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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了还没人吗？我试试。”
白喜胜喝掉一杯啤酒，站起身，去前面街铺电话亭。
把这个号码拨出去。
“喂，你哪位？我是谁？我是铜城市银光厂的白喜生，你是何宁什么人？你是十里铺村长？…他没怎么，我压根就不认识他，好了再见。”
五毛钱付掉，白喜胜脸上一团疑云回到摊子上。
“白哥，什么情况？”
“他没撒谎，可是…大毛，他这不是白白给咱们送钱吗，你相信有这种事？”
他的同伴表情认真：“我信，他这是行贿，有事儿求你爸。”
白喜胜认为这话是胡扯。
……
何宁的三轮开到自家门前坡底下
眼光一抬，吓的脚底下一软，三轮车头一偏，差点从旁边枣园里翻下去。
“老婆，你搞什么幺蛾子？”
李娟一身粉红身影趴在屋子后面的崖面上。
三轮车声音淹掉了她的哭喊。
车子开到门口熄了火，老婆的哭喊声听的一清二楚了。
“宁子，救我呀，我要摔下去了，救命啊…”
何宁撒丫子跑后道。
屋子里又是悦悦哭嚎，后道里又是文文大哭。
爷爷不在屋里，出去玩了。
何宁跑进屋抱起悦悦。
“噢噢噢，不哭不哭，爸爸抱上。”
抱着悦悦跑屋子后面。
文文哭叫:“爸爸，救妈妈呀！”
李娟爬到崖面上一个麻雀洞跟前。
何宁无语，踩着台阶下来不就行了吗，能上去，下不来了？
李娟抓住崖面上一棵野枸杞枝子，声音里已经惊恐疲软。
“宁子，你快上来救我，我不敢下去了，我恐高，你把悦悦先放屋里。”
“悦悦哭呢！”
“你先把我救下去啊！”
“你溜下来啊，摔不着的。”
“我不敢，我害怕！你把悦悦先放回去！”
何宁跑回屋里，女儿放回炕上。
跑出屋到崖面下，踩着铲子挖出来的台阶，手脚并用爬到老婆跟前。
不是笔直的崖面，踩着台阶就可以下来。
但李娟爬上去，往下看了一眼，手脚贴在崖面上死活不敢动了。
何宁回来之前，她已经贴了半个小时。
屋子里悦悦哭，崖面底下文文哭。
黑子急的使劲儿哼唧。
李娟恐高，她自己不知道。
下面是挖台阶时落下去的软土。
何宁胳膊一伸，抱住双手双脚胸部肚子贴在崖面上的老婆。
“我不敢，你不要拉我，我害怕！”
“我不抱着你，怎么溜下去？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干么又掏麻雀崽？”
何宁再爬上一截，贴紧老婆，双胳膊抱紧，一个翻身，自己脊背屁股蹭着崖面，跐溜溜下来了。
李娟抹一把眼泪，站起身往屋里跑：“妈妈来了，妈妈奶，不哭不哭！”
当爸的抱起儿子，擦一把眼泪，回到屋里。
悦悦在妈妈怀里，吃一口奶哭一嗓子。
“乖乖，不哭不哭，妈妈在，爸爸也在，哥哥也在。”
女儿的小手手拽过来，爸爸咬一口。
当爸的心疼死了。
“把我娃哭坏了，快四个月了，哪这么哭过？”
悦悦吃着奶，哄悄了。
李娟半个脸都是土，小嘴撅着，一脸悲伤。
何宁噗嗤一声笑出来。
李娟抱怨:“你还笑，都怪你！”
“哎哎，怎么还怪我了？我刚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