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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走向他们俩,还在鞭策道:“你们在欺负我弟弟吗?”
周旭哲听得出那声音,没有扭头而是看向张子涵,她僵住身子,看到侧脸睫毛都在轻颤,赶忙迈出一步抓住她手腕。
泛着冰凉小手,可见她害怕极了。
女人也走到两人面前,她是背对着他们,蹲下来安抚小男孩,轻问:“姜宏泽,你哭什么?一个男孩子家家真的是爱哭爱闹?”
她扭头看去,眉心闪过一丝震惊,语气讶异:“怎么是你们?”
眼前这人是姜晓彤,两年前因为微博账号而搞得她和周旭哲关系破裂,张子涵不知何时起,她做梦都在想着会不会有天会遇上?遇到了又会怎么反击?
“你害怕我?”姜晓彤看出她脸色铁青,发梢都出冷汗,肩膀也僵硬,眼睛不知看向何处。
她彻底没信心,即使那个账号是她盗走的,明明属于自己的东西,但她与他每天都在聊天,芥蒂在心里,会不会以后都出现这种情况。
姜晓彤冷笑好几声,看来我的存在真的威胁到你了,她变本加厉又问:“周旭哲,你不考虑我吗?我们过去聊得多畅快,每晚我们都熬夜在聊天,怎么这么快忘了。”
周旭哲板着脸,他做错了,两年前就错了,明明那人在身边,好几次怀疑过是不是她的时候,心中却否认正确答案。
把对方账号当作男的去聊天。
这话犹如刀子扎在心上,张子涵掰掉他手,垂着头离开这窒息地方,他们聊得有多开心她就有多难受。
这种状况再出现一次她再也承受不了。
周旭哲也追了上去,而姜晓彤还在背后喊道:“你跟我聊过分享心得的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我们很暧昧很开心的。”
张子涵脑袋瓜嗡嗡作响,眼尾泛红,他们聊得有那么快乐吗?每当失眠走出阳台,邻居灯也没关,所以他们聊到天亮吗?
她身影渐渐没入人潮中,周旭哲找不到,即使比路人高出一截,他也找不到她了,彻彻底底消失不见。
他怔住脚步,喉结重重滚动,眼神茫然,丢失在人海的她,更加让自己害怕了,耶稣也有忏悔,但有些错会烙在心里,以至于她一直对你存有戒备之心。
街上行人匆匆,他耳朵仿佛住进蜜蜂,嗡嗡作响,静谧地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口袋手机铃声响起,原本漆黑瞳仁变得清澈透亮。
他迅速拿起手机查看,但很快失落。
屏幕上是陈铭风,指定在催促回酒店,看下时钟是晚上九点,烟火大会也开始了。
眸子倏地变亮,猜测她应该回到酒店了,颤抖指尖拨通她电话,听筒传来“嘟”一声,响了很久,转成机械性女声:“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同时也发微信给她,依旧不理不睬,那个群已经盖上好几层楼,谢晓雪在群里连发几张烟花照片,他点开放大看看。
穿着白衬衫短裤,站在沙滩上,仰头望着天空,头发随即披散着,没有任何表情,还有几张她蹲下来玩火花棒。
他长吁口气,手机页面发了许多对不起,那边迟迟未肯回复,熄灭屏幕,在心底还是要找她当面聊聊。
走回酒店,已经是十点了,谢晓雪说她玩了一会不大舒服就回到房间睡觉了,待在房门外的他,屈起手指敲门,“咚咚”好几声,没有任何动静。
“在吗?”他小心翼翼地打着招呼,同时手还在敲着门,下一秒干脆整个身子都贴在门上,嘴里还在呢喃:“张子涵,在吗?”
突然他身后的门开了,顿时尴尬无比,空气安静片刻后,周旭哲摆好正确姿势,站直身子,把手抵在嘴边假装咳嗽几声。
“你有毛病吧?”张子涵朝他背影骂道。
周旭哲瞬间扭头,眉心微皱,又看下她房门还有对面的门,房间号搞错了,佯装淡定傻笑几声,说道:“巧合,你住对面吗?”
