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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延年静坐一旁，等待顾老大人平复心情。
很显然，顾老大人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
算是抵抗雍王造反的第一个盟友，可这还远远不够。
毕竟顾老大人如今并无官职在身，这些年又远离朝堂。
闲散在家多年，朝堂的格局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能帮到自己的地方并不多，但只要有一个人相信雍王会造反那就够了。
“此事你可有与陛下提及？”
顾老大人平复心情后，询问程延年道。
他此刻迫切想知道宣武帝知晓雍王有谋反之心后的决定。
“旁敲侧击过几次，陛下不相信雍王会造反。”
听到程延年的话，顾老大人有些失望，但也预料到了。
要不是当初与雍王一同押送粮草，其中有些许可疑之处。
他也不会相信温润如玉、忠君爱国的雍王会有此等大逆不道的心思。
毕竟这二十多年来雍王实在伪装得太好了。
他其实不在乎谁坐上那个位置，但雍王的手段他无法接受。
为了皇位，勾结外敌是为不忠，将数十万将士当做棋子牺牲是为不仁，偷换粮草导致定国公身死是为不义，残害恩师一家是为不孝。
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不配坐、也绝不能坐上那个位置。
否则那战死在北境城墙外的十几万忠魂岂能瞑目。
“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谈不上证据，只是我确信雍王会造反，一些模棱两可的事情，会联想到雍王造反一事。”
“若是不信，这些所谓的证据就显得很儿戏。”
“说来听听。”
程延年就将雍州希府的惨案和希仁今日的遭遇以及钱通的事情讲述给顾老大人听。
顾老大人仔细听着程延年的讲述，手指不停敲打着案几，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些只是猜测，虽然方向是对的，但让人相信很难。”
“我只是没想到沈府会牵扯其中，还成为了帮凶。”
“此事，沈太师那老头肯定不知情。以他沉稳的性子，不可能做这种授人把柄之事。”
“年哥儿，可有何打算？”
待程延年讲述完，顾老大人长舒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孙儿还在准备中，事关程府生死，现在还不能告诉祖父，还请祖父见谅。”
程延年心里早就有了打算，那便是要在黑甲卫发展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
就算哪一日雍王真的举兵造反，他也能够自保，至少得保证定国公府上下无恙。
若是有能力，带上宣武帝一家也是可以的。
但这可不能与他人提及，这可是形同造反的行为，是为这个时代的规章制度所不容的。
若是被他人知晓，可别到时候雍王还没造反，自己先被人扣上造反的帽子。
那就真的玩完了，还是神仙难救的那种。
“你心里有数便是。”
顾老大人深深看了程延年一眼，叹了一口气，出声开口道。
现在身无官职，他自知没有能力帮助程延年，也无法阻止程延年要做之事。
虽然程延年没有说明所作之事，但是他隐隐能猜到，可绝不是什么寻常的路子。
自古武将能有什么保命的法子？
无外乎就那么几个，所到底就是拥兵自重罢了。
而这恰恰是不被宣武帝所容的，就算他是程延年也不行。
两人在书房对雍王如今的局势做了大概的推测，越到后来越是心惊，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小公爷，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的赏赐，让您去接旨意。”
门外田管家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知晓了，我马上过来。”
程延年冲门外喊了一声，起身拱手对顾老大人行礼道。
“祖父，今日到此为止，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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