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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平浪静的街道,虚弱灯光,张子涵正漫步走回小区,也许太黑暗,眼皮重重,拖着疲惫身子垂头,看到一道光。
从自家门口透出光线,里面有人在说话,屋内也传来饭菜香味,依稀听到陈铭风还有他甚至谢晓雪叽喳谩骂声。
她心里咯噔一下,看了腕表时间,接近深夜了,其他住户都睡着了,只有这里令人无比温暖。
一步两步踏上阶梯,看见桌上摆满一堆吃的,陈铭风扭头望去,并吆喝一声:“快来,开庆祝会呢。”
“嗯?”她眨巴眼有点懵,也看到周旭哲正低头在剥虾,那碗特别干净,不仅像堆积木更像堡垒。
陈铭风起身拉住她手腕,坐到地毯上,拿起桌上几个剪纸大字,写着:“六月到来,晦气全走庆祝会。”
张子涵拎起来,笑得傻憨憨,嘴角勾起一丝浅笑,“这什么?还有种说法吗?”
陈铭风说:“有,咱们踏进六月都会赶走上月晦气,在新的一月祈祷好运。”
她大概猜出什么情况了,以前都没有突然就有了,今天微博都被骂上热搜了,估计大家都知道了。
轻轻说:“谢谢。”
“谢屁,祈求幸运又不是你一个人。”陈铭风抢过周旭哲那碗虾,放到她面前,说道:“弟弟赏你,吃吧。”
“喂,邀功成你了?”周旭哲摘下透明手套,转过身轻掐住他脖子,不停摇晃,咬紧唇,狭长眼睛氲着怒意。
“救…我。”陈铭风被掐得脸开始通红,手抓住张子涵衣摆,上下扯了扯。
张子涵吃着虾肉,感受到衣服动静,扭头嘴角没忍住上扬,他脸红得很滑稽,还鼓起腮帮子,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周旭哲看她笑了,才舍得松手。
他又坐回原位继续剥虾,眼神会瞟到她身上,碎发搭在眉宇间,眼睛带着愧疚感,想到今天那番话,如果真的消失,宁愿自己消失在她眼前。
一切不幸都是他带来的,本来好端端的漫画家不小心成了绯闻女友,还被爆抄袭,这网暴他深有体会,更不愿让她承受。
张子涵见陈铭风去给谢晓雪打下手,身子往他位置挪了挪,他正专注剥虾,侧脸映着光,轮廓冷峻。
鉴于今天他说的那番话,两人即使挨得很近,也没交流,衣服碰到衣服,吃着他剥的虾肉,感受他气息,待吃到最后一个,周旭哲又往她碗里添。
她正想开口,却被他截住。
“对不起。”声音很轻,很强愧疚感。
张子涵嗯了一声,也没再问什么,享受着虾肉,因为有糖吃的孩子此刻很幸福,但也很害怕彼此关系会渐行渐远。
“喂喂喂,明天有聚会呢。”陈铭风端来一盆虾,放到周旭哲,眼神示意继续剥虾。
周旭哲:“……”
“什么聚会?”张子涵两眼发愣。
“高中聚会,特别多人来。”他说。
“又高一同学聚会?上次不是聚过了?”
陈铭风剥虾往她碗里放,又说:“没错,而且大家都想要见一个人。”眼睛看向周旭哲。
“不去。”周旭哲冷声拒绝。
陈铭风慵懒地说道:“老师想见你一面呢,他快退休了,以前上学最爱的就是你,还有辅导你训练的体育老师也很想你。”
周旭哲眼神若有所思,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他这个人最懂感恩,只要接受过别人帮助,都会尽最大努力回报。
张子涵喉间发涩,眼眸黯然,大概姜晓彤也会去了,不想让周旭哲跟她待在一起,也硬着头皮答应。
一场庆祝会结束后,都各回各家,张子涵暗自伤神走回房间,往床上一躺,眼皮很重,但怎么也阖不上。
心里想着姜晓彤画的漫画,每一处动作描写的这么细致入微,她到底是喜欢周旭哲?还是观察两人互动?
她又侧过身,枕头卷起盖住耳朵,低声咒骂道:“烦人精。”
六月意味着夏天到来,火辣辣太阳烤得地面发烫,仿佛进入蒸笼里,闷热难忍,张子涵喘着气走在街上。
本跟他们约好坐车,结果去漫画社投稿,错开时间,她弯腰撑膝,好不容易走到聚会门口,却碰见路云博。
他站在广告牌下打着电话,语气不好甚至不耐烦,仿佛吃了火药,忽地他转头,目光倏地坚定起来,说道:“对,我有女朋友了。”
“欸?”张子涵感觉不妙,想转身逃跑,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肘。
“靠,你想怎样?”她问道。
路云博双手合十抵在额头,微俯身抱歉:“帮我一个忙。”
“不想。”她果断拒绝。
恰巧,周旭哲刚下楼梯口,见他们拉扯不清,凑过去看看,一只脚刚踏下去却顿住在半空,只听到那边说:“能做我女朋友吗?”
听到表白也不以为然,垂下眼睫,原本踏下的脚步,又转过身往上走。
“想得美,这种事情找别人。”张子涵伸出食指指向他,声音带着愤怒:“你刚通话是宁橙儿吧?想找我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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