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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玦回到金都后, 进宫见了皇帝,同时也在暗中调查行刺之际的人。
还有,他也在走动明国公府的关系,一则是为了给岳父往后晋升铺路。二则是让其在他与圣人提出彻查蛮州知府之时, 在旁支持他。
与此同时, 他也分别去探望在岭南之时, 舍命护得他周全的将士遗孀。
做完了这些事后,半个月便一晃而过了。
皇帝忽然宣他入宫, 让他任职骁骑军将军一职。
骁骑军,先前一直是前两代永宁侯来管,两代永宁侯都尽忠职守,深得帝心, 此次任职, 皇帝也是存了私心的。
“阿玦, 朝中大臣对你掌管骁骑军一事有颇多意见, 朕希望你能好好的做出一番功绩给他们看, 也莫要让朕失望。”
谢玦低下头“臣必然不会辜负陛下所望。”
皇帝从位上走下, 轻拍了拍了他的肩头, 语重心长的道“永宁侯府在你失踪的那一年, 也风雨飘摇了一年。朕与你父亲一同亲如兄弟般长大,实在不忍永宁侯府这么多年的基业就毁于一旦,所以你势必要干出一番成绩。无论如何,都要侯府利益在前, 其他皆排在后, 明白吗?”
皇帝是上位者, 也是长辈。
他的话, 让谢玦感到了有喘息不过来的压力。
除却皇帝, 还有那已经离世多年的父亲留下的无形压力。
恢复了记忆,回到了金都,便代表着要撑起整个永宁侯府,还有不能辜负圣人的期许。
他一头扎进了军中,为了早日建下功绩,也为了减轻对父亲愧疚。
等他进军中一个月再回来之时,才方知妻子小产了。
也才知道自回了金都之后,他到底有多忽略了妻子。
可这时回过神来,却已经迟了,她好似越发的不爱说话了,也变得闷闷不乐了。
谢玦寻到了祖母,态度强硬的表示妻子只能是翁氏一人,日后的子嗣也只能是她所出。若是祖母不喜,他这个做孙儿的也不能如何,但往后会让妻子少些到祖母面前。
又提出待妻子从丧子之痛走出来,也等他安排她回去一趟云县散心后,希望祖母能把掌家权交到妻子的手中。
老太太本就对痛失曾孙一事有愧,便只能顺了孙子的意思。
谢玦还未来得急陪妻子,圣人便派他去洛州把穆王护送回金都。
此去一个余月,在登高节那日赶了回来。
与妻子一同去了明国公府的登高宴。
宴席才开始,谢玦身形微微颤了一下,石琅上前劝“侯爷受了那么重的伤,到国公府露了脸便可,若是待到宴席结束,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侯爷受了伤。”
谢玦除却脸上有一丝苍白外,看不出半点的虚弱,显然在强撑。
他抿唇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在湖心小亭看到了妻子的身影,肩胛骨处被利剑穿透的痛楚强烈得很。
他咬了咬牙,嘱咐“我一会离去,就说我有急务,再者不要让娘子与老夫人知晓我受了伤。”
说着,便转了身,离开了明国公府。
到了马车之上,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强忍着疼痛,另一手用力抓住了车窗,手背青筋凸显,额头也溢出了一层薄汗。
回了侯府,他便让下人把一些换洗的衣物送到了东厢。
为了圆得过去,他也吩咐人搬了几趟书籍和折子去东厢,还吩咐了下去,说他的公务繁忙,近期便不要来打扰了。
吩咐下去后,关上房门,谢玦脱去了上杉,露出了包扎着的肩膀。
伤口又裂开了,几乎把整块纱布都染红了,若是再在明国公府久待一刻,便谁都瞒不住。
他也不想让任何外人知道他受了伤,但凡他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只怕外人更会看低了侯府。
正要换下纱布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谢玦立即把衣衫拉起,遮住了受伤的地方,眼神瞬息警惕的问“谁?”
石琅出声“是属下。”
谢玦眼中的警惕消去,把拉上的衣衫又拉了下去,淡淡的道了声“进来吧。”
石琅推开了门,端着一个放折子的匣子走了进来,看到侯爷那被血染红的纱布,他面色一变,劝道“侯爷,若不然还是随便找个借口请个大夫来瞧一瞧吧?”
谢玦抬起淡眸瞧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暗暗咬牙把纱布解下。
石琅明白了那眼神,也不再劝了,忙上前帮忙。
把纱布解开后,那还没愈合,血肉外翻的窟窿便露了出来。
伤口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直视。
石琅仔细擦了伤口,抬头看了眼侯爷,侯爷脸色白得没有半点血色,便是额间都是一层薄汗,却依旧冷抿着唇,没有哼半声。
擦拭了伤口后,石琅把装折子的匣子打开,里边赫然全是伤药。
把金疮药取了出来,洒在伤口上边后,静待了一会才用纱布包扎。
包扎伤口时,石琅提醒道“回来前看的大夫说了,以侯爷的身子骨,若是没有起高热,只需要静养三四日,这期间不能随意走动,若是起了高热就得休息七八日。匣子中的小包是大夫开的退热散,若是侯爷起了高热,便用清水冲服,一日两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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