“我刚好住你对面。”
话音刚未落,被敲的房门出来一个陌生外国人,金毛发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只围着一条浴巾,他紧皱眉头:“what are you doing?”
这场面一度尴尬,张子涵凤眼微眯,眼底戏谑,嘲讽道:“哇偶,你不跟陈铭风住的,原来跟他住的,那我不打扰了。”
说完便关上门。
周旭哲傻了眼,经过一番解释那个外国人才明白,也关上门了,剩他现在走廊上,已经十点半了,什么都没讲清楚。
靠,靠,靠,他一肚子气没地方撒,鼓起腮帮子,又尝试走向张子涵房门,敲门“咚咚”好几声,结果里面大声说道:“再敲门我报警了。”
“……”周旭哲吃了闭门羹,微垂头倚在墙边,从裤袋拿出烟盒,左手打着火机,虎口蹿出橙色火焰,点燃一根烟,腾腾烟雾升起。
同时走廊也传来脚步声,谢晓雪说道:“咋,你惹我家子涵了?”
他捻着烟,并没有及时回答,愣了好久,直到指骨被烟灰烫伤才反应过来,还烫到手掌心。
烟灰簌簌掉落地上,他拿出纸巾包住它,同时也熄灭烟蒂,轻轻叹口气,说道:“她看到姜晓彤很害怕。”
谢晓雪扯唇,眸子带着嘲讽:“那不就是你造成的,你们聊多久她就有多难过,我压根不懂你为什么会觉得她好聊天,甚至于待在你身边的人冷漠至极。”
“活该。”她轻蔑眼神看向周旭哲。
接着说:“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她哭了,如果可以,我不想让你再靠近她。”
周旭哲也把她话听在心里,她有多难受就有多不快乐,一切咎由自取,如果能时光倒流,他宁愿受伤害的是自己。
“对不起。”他忏悔过去所做过的错事。
很想用余生来补偿给她,所以他是绝对不能离开她,周旭哲走得时候眼神很坚定,人活着的时候就是在忏悔,不让靠近那是不可能的。
他变得一无所有又再拥有,倍感珍惜,无论她讨厌自己还是憎恨,只想一直陪在她身边。
回到房间,他把曾经微博给注销了,那些不愉快的一切只想消散,重新注册小号,只想默默关注一个人,头像还是小金毛的她。
默默关注她生活。
太阳初升,微博凌晨都开始炸开了,媒体以及粉丝都猜测,“为什么突然注销账号?”
“怎么一回事,睡个觉我的偶像注销用户了?”,“是要离开俱乐部了吗?”
陈铭风半梦半醒也听到他手机不停响着,而他一夜未眠,另外一部手机好像故意放在他枕边似的,吵醒他,不耐地烦:
“妈呀,周周,你把手机拿远点。”
周旭哲正低头跟俱乐部经理解释,神色凝重,而那头也不停责骂,争执一番,最终也给他搞了个账号,也注册商标,弄好所有,直接整个身子懒洋洋跳在床上。
切换小号看着她微博。
有名气的漫画家,多一个粉丝也不会察觉到,周旭哲眉眼弯弯,嘴角勾起完美弧度,笑声漾在房内。
陈铭风实在忍不住了,声音沙哑:“你笑什么?昨天还绷着脸,今天谁给你施法了?”
他翻了个身,翘起二郎腿,神色坦然自若,狗里狗气地睨了他一眼,眉梢都染上笑意,随即说道:“我是为爱冲锋的狗狗。”
“什么狗玩意?”陈铭风问。
“啧,不跟你说,我要睡觉。”
睡得越迷糊就越奇怪,周旭哲朦朦胧胧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意识也是模糊,半睁开眼睛看到一群人。
他们好像围着自己看,像在猪圈挑小猪仔一样,他张唇问道:“你们…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