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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蒙蒙亮，程延年打着哈欠排在上朝队伍的后面。
昨晚刚回府，就接到宣武帝让他上早朝的口谕。
程延年一脸懵逼，难道火烧沈府的事情这么快被陛下知晓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排在队伍后面，闭目养神。
突然感觉有人挤到他前面，程延年瞬间清醒。
这古代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还敢插队。
睁开眼就看到镇国公那张笑得跟菊花一样的脸。
边上规整队伍的太监见插队的是镇国公，直接当做没看到。
“小子，干得漂亮。”
镇国公对着程延年竖起了大拇指。
队伍里不少武将都回过头赞赏着程延年。
那规整队伍的小太监一直轻咳提醒，但压根就没人理他。
程延年一脸莫名其妙，除了喷画那件事，最近似乎还没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吧。
这些都是些斗大不识的武将，肯定不会关注文坛的事情。
“你给大伙出了口气，烧得好，哈哈……”
镇国公见程延年像呆头鹅一样发愣，拍着他的肩膀，一脸笑容。
程延年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火烧沈府那事。
可这明明是沈小静干的，关他何干？
正想解释一番，宫门开了，程延年只好闭嘴跟着人群进了大殿。
心里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进了大殿，程延年还是坐在镇国公后面的位置上。
看着文官最前面的位置是空的，程延年有些奇怪。
那好像是沈太师的位置，号称几十年一件错事都没有的人，今日居然迟到了。
宣武帝坐在龙椅上，扫视着台下的大臣们，看到沈太师的位置也是一愣。
“今日，沈师可有抱恙。”
台下众位大臣听到宣武帝这话，都憋着笑。
他们可都听说，昨日沈府东府大火烧到了后半夜。
沈太师估计是满着救火一夜未眠吧。
一旁的尤公公翻看了官员请假的记录，对着宣武帝摇了摇头。
大臣们正准备看陛下如何处理沈太师不上朝。
“陛下，要为老臣做主啊。”
大殿外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悲苦异常。
众人奇怪地盯着殿门，只见沈太师捧着一道奏折快步进来。
身上官袍打着不少补丁，似乎有火烧的痕迹。
头上的乌纱帽，是用布封起来的，丝毫不见乌纱的影子。
见一向高高在上的沈太师如今这般滑稽的模样，众人都憋着笑。
想来昨日的大火是将官袍和官帽都烧坏了。
“沈太师，今日的打扮挺别致啊。”镇国公出声道。
听到这话，大殿里的人都忍不住，都哈哈笑了起来。
顿时本来天下最严肃的朝堂，此刻宛如菜市场一般。
宣武帝强忍着笑，轻咳了几声。
“肃静！”
下面官员这才止住笑，都静坐一旁准备看好戏。
“沈师，你这是……”
宣武帝看着沈太师，明知故问道，昨日沈府的事情他可听说了。
“老臣要状告定国公，烧毁府邸，欺辱我妻儿，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沈太师一脸悲苦地控诉着程延年。
“定国公，你作何解释……”
宣武帝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看向程延年道。
程延年一脸懵逼，这烧毁府邸可能和自己有丁点关系。
毕竟沈小静是自己带去的，爆竹也是自己的。
可这欺辱妻儿，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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