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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还在继续,身后陈铭风还紧紧攥着张子涵衣服,都快弄出褶皱。
张子涵蹙眉,仔细想了下,又摆出理论学那套世界上没有鬼这东西,说道:“鬼…会按门铃吗?”
其余两人一个松手一个松衣服,陈铭风把手交叉在胸口,“也是,不过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来?山顶洞人?食人族?”
两人:“……”
她转过头看向周旭哲,大胆猜测按门铃的人该不会是他家的佣人找上门了吧?刚才在窗户闪着诡异光,足以证明。
忽地门外有车辆声音,还有刹车声,轮胎划过响着尖锐滋——的响音,周旭哲似乎猜出外头的人了。
他迈出腿走到门那里,待在门把上扶手犹豫半天,催命符似的门铃声,眼神沉默,下一秒,手上力度用力一拧。
缝隙间传来许多灯光,让人刺眼,警车以及佣人都在门口等着,张子涵往外瞅了眼,发现路云博也在,此时一辆迈巴赫的车门打开了。
先是出现一双高跟鞋,那冷白皮肤,再往上是中款长裙,短发又略显飒爽,不过面部绷紧,单手靠在车门上,对着周旭哲轻蔑嗤笑:“咋?我的儿子跑这里了?”
周旭哲怒目横眉,看这架势又是警车又是佣人,还以为迎接总统呢,又调侃道:“何必呢?我只是想清净耳根。”
尤宁看了下四周,荒郊野外像乱葬岗,这座独栋别墅建在山林间,过往车辆都难以开进去,脑子有坑的人会建在这里。
她越过周旭哲肩膀看到身后女孩,突然怒意全无,甚至笑盈盈走上去,掠过儿子走到张子涵面前,双手握着她,轻声道:“好久不见了,张小姐,你别来无恙吧?”
张子涵受宠若惊,谁能想到在众目睽睽下,尤宁把矛头对错了,明明是儿子的事,怎么变成了她?
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来,尬笑着附和:“我挺好的。”
周旭哲见有人应付她,百无聊赖地又走回屋内换了条裤子,躺在沙发,看着两人还在畅聊,于是搭话,口气懒散:“你们聊天亮我不介意,能不能他们先回去。”
说完朝屋外那群人看去,路云博手肘倚在警车门上,闲散又露出无语,脸上写满了“这家伙真会找麻烦”样子。
尤宁才反应过来,攥着她的手还未松开,又把视线瞪着周旭哲,看他不卑不亢模样,众人在此刻也很安静,为了顾全大局,沉声道:“大家先回去吧,我有话跟他说。”
好一会才散去。
只剩他和母亲,其他人都被请出屋外。
被这么一折腾下来,天边泛起鱼肚白,张子涵看到落地窗里面情况,只见周旭哲神情仍是轻蔑姿态倨傲。
尤宁在旁口舌伺候,越说越气,看到她腕上青筋都暴起,纤细手指很瘦,貌似这两年也没胖过,所以女强人过于强势。
两人似乎聊完,都从屋内出来,张子涵看到他眉眼淡淡,眼皮乌鸦青,看到太阳光线都睁不开眼,倚在门沿偏头打盹。
尤宁则吩咐大家一同回去,还转过身拉着周旭哲,强势地开口:“回去。”
被她拖着走,周旭哲迷糊又打诨,无意间掠过张子涵身边,他一只手拉住她手腕,硬是把人也跟着走。
“诶?周旭哲。”她人懵圈了。
其他人侧目而视,陈铭风早就走回屋内趴着睡觉,佣人们也不敢上前,直到被拖到车旁,周旭哲直接拉她上车。
尤宁见状诧异问道:“张小姐,你怎么也…”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周旭哲插嘴道:“我邀请的。”
“哦。”她也没在意,坐在副驾驶命令司机赶忙开车,一路上除了司机还有张子涵,他和他母亲都睡着了。
张子涵看着被抓紧手腕,想一根根掰开他手指,先是弄开又重新抓回去,力度更加重,似乎眼前人是装睡。
她仰脸看着他样子,谁知下一秒,周旭哲直接整个头倒在颈窝,浓重呼吸声,搞得脖颈开始发痒,抬手推开他又再次倒。
没忍住小声开口:“醒醒!”
