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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家不要你饭钱了，你可以起来了。”
等了两分钟，少年没看到倒地的他起身，扯着嗓子大喊。
少年下意识地看向周围，发现四周无人。
村子里的人，早早地就入睡了。
刚刚走过的，也不过是夜里的赶回村里的人。
“不会死了吧！”
少年看着他流着的血，忽然心慌了起来。
少年环顾四周，离这里三米的地方，正是一片沼泽，沼泽的源头，则是一条湖，流向村子外头。
“喂！叫你呢！”
少年伸出脚，踹了踹倒在地上的他。
发现他仍然一动不动，将长鞭收好。
“死也不能死在村头啊，这传出去多晦气！”
少年低头看着躺在地上满是鲜血的他，面露嫌恶。
六岁的他没有多少肉，拎起来毫不费力。
少年很快就选择把他丢在湖里，随后拍拍手，扬长而去。
他不知道后来他是怎么恢复清醒的意识的。
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湖水里待了多久。
只紧紧地攀着一根浮木，他回到岸边。
遍体鳞伤。
浑身冰冷。
他觉得自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依旧是让人唾弃的存在。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厌恶自己。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的人，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秦若霆，你不是怕水吗？去，让我们几个笑一笑！”
梳着鸡冠状发型的刺头头和其他三个同伴有说有笑的，将他一把推进长海里。
这种窒息的感觉，他又一次体会到了。
那是一种已知的黑暗和无尽的沉溺。
不如就这样吧……
他想着。
总归是第二次了，他自己没有可能总是那么幸运。
“你要撑住啊！”
忽然之间，他听到一个娇软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她紧紧地攥着他的手，似乎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将他拉起。
他艰难地睁开眼，看到那人左肩上的爱心型胎记。
似乎……听声音是个女生……
“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她似乎想让他保持清醒，一直在和他说话。
他好像又一次回到岸上，他却感觉到，她的手仍然紧紧地攥着他的手。
那是他感到浑身冰冷时，唯一能感受到的温暖存在。
他对于这样的温暖越来越贪恋了。
“秦若霆，你让我觉得恶心，知道吗？”
他眼看着她冷漠的脸庞，说出的话，如刀子一般一点一点地剜着他的心脏。
这一种疼痛感，让他几近窒息。
秦若霆捂着心脏的疼痛感，猛地睁开了眼，呼吸艰难。
他转过头，看到仍待在他身旁的温明月，忽然轻呼了一口气。
秦若霆看着身旁枕着他的手臂安然入睡的温明月，蓝色的眼眸里满是眷恋。
他伸出手，将她的长发撩开，露出她此刻恬淡的睡颜。
“乖乖，我可以相信你的，对不对？”
他一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嗓音低喃，极尽温柔。
他生怕，现在的一切，不过只是他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