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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紫韵软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韵儿，若是城破了，你乘坐静妹妹的宣武神灯去北境吧。”
程延年看着温柔如水的顾紫韵，眉间愁容消散，温声道。
“夫君，这是说什么胡话，妾身相信夫君一定能守住永安城的。”
“不仅妾身相信，秋月、小蓉儿他们，全府上下都相信夫君。”
“夫君一定会像故事里讲的于少保一样，击退叛军，保住京师。”
闻言，顾紫韵眼含泪水，双手紧握程延年的手臂，安慰道。
“哎……罢了，我一定能守住，也必须守住永安城。”
见顾紫韵这一脸自信的模样，程延年呆了呆，随即说道。
似是给自己打气一般。
……
接连两日，也不知道雍王发什么疯，每日派兵疯狂进攻永安城四个城门。
还没摸到城门下就被武器精良的黑甲卫和守城士卒射杀殆尽。
可这些叛军像是不要命一样，每日准点发起进攻，也不在乎能否夺下城门。
只是无脑的往前冲杀，似乎是在试探什么一样。
“将军，这些叛军是想试算我们弓弩的射程和威力，消耗我们的箭矢。”
赵大山看着城下疯魔般的叛军，以他多年的战斗经验，立即明白了叛军的意图。
闻言程延年张大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得是多冷血才能想出这样的法子，这完全是不把这些士卒当人。
用活生生的人命去换得冰冷的数据和消耗对方的武器，程延年此刻才了解了冷兵器时代战争的残酷。
但不得不说，雍王这个法子十分奏效。
两日的时间，羽箭消耗得差不多了，按这样下去，不出两日，黑甲卫就再无搭弓之箭。
而雍王每日整点派一波士兵攻城，他们也根本没有机会打扫战场，回收羽箭。
“吩咐下去，节省羽箭，靠近了再射，实在不行用石头砸。”
看着一波波冲上来的叛军，如收麦子般被弓箭结束生命，程延年无奈摇头，冷声说道。
……
永安城中，这两日城外冲天的喊杀声，弄得城内百姓根本就睡不着。
城内人心惶惶，这两日叛军的凶猛他们是有目共睹。
雍王对手下士卒都这般残忍，他们都不再相信雍王进城会善待他们。
可是他们每日除了干等着，期待奇迹的降临之外，根本就无可奈何。
人一旦失去了希望，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这两日，城内抢夺财物，鸡鸣狗盗之事不断。
大理寺和刑部出面当街抓获不少人，这才消停下来。
定国公府，每日都有人往门口扔臭鸡蛋，半夜被人泼粪。
门口两个石狮子上沾满了秽物，臭不可闻。
程延年让府里的人别管，就让他们发泄，只要他们不闯进府内，这些小事根本算不得什么。
“师娘，先生每日都这么辛苦的守城，他们为什么要往我们门口扔臭鸡蛋。”
“小蓉儿，大人的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等你长大些就知道了。”
“他们下次还敢来，我就用先生做的弓箭射他们。”
“对的，我们一起去，看他们把我们门口弄成什么样了。”
定国公府院子内，几个小丫头围着穿着一身银白色盔甲的顾紫韵抱怨着府外的事情。
顾紫韵安慰几个小丫头，听着城外不间断的喊杀声，摸着肚子，一脸担忧。
也不知这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