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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子涵眼皮在打架，其他人还在追剧，摇摇晃晃的脑袋，她靠在一个肩膀上，而后沉沉睡去。
周旭哲“啧”了一声，空气闻到她那股山茶花味，淡淡清香，耳边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倏然，陈铭风大笑起来，一下子全部人清醒过来，张子涵从他肩膀离开，揉了下眼睛，眸里布满血丝，她不耐地问：“干什么？”
陈铭风指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他笑得肩膀都在颤抖，左手捂住肚子，右手食指颤巍，哈哈大笑道：“张子涵，让你取个名字，你取的什么，要逗死我了。”
张子涵爬了过去，她看着注册的微博网名是：“佛祖保平安。”
“有什么问题？”她用诧异眼光睨着陈铭风，倏而，脸庞微红，手指敲着键盘，明显这网名让她尴尬抠脚趾。
陈铭风笑得直不起腰，他趴在地上蜷缩着，喉间失声，嘴巴一直在张开。
谢晓雪被他整蒙了，她说：“挺好的，佛祖保平安。”
周旭哲抿唇憋笑，装作几声咳嗽。
“改好了，就叫平淡人生。”张子涵走到周旭哲身旁，她撒娇地说：“能不能关注我？我就是想…想。”
周旭哲恢复冷脸，他言简意赅：“想得美。”
张子涵看着他侧脸凌厉分明，黑长睫毛垂下，高挺鼻梁显得几分凉薄，疏冷感很重，敞开的门寒风吹进来，又多加了寒意。
她垂下眼眸，失落感也随之而来，心里嘀咕怎么不可以关注我？弟弟就是烦，白天查到他的微博名有了唯一关注，被盗的号也注销了，肯定不是自己。
“先走了。”周旭哲抱着林凯瑞离开。
张子涵盯着他走在风雪里，心里颤栗，双眼黯然无光，她坐到沙发，整个人陷了进去，带着困意和寒意睡了下去，梦里在反复一句话：
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你的唯一。
次日上午，张子涵坐着公交去应聘保洁，脖子环着红色围巾，同款围巾是韩剧《鬼怪》，整张脸显得唇红白皙。
她看着坐在前排的一对情侣，女孩解开红色围脖，一半留在脖子上，另一半缠绕在她男朋友上，而后女孩把头抵在男孩肩上，男孩揉着她头发，轻声道：“真会撒娇。”
张子涵被这动作撩到小鹿乱撞，她咬唇脸颊两侧泛着红晕，围巾盖到嘴上，整个身体瘫坐着，投出羡慕眼神。
来到向阳篮球俱乐部，她被带到办公室，眼前男人眼神充满疑惑，他嗟叹气：“你…你这么年轻，干保洁员？”他顿了顿又说：“我们这里请阿姨的。”
“工作不分年龄，我热爱保洁。”张子涵语气诚恳答道。
他看着简历，手中笔转动几下，语气似妥协：“行吧，你今天先去试工。”
张子涵嗯了一声，微躬身：“谢谢。”
领了工作服，她把围巾解开放在储物柜，从手臂上拿着发圈扎起秀发，盘成一个丸子头，两侧小碎发却一直掉落，倏然，一个庞大黑影盖在她身后，一只手伸上去。
他嗓音冷淡且带有磁性：“稍等。”
张子涵吓得抽身离开，她后半身被迫贴在储物柜上，看清楚眼前男人，五官利落分明，寸头，身高起码一米九，身穿白色球服，上面写着：“30号秦俊民。”
秦俊民被她逗笑了，他手中拿着白色毛巾，举手搭在肩上，轻笑道：“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他看了下张子涵工牌，一脸茫然地问道：“你这年轻喜欢这工作？”
张子涵微点头，抬睫毛，眼神左右乱瞟，目光也没有再看他，转身就逃跑了。
秦俊民看着她跑去身影，双眸闪烁深邃的光芒，轻喃着：“该不会是不会说话吧？”
“怎么了？”周旭哲站在身后，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打开储物柜放下球服，随着“砰”的一声，储物柜门关上，也没把他思绪拉回来。
秦俊民看得出神。
周旭哲勒住他脖子，冷淡道：“说话。”
秦俊民拍了几下他手臂，才得以松开，咳嗽几声，清嗓子沙哑道：“刚有个女孩长得挺漂亮，看得入迷，不过好像不会说话。”
“女孩？”他心中有股奇怪的感觉。
一上午魂不守舍，打球也不进篮筐，运球总是掉球，直到休憩时，听到男生在议论：“有个保洁员好漂亮，而且有种妩媚多姿，身材特别好，她笑起来左脸颊有个酒窝，但不知道怎么来这里做保洁了。”
秦俊民说：“可能是哑巴。”
“酒窝？”周旭哲喝水被呛到，猛地咳嗽起来，他喘着气，汗水从下颌线滴落到地板，深呼吸抿唇，那个人该不会是？
倏地，还没等他思考后面几个字，一个毛巾盖在他脸部，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扯下毛巾。
“擦擦。”身后传来那清甜声音。
周旭哲扭头，看见张子涵身穿米色衣服黑裤子，脸上画着微微淡妆，侧脸肌肤白净剔透，她弯腰拖地，动作娴熟且干净利落。
他眼瞳大睁，起身想走过去抓住张子涵的手臂，倏然，一群男生围了上去，其首发声的秦俊民脸色大为震惊：“你会说话的？”
张子涵停止动作，双手搭在拖把上，左脸颊贴在手背上，她偏头应声道：“我会啊。”
一群男生震惊，更多的是赞叹：“声音又甜人又美，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轻笑一声，想着解释，忽然一个人冲出来，一个硕大身影盖在她脸庞，还没来得及反应，周旭哲拉着她的手臂，语气狠戾，双目逐渐被冰冷覆盖住。
他说：“聊聊？”
张子涵被他语气吓到，也只好跟他走了出去，没有多远，依稀听到有人在喊：“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周旭哲。”
周旭哲暂停脚步，扭头回应：“不是。”
两个字足以击碎张子涵内心，她也不逊色地说：“聊就聊，不用拉着手。”
说完就甩开周旭哲。
走到贩卖机，她投硬币，点击选择了一杯热咖啡，从取物口拿出罐装咖啡，低头倚着墙，食指在轻弄着拉环，发出“啪啪”声响，却没有打开。
两人面对面站着，周旭哲轻扯唇角，他语气逼人：“你有病吗？”
她暂停手中动作，紧咬的牙突然松开，仰起头一脸无措地望着他，两人互相对视也不吱声，沉默半晌，张子涵举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摩挲着，一本正经地说：“我为钱而来。”
周旭哲呵了几声，明显对于这个答案是不认可，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双手抵在墙上，把人围住了，她抬眼与他对视着，眼神冷厉，声音暗哑地说：“赶紧给我走。”
张子涵得意地笑了，从他手臂胯下逃跑出去，她单手打开咖啡喝了起来，轻蔑眼神望着他背影，悠扬道：“你又不是老板，没有理由解雇我。”
她逃跑离开这里。
周旭哲舌尖抵到后槽牙，身子侧在贩卖机旁，他冷笑道：“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