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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阑珊，漆黑夜晚有几只流浪野猫在呼叫着，被风吹得树枝发出摇摆声，夜色朦胧，月亮被乌云遮盖住。
野猫发出的声音令人不悦。
“喂，喝够了没？”路云博推了下身旁张子涵，还顺手抽出一张纸直接贴在她嘴边。
张子涵扯下纸巾，顺手举起来在空中摇摆了，喝得醉熏脸蛋像个西红柿，傻笑着：“继续喝，继续唱。”
她扔掉手里纸巾，拿起酒瓶子唱起歌来，一首王菲的《红豆》
“有时候有时候/你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一首歌几乎是读出来的，没有任何节奏以及找不到调子，最后一句还扬起高音，惹得身旁的路人嘲笑。
她听到笑声还鞠躬向路人道歉，把酒瓶当作麦克风：“谢谢…”拍了拍胸口，又哽咽说道：“其实我想当一个歌手，但…我唱的太难听的。”
对面桌的中年大哥鼓起掌声，还对她竖起大拇指，“很帅很有勇气。”
周旭哲喝起白开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底透出戏谑笑意，而后一脸认真地继续剥虾，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刚好踏进凌晨。
夜深人静，只有大排档的喧闹声以及嚎叫地歌声，像海浪一层接着一层涌动着，时不时也有人进进出出。
倏地，人潮中也只听到酒杯撞击声音，歌声戛然而止，张子涵似乎清醒许久，安静地坐在凳子上，也不发酒疯。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她放下酒瓶，托着腮手肘垫在桌上，目光紧盯周旭哲桌上的虾肉，嘴巴微动，口水溢满口腔内，小舌头露出唇外。
“赏你虾肉。”路云博又端在她面前。
张子涵抿唇眼底溢出无奈，一手搭在他肩上，另只手往嘴里塞虾肉，说道：“是有什么事求我吗？”
“免费。”路云博说得有些勉强，下意识又领悟到什么，一把从她手里抢回虾肉，靠近她耳旁，轻声细语说：“你怎么不去找周旭哲要？我的要付钱的。”
她轻叹气，神情倔强又极度认真的看着他，转头看向路云博，轻问：“你说…主动要糖的小朋友是不是会有人宠爱？”
路云博笑笑也不说话。
她心里更加渴望是他的偏爱，但现在好像是独角戏，一切都在自我感动。
伸手要和主动给的糖是不一样。
张子涵看到坐他身旁的女警一脸崇拜模样，单托腮，肉眼可见红扑扑脸蛋，时不时偷瞄他，两人交谈甚欢。
那女警将剥好的虾肉递到周旭哲面前。
她一脸茫然又隐隐期待，期待周旭哲是接受还是不接受，脑海勾起除夕夜那晚。
不出所料，周旭哲还是接受了，是一种很有礼貌性的接受，同时他把面前的虾肉也递给她，像礼尚往来。
周旭哲似乎察觉某个渴望眼神，抬眸与一个酒鬼对视着，眼睛出奇的好看，正眨眼朝这边看了过来，她还抿唇，像一只小猫等待投喂。
他眼睛往上看不与她对视。
张子涵嘟嘴，看到他眼神真的是又气，拿起一只小龙虾剥了起来，边吃边说：“我才不跟狗抢吃呢。”
周旭哲：“……”
“喂喂，你的汁水溅到我衣服了。”路云博说道。
她把身子挪到路云博身边，斜眼看到他面前的虾肉，坏心思溢满脸上，于是岔开话题：“你查我父亲的事怎么样了？”
路云博仰头闭眼思考着，长嗯了许久。
张子涵直接伸手一握，往自己的碗里装上，又想再次伸手却被一只手紧紧攥住手腕，回眸看到周旭哲脸色阴沉。
“咋了？”她声音极小，看到路云博还在闭眼沉思，被抓住的手又不能动，另一只手想蠢蠢欲动，又被周旭哲拉住。
“干嘛呀？”
周旭哲直接把她拉到自己身侧，从另一侧拿出一碗满满虾肉，很干净，堆得跟个堡垒一样，而且每一只都是饱满紧实有肉。
张子涵眨了眨双眸，指了指这虾肉，嘴角止不住笑容，“是给我的吗？”
“可怜你罢了。”周旭哲漫不经心答道，他还戴上透明手套，低头继续剥虾。
“哦。”她看着那虾肉，跟路云博剥的完全不一样，他什么时候剥好的？为什么在桌面又没看到？
边吃边看着他认真模样，侧脸五官利落分明，浓眉下泛起柔柔的涟漪，但那双眼睛却十分淡漠，像一个机器人正机械性剥着。
待她吃到一半时候，周旭哲停下手中动作，朝她一脸坏笑，摘掉手套，摊开手掌，一本正经地说：“付钱。”
张子涵瞪大双眼，挂在嘴边的半边虾肉，有点放凉，都吃到一半，这家伙还真会下套，果然免费的东西不能吃。
她抬手扯掉含在唇边的虾肉，迅速摘掉手套，拿起一瓶啤酒喝了起来，咕噜咕噜，众人都看了过来，待结束一瓶后，打着嗝对着他说：“你说什么？什么钱？”
路云博笑岔气还有女警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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