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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季成酒醒了,睁眼就是在自家屋子里,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不是正在媳妇家吃饭吗?然后喝了几杯酒,怎么现在躺在自家屋里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他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脑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半裸着的?他媳妇正躺在旁边睡着,她侧着身子,脸朝向他这边,脸蛋睡得红扑扑的,红唇微张。
不知道为什么,季成忽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子,向着李乐清缓缓凑近……距离近了,她呼出的气息喷洒在他鼻尖,痒痒的,季成忽然回过神来,慌忙坐直了身子。
他刚才在干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想……季成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头,打算穿衣下床,去外面平静平静。
李乐清却在这时慢慢醒了过来。
“你醒了,季成?酒醒了吗?头疼不疼?”李乐清揉揉眼睛,由于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却有股子致命的慵懒。
季成浑身都在发热,他猛地扯过被子盖在两腿间,声音有些干涩沙哑:“我没事了。”
李乐清也跟着坐起来,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你很冷吗?”
不然这么热的天为什么要盖被子?
季成强作镇定地回:“是啊,刚睡醒,感觉有些冷。”
说着不动声色地将两腿高高支撑起来,生怕李乐清看出什么异样。
李乐清不疑有他:“那你先躺会吧,我去给你倒杯水润润嗓子,喝点水会舒服一些。”
或许是季成喝醉酒的缘故吧,她也没有深究季成的话,起身就去厨房倒水了。
见她没再追问,季成松了口气,赶紧拿起衣裳穿上,刚穿好李乐清就端着一碗水进来了。
“水是温的,快喝吧,我去做晚饭。”把水碗放到桌上,李乐清又出去了。
季成端起水碗三两口就喝了个精光,他擦擦嘴,出门帮着李乐清做晚饭。
两人简单吃过了饭,季成给李乐清烧好了洗澡水,等她洗完了也冲洗了下,回屋却发现屋里没人。
他想了想,来到院子里,就看到了门口李乐清的背影,昏暗中她的背影看上去乖乖巧巧的,旁边还有个小木凳,应该是给他准备的,他也不客气,大步走到李乐清面前就坐了下来。
听到动静,李乐清转头看他,笑着说:“你洗澡好快啊。”
这也就十来分钟吧,季成就洗完了,她每次洗澡可都得半个小时呢。
季成一脸坦然地回:“我就着你用过的洗澡水就洗了。”
李乐清有些惊讶,季成居然用她用过的水洗澡?虽然两人是夫妻,但是季成用她的洗澡水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总觉得说什么都尴尬,于是抬头看起了星星。
古代没有任何污染,空气质量非常好,漆黑的夜空中繁星密布,星星挂在天上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努力散发着光亮,照亮这片大地,这样的景象在高楼林立的现代是看不到的,看着看着她也就忘了刚才的事,兴奋地指着一处问:“季成,你快看,那是北斗七星吗?”
语气兴奋地像个孩子。
也不怪她兴奋,她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北斗七星,但是那几颗星星连在一起倒是有几分像勺子,符合她对北斗七星的认知。
季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点头笑说:“不错,那就是北斗七星。”
李乐清眼睛都亮晶晶的,语气更是愉快:“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北斗七星呢,还别说,形状真的像勺子。”
季成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唇边含笑问:“那你知道北斗七星都有哪些星星吗?”
李乐清惊奇地看着他问:“难道它们不就是七颗普通的星星吗?”
季成摇头,随即伸手指着夜空道:“看见勺子最头上那颗星星没?那是天枢,往下依次是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勺子最尾端是瑶光。”
“好美的名字啊。”李乐清缓缓说。
季成看她一眼继续说:“旁边最亮的那一颗就是北极星。”
李乐清点头:“嗯嗯,这个我知道!”她托腮看着身旁的季成,由衷夸道,“季成,你懂的好多啊。”
不仅会打猎,居然连北斗七星的名字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季成笑了笑:“这些都是小时候跟着我爹学的。”
说完便不再说话,抬头看着夜空。
李乐清见他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心知他不想说,也就没再追问。
一阵凉风袭来,树叶沙沙作响,惬意地让人想就这么睡过去,李乐清打了个哈欠,季成见状问:“是不是困了?要不回屋睡觉吧?”
李乐清眼里含着泪花点头:“好,回屋吧,是有点困了。”
说完起身准备回屋。
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她作息倒是规律了不少,晚上也不熬夜了,吃完饭过一会就开始犯困,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季成拿着两个小木凳,两人并肩回屋了。
刚一沾床,李乐清就沉沉睡去了,季成熄了灯,躺在她身边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均匀的呼吸声萦绕在季成耳际,身上一阵阵馨香钻入他鼻尖,引得他一阵阵悸动,黑夜中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像打鼓似的,一下又一下。
季成努力忽视自己身体异样的反应,面朝床外侧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