周旭哲貌似听到声音了,稍微起了点头,而后是往上,到达耳朵旁,呼出一口气,搞得张子涵耳朵发红发痒,他忽地开口,声音磁沉:“救我。”
说完便罢,又倒在她颈窝,呼呼大睡。
“救你?”张子涵看了眼前面的人,光线都打在车窗上,女强人都带着锋芒,心里在说怎么救?多管闲事可是被骂死。
她感觉周旭哲这人像藏在贝壳里珍珠,在深海里外壳长满苔藓,坚硬的保护那颗不为人知秘密,又回想昨晚他说被抛弃?是曾经被遗弃过吗?
带着心中疑问还是去到周府了。
大概是很久没来过这里吧,昨晚漆黑看不见景象,虽说立秋已过,但枝桠在树上都秃了,略显荒凉,其余玫瑰开得枝繁叶茂。
周旭哲被佣人带到一座小房间,他被关在里面面壁思过。
张子涵受到尤宁邀请,来到她书房,还倒了杯咖啡,心不在焉地搅拌,两人困倦不已。
尤宁点燃一根烟,呼出一口白雾,缓缓道:“你跟我还挺有缘,没想到你也回来城南市了。”
“嗯。”张子涵无心思,灵魂出窍般也听不进去她说什么,在乎是他的求救。
待汤匙缓慢搅拌时最后再停止,陷入一片寂静,张子涵看向她,心里莫名来了勇气,轻声道:“尤夫人,您知道你的儿子梦游吗?”
尤宁抿了口咖啡,眼神掠过一丝震惊,很快敛起眉眼,放下咖啡,指尖摸着杯壁,左手抖抖烟灰,又把身子往后靠,说道:“我知道,所以才请施茵茵来治疗他。”
张子涵继续乘胜追击:“那…他过去经历什么了吗?”
她突然不为所动,眼神异常冷漠,手上烟快燃尽,才舍得把烟蒂摁灭,静默半晌,尤宁看着她眼睛说:“你很像我女儿,从第一眼看见你以及送我手指套时,你那份贴心以及细心无时无刻吸引我。”
张子涵蹙眉却不懂为什么提这个?
尤宁还接着说了个故事:“一个农夫带着猎枪出去打猎,周边都泛起浓雾,见天色已晚,待在家中妻子以及女儿焦急万分,从天亮到天黑都没见踪影,妻子坐在门口,像个望夫石,过了片刻。”
“浓雾中有个身影慢慢走出来,妻子跑上去迎接,没走几步却发现不对劲,怎么丈夫牵着小孩回来,妻子看到小孩长得很像机灵鬼一样,眼睛很机灵,于是小孩与这家人相处。”
故事讲完了,大概意思是收养这孩子。
但张子涵听完这故事,心里泛起阵阵波澜,与其说是浪花,倒不如说是大片海浪扑面而来,把耳朵盖得嗡鸣声。
尤宁又重新点燃根烟,这次打火机怎么也打不出火,又瞥了眼张子涵,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丈夫是有家暴行为,所以下地狱了,但把我亲生血脉也送下去了。”
张子涵抓住“亲生”两字,也就是说明周旭哲不是亲生,着重点还是语气,她后面说这话时很愤恨。
书房内只有打火机不停咔嚓咔嚓声音,张子涵愣怔站在那里,眼神飘忽,仿佛听到天大秘密,忽地打火机终于蹿出橘红色火。
尤宁又重新吸了一口烟,轻声道:“我现在很爱周旭哲,自我失去亲人后,他就是我唯一,但他老叛逆和闯祸,明知他怕黑我都要锻炼他,你觉得我适合当母亲吗?”
她说这话时有点自嘲。
张子涵明白来龙去脉,一个深渊又跳进另一个深渊的周旭哲,她走到尤宁面前,舔唇轻声道:“母亲,不是强势压迫他,而是放手给他自由,因为他需要更多爱,以及你认可他的能力,不是小孩子了,是一个独立思考个体。”
这是她第一次反抗商业女强人,气势哪里来?貌似听到他身世那刻起,产生怜悯之心,甚至说想从被禁锢枷锁救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