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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何富银惊讶坏了，多好的机会啊！
给这位小村长怎么解释为什么？
二十年后的意识，用在现在，他能听懂？
听不懂也要解释。
“村长，看看咱们村，天空多蓝，土地多干净，看晚上星星多亮，你听听外面，这是蟋蟀和蝈蝈叫。”
村长一脸懵，宁子你在说什么？
“村长，煤炭焦炼厂是化工厂，是污染，咱村真有了这家厂子，几年以后，这片土地上寸没有绿色了，没有蓝天，没有干净土地，晚上看不到星星，没有蟋蟀和蝈蝈叫。
咱要他干什么？
他吴总，哪儿鬼把哪儿人害去，当我不知道他想什么，他想着我跟一矿领导熟，给十里铺拉煤炭便宜，这事儿我不干，村长，咱俩不能瞎折腾，不能毁了咱的村子。”
村长一脸纳闷，瞪大眼睛看侄儿，你他娘这都什么想法？
“宁子，建厂子办企业，不是咱搞万盛合作社的初衷吗，这怎么就毁了咱村子了？”
何宁叹气，管一千多口子人的小村长而已。
从困难年代过来的人，满脑子里，让村里人有好日子过。
好日子就是手里有钱，仓里有粮，心里不慌。
什么蓝天什么干净土地，侄儿的话莫名其妙。
“村长，这事儿我明天给你慢慢解释，我累了，我想早点睡觉。”
何富银口气急切：“明天吴总就找你来了，你的意思，咱不接待？”
何宁脑子里犹豫了三秒，一口答应：“接待，好酒好肉接待吴镇长和吴总，就在我家！”
村长神情更懵。
给侄儿脾气，不喜欢的人，哪能好酒好肉接待。
“可是……”
“村长，回去吧，天大的事，今晚好好睡觉，明天再商量。”
睡觉炕上。
躺在男人身边，李娟能感觉到亲爱的心里装着事，心里很沉重的事。
想安慰一下，不好意思主动说出口。
胳膊伸过去轻轻搂住男人，小声安慰：“睡吧宁子，明天再跟村长好好商量，你要招呼领导，要做什么吃的，你安排就是了，有姑姑帮我做。”
何宁转身，老婆紧紧搂住。
眼睛一闭，眼前高高的烟囱里，黑烟翻滚遮蔽掉了十里铺天空。
儿女们脸黑手黑，整个身子黑……
“爸爸！”
一声呼唤猛惊醒，耳朵边，是小女儿喊“爸爸”。
“哎！爸爸在呢。”
身子翻过去搂紧悦悦。
小崽子声音糯糯地甜甜地小小的又叫了一声爸爸。
李娟迷迷瞪瞪：“宁子，他叫爸爸不叫妈妈，你奶去！”
“好，我奶！”
女儿抱在肚子上趴着，小家伙在爸爸怀里乱拱。
“嘿嘿，爸爸奶！就是小了点儿。”
爸爸奶一下的结果，悦悦吭哧吭哧要哭了。
赶紧塞进妈妈怀里。
李娟半个脑子睡着，半个脑子奶女儿。
迷迷瞪瞪的，听在耳朵里一句话：“宝贝，咱不要黑烟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