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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衣不和他废话,直接将他们所见非实以及树的问题说了:“你们以为自己看见的其实是包裹着法器的果实,然而那其实是一颗颗人头,此时正注视着你们,至于这树上如同浮雕一样的东西,则是一张张人脸。”
他话语轻幽,愣是让南荣射心里一抖。半晌,反应过来自己丢脸的行为,南荣射僵着脸说道:“所有看到的都是法宝,只有你看到的不一样,我看你该先确定一下自己有没有问题。”
牧奕神色冷了下来。谢南衣捏了捏他的胳膊,让他不要激动,继续说道:“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呼唤一声,让你们宗门弟子停下,看他们还听不听你的话。”
南荣射神色不定,还未开口,便听一直不出声的莲玄向下方说道:“梵宗弟子听令,暂且停下手中动作。”
“喂,秃子,你干什么呢?”南荣射不满说道。这不是打他脸吗?
莲玄只是看着谢南衣二人,垂眸说道:“道友与我梵宗有一香之缘。”
谢南衣思索一瞬,反应过来。莲玄说得估计是他们给金身塑像的事情。于是说道:“是金身先帮了我们,我们为其塑像只是为了回报它。”
他自认还算恩怨分明,就算是个金身,但必要时刻,与人又有何区别。
莲玄颔首,与他们一同看向下方。修为都还不错,所以他们自然能看清下方的一切,按理说那梵宗弟子听到他的命令,此时应该停止,可他们一个个却像是红了眼,完全不顾及莲玄的话语,依旧在向着果实奔走。
南荣射这会也发现了不对劲。他不再拖延时间,而是怀中拿出一个号角吹奏。这是掌门出来前交给他的。号角有几种吹奏节奏,而他刚刚吹奏的是命令众人停止手中动作。
下方正在采摘果实的兽皇宗弟子果然停顿了一瞬。南荣射立即得意地看向谢南衣。
然而下一刻,那些刚刚停下的弟子便立即又行动起来,仿佛刚才的命令只够他们停止一瞬。
谢南衣忍住没让自己笑出来。
南荣射面如菜色。下面这些弟子的反应不会说谎,这说明现在这颗大树确实有问题。
他臭着脸看向谢南衣和牧奕:“为什么你们不会受到影响。”
“你凑进来一点。”谢南衣勾勾手,等南荣射狐疑接近他,一缕灵气从他指尖飘出飞到了南荣射的眼前。
狰狞的人头,痛苦的人脸,隐约间还有的腐臭味让南荣射几欲作呕,想到自己刚才就是在争这东西,他神情更加难看了。
谢南衣也没有忘记莲玄,同样一缕灵气飘到疑惑的莲玄眼前,让他看到了真相。
莲玄紧握念珠的手骤然收紧,一向淡然的神色同样起了波纹。
“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南荣射距离面前那颗果实远了一点,忍住将其踢爆的冲动。
“反正不是好东西,而且这秘境里的东西恐怕都有虚假之处。”谢南衣询问道,“你们在西境的时候,偶尔会感觉到幻听吗?”
莲玄说道:“从未有过。”
南荣射同样摇头。他可是兽皇宗的少宗主,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兽皇宗肯定不会放着不管的。
那就奇怪了。
谢南衣将牧奕遇到的幻听以及那天大街上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询问莲玄:“便是梵宗与人打交道,也没有树立一个神明的情况吧?”
莲玄摇头,神色已然更加不好看。
西境因为梵宗影响,信仰风俗浓厚,可若是有人借着这个机会浑水摸鱼,那么他们定然不能放着不管。
“现在怎么办?你能用灵力让他们清醒一下吗?”南荣射眼前的那缕灵气早就消失了,不过也足够了,刚才的画面足够让他维持意志力,勉强与果实对他的吸引力相抵抗。
他可不想一觉醒来,结果怀里抱了个人头,丢脸死了。
“倒是可以,咱们先退出去,我来试一下。”谢南衣说道。
其他两人点头,正要向外面飞去,忽然,原本环绕在他们身边,树冠上挂着的果实骤然炸裂,里面飞出无数道黑气,向着四人缠绕而去,而下方的果实同样向着已经被完全欺骗了的修士飞去。
几人面色一变,当即加快飞出去的距离,然而那黑气比他们速度还快,瞬间将众人淹没。
谢南衣抽出符箓想要阻挡,眼前却是一黑,继而身体一重,仿佛被牵扯到什么中去。
而在被黑雾彻底包围之前,透过狭小的缝隙,谢南衣似乎在树干狰狞的人脸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来不及仔细思考这其中的关系,谢南衣被黑气彻底包围。
秘境的黑气四散,但凡所有进入秘境的修士全都被锁了起来。黑雾化作的球体一鼓一鼓,仿若吸收里面的东西,只待彻底吸收完毕,便让他们化成新一轮的果实。
谢南衣和牧奕抱在一起,所以黑雾将他们一起卷入,黑色的球体比其他的都大一圈。就在这时,包裹住他们的那颗球体忽然扭曲了一下,然后从里面探出了一截藤蔓。接着,又有一个灵兽蛋顺着藤蔓滑了出来。
自从在七姑那里养了一段时间以后,藤蔓和灵兽蛋比起以前都大了许多,灵兽蛋更是退掉了灰扑扑的外表,表面化作了红白二色。
此时藤蔓似乎注意到了被圈起来的谢南衣,焦急地甩了甩枝蔓,然后骤然变大变多,将黑色雾气罩在里面,开始吸收起了上面的黑雾。
灵兽蛋则像个老大爷一样,出来慢悠悠转了两圈,先跑到谢南衣他们那的黑雾上咬了一口。又跑到南荣射和莲玄的位置咬了一口,继而里面隐约传来“呸呸”的声音。最后灵兽蛋飞回包裹谢南衣他们的黑雾身边,静静吸收起来上面的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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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衣从黑暗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位置发生了变化,早就不是那秘境,更像是回了家。
而且位置还是家中的祭坛之上。
最让谢南衣悚然的是,他此时正穿着一身红衣,和一个看不见脸的男人站在一起,面前还有同样看不清脸的礼生正在说着什么,仔细听来,居然是在准备大婚的流程。
他恋爱都没有谈过,就被安排着结婚了?还是个和脸都没有的男人?
扔掉手中的红绸,谢南衣打算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就像是被固定好的程序一般。
心里不由得产生两分焦急,谢南衣想要去找牧奕。对方明显受到了那黑雾的影响,他害怕自己不在身边牧奕出现问题。
担忧之时,一柄利剑从身后破空,刺穿了谢南衣面前的礼器。
认出那柄剑,谢南衣心中惊喜。而且他发现自己同样能够行动了,连忙回首去看,果然看到黑衣剑修站在身后,神色不定。
谢南衣心中的喜意骤然消失,他观察着的牧奕的表情,发现他此时的情绪似乎不对劲。神色没有一贯的冷静不说,就连眼睛都多了几分红意。
难道是被那黑雾影响了?
“牧奕!”焦急之下,他喊出了牧奕的名字。
然而牧奕此时像是情绪不稳,完全没发现他的称呼的不对,依旧怔怔地看着他。
谢南衣心里着急,可是拿他又没有办法,只能看着牧奕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而那礼生、看不见眼的新郎以及周围的客人仿佛全都是傀儡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更让谢南衣觉察出其中的不对劲。
不过他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就算是幻境,为什么他们出现的场景这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