也苏醒过来,微微睁开眼睛,看见赵莫站在床边,连忙坐起来给赵莫施礼。
李琪小声给京西解说,这便是三敬,敬坐,敬茶和敬礼。
在榆国,神师给人治病是很讲究仪式感的。三敬是必备程序,一样也不能少,顺序也不能错。少了一样,或顺序错乱,神师可能迈腿就走,病人是死是活,他是不会关心的,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根据神师级别不同,三敬的规格也大不一样。榆国的神师分为四级,初级神师,中级神师,高级神师和首席神师。初级神师只要按顺序做到三敬即可,中级神师须得毕恭毕敬,高级神师须得两人以上,首席神师须得长辈出面。赵莫虽然是珠兰的第一神师,但级别只是中级,所以三敬的礼仪要求并不算高。
京西说道这三敬大可不必,也不合理。如病人在户外,在路途,或在筏上,没有三敬的条件,且不是眼睁睁看着病人得不到救治,白白送了性命。李琪说道:“你说的这种情况的确有,而且还很多。“她停了停,又说道:”榆律规定如此,并没考虑这些。“京西说道:“看来这榆律不合理的地方太多。”李琪伸出指头嘘了一声,说道:“你这话大逆不道,可别让人听到了呀!”
京西又问道:”那天在溪山为何没有三敬。“李琪说道:”那个只是神员,不是神师。神员治病是不用三敬的。”京西说道:“神员的水平如何?”沈虚插话说道:“神员都是刚入榆神堂的学徒,没有什么水平,比我强一点。”
正说说,赵莫略一点头,高个徒弟从背袋里摸出一只笔一样的小皮袋,从皮袋中抽出一支细长的,白剔透明的骨针,双手捧着,恭恭敬敬送到赵莫面前。矮个子徒弟从背袋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恭恭敬敬捧着,走前几步,半蹲在床头。
赵莫接过骨针,微微欠身,将周大伯的左手托起,骨针一扬,骨针瞬间刺入他的食指指尖,骨针旋转了几圈拨出,鲜血随即迸出。矮个徒弟手捧小瓶,目不转睛地看着鲜血一滴滴落入小瓶,神态极为虔诚。见血流得慢了,赵莫伸出几个指头捏住周大伯的指尖,用力挤压。
李琪直皱眉头。不敢在看。京西问道:”你也放过么?“李琪说道:”当然,我身体不好,小时候经常生病。每次生病,阿妈便叫神师来。”说着她扬起手掌,伸到京西面前,说道:“你看,指头上好多疤,难看死了。”京西定睛看了看,只见她十个指头果然都有明显的针刺的印迹。
刺完食指,赵莫又扬起骨针刺中指,接着小指和无名指,刺完四个指头,京西估摸小瓷至少已装得一半。
京西说道:“我想起来了,这叫放血疗法。”李琪不懂意思,京西便给她细细讲了。这时赵莫做了一个更令惊骇的动作,仰头将小瓷瓶的鲜血倒入口中,一饮而尽。
两名徒弟收好骨针和瓷瓶,周茹雅怯怯地问道:“请问神师,阿爸好了么?”赵莫缓缓站起,说道:“好了。”看了一眼京西众人,说道:“有没有效果,得看榆神的意旨。”说完便留下两名弟子,独自一人上马离去。
众人忙上前看情况,京西伸出掌背靠了靠周大伯的额头,感觉温度很高,不下四十度,对两名徒弟说道:“光靠放血,这高烧恐怕退不了。”两名徒弟互看一眼,退后两步并不说话。
过了半个小时,周大伯温度仍没有下降的迹象,只烧得面色暗红,脖子不断的抽搐,周茹雅吓得脸色惨白,不断地眼色哀求众人想办法。
京西见赵莫的两个徒弟无动于衷,便说道:“我有一个退烧的办法。“吉荣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周茹雅,又看了看两个神徒。周茹雅眼里闪过一丝希望,也抬转头看着两名神徒。
高个神徒说道:“你们不知道么?在珠兰,游医是不能给人治病的,这可是大罪。“京西说道:”我不是游医。“矮个神徒说道:”榆神堂之外给人治病的,都是游医。“
李琪说道:”这位京西大可来自异域,曾专业学习医术,水平不亚于神师,周大伯高烧不退,恐有性命之忧,还望两位神员网开一面,允许他试一试。“沈虚说道:”两位神徒只当不知道便好,事成之后,必有重谢。“高个神徒断然说道:“不行,一旦神师知晓,我们俩不仅会被逐出榆神堂,还会获罪入狱。”
又过半小时,京西再探体温,高烧仍未下降。此时周大伯已经晕迷过去,气息越来越微弱,抽搐也惭惭停住了,情况万分危机。周茹雅伏在周大伯胸口低声哭泣起来。
众人手足无措,京西想了一会,眼睛一亮,说道:“我有一个土法,不算医治,倒是可以试一试,百分之百能够把这高烧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