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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钱皇后内心激动地坐在梳妆台前画着妆容,不停地催促着雪儿:“雪儿,你快点,皇上马上就要过来了。”
雪儿看着一脸娇羞的钱皇后,心里开心得不得了,这位后宫娘娘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一手拿着胭脂盒,一手拿着粉垫,有些难为情:“娘娘,您这两天哭得太狠了,这…”
“您这眼睛太过红肿了,奴婢使劲施粉也遮不住啊。”看着幸福的钱皇后手足无措的样子,雪儿说着说着噗呲地笑了出来。
“你还笑,你快抓紧时间能遮多少就遮多少吧,不然皇上看到了该心疼得不得了了。”钱皇后看着调皮的雪儿,再看看铜镜中自己红肿的眼睛,也有些无可奈何。
“皇上驾到。”朱祁镇随行的太监在坤宁宫门外尖细地大声喊了一句。
正在画着眉毛的钱皇后条件反射地蹭一下从梳妆台前站起来,以至于雪儿手中的眉笔未及时拿开,而在眼眶上沿划拉了一道黑印。
朱祁镇急切地走进屋内,直接奔向里屋。
“臣妾叩见皇上。”
“奴婢恭贺皇上归。”
朱祁镇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主一仆,立即上前扶起钱皇后,“俪儿,快起来,雪儿你也免礼吧。”
钱皇后抬起头的那一刻,朱祁镇愣住了,此刻朱瑀的记忆中,这钱皇后竟跟自己前世的老婆长得一模一样。
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精致的眉毛,两只大大的眼睛,一个微细的表情变化就会带出两颊深深的酒窝。
简直如出一辙,只是前世的朱瑀,一直深深地愧疚着老婆,自打结婚后,老婆为了和自己一起还清负债,几乎没有逛过商场,几乎没有在外面吃过一顿饭。
白天在公司兢兢业业,晚上回家收拾里里外外。
未曾想自己这一穿越,竟然能遇上跟自己老婆这么相像的人。
当下的朱祁镇,自散朝之后,第一个就是本能地想到后宫之内的钱皇后,第一个要见得也自然是钱皇后,朱祁镇一直称呼钱皇后的小名“俪儿”。
“皇上,臣妾…”钱皇后刚一张嘴,看着眼前的丈夫满脸疲惫,嘴唇起皮,两颊瘦得快凹进去,心疼地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朱祁镇双手紧握着钱皇后的手,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看着钱皇后那因为久哭而留下的红红的眼睑。
“你们都下去吧”朱祁镇抬起手朝身后摆了一下。
屋内太监宫女尽数退下后,钱皇后肆无忌惮地小声嘤嘤地抽泣起来。
“皇上,您这段时间委屈了,您看您都瘦了。”钱皇后抬起双手捧着朱祁镇的脸颊,一寸一寸的轻抚着。
朱祁镇看着眼前娇弱的妻子,轻轻搂进怀里:“俪儿,朕对不起你,是朕不好,没有朕消息的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
“臣妾不委屈,只要皇上能平安归来,臣妾就是死了都愿意。”依偎在朱祁镇怀里的钱皇后用手绢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眨着眼睛禁不住再次仰起头认真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突然钱皇后慢慢从朱祁镇怀里轻轻挣脱开来,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副刺绣。
“皇上,您看,我按照您临走前的约定,把这个绣好了,这是你,这是我,中间那个是将来的…”钱皇后认真地指着刺绣上的鸳鸯,满脸幸福地说着。
看着眼前的钱皇后,朱祁镇此刻的心情并不在这幅完美的刺绣上,嘴唇颤动了几下,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要把那个噩耗告诉钱皇后。
“俪儿,朕对不起你。”说完朱祁镇愧疚得眼泪止不住地流。
钱皇后赶紧用手绢去给朱祁镇擦泪水,朱祁镇顺势再次握紧钱皇后的手。
“朕没有保护好你的哥哥和弟弟,他们恐怕已经…”朱祁镇内疚地不敢看钱皇后。
想想自己刚入宫第二年,父亲就已经去世,现在钱家仅有的两名男丁也殒命土木堡,钱皇后心里自然滴血般地痛。
但是再看看眼前的丈夫,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钱皇后忍着内心的痛,举起颤抖着的双手,反过来紧握着朱祁镇的手。
“皇上当初也是为了给我哥哥和弟弟一次历练的机会,连回来想封的爵位都已想好,奈何他们没有这种福气啊。”
然后两个泪人相拥在一起放声抽泣,连在门外的宫内太监,听见屋内的动静也不禁为之动容,站在门口最靠里的雪儿,此时也早已泣不成声。
过了好一会儿,钱皇后才缓过神,顾不得擦去满脸的泪水,“皇上,您是不是该去看看母后了?”
朱祁镇这才想起慈宁宫的母亲还在翘首以盼着自己的归来。
“俪儿,你也陪朕同去慈宁宫吧,朕想让你陪着。”朱祁镇不自觉地娇羞的看着钱皇后。
“可是…皇上,您看臣妾这副狼狈样,有碍大体呐。”钱皇后说完起身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来回看了看。
“没事的,你简单收拾一下,咱跟母后都是一家人,什么威严不威严的。”
朱祁镇说罢朝门口喊了一声:“雪儿,过来把皇后梳洗一下。”
“奴婢遵旨。”雪儿抓紧用袖口揩了一下脸上的泪痕,低着头小跑进来。
慈宁宫,孙太后拄着拐杖,不断朝门口张望着,心中万分欣喜,慈爱般地埋怨了一声:“真是老话说得好,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在坤宁宫待那么久也不过来看看我这个母亲。”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孙太后立即起身,快速地挪动着小步,朝门口走去。
朱祁镇脑海里自己前世朱瑀的父母,年过六十还在工地辛劳,全是为了自己。
都说父爱母爱才是天下最伟大的爱。
“母后,儿子不孝,让您担忧挂心了。”朱祁镇走进屋内,看着自己年迈的母亲,完全不顾作为皇上的威严,直接跪地抱着母亲的腿大声哭着。
另一旁跪着的钱皇后眼泪也跟着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孙太后摸着伏跪着的儿子,这几日的相思急盼之苦,瞬间释放了出来,但是仍强忍着不让眼眶里的滚烫液体流出。
“儿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起来吧。”
孙太后看着朱祁镇已经红肿的眼眶,胡子拉碴消瘦的脸颊,心里极度地心疼着。
“儿啊,这些日子吃不了不少苦吧。”孙太后说着扔去拐杖,左手牵着朱祁镇,右手牵着钱皇后往里屋走去。
朱祁镇想想这段时间的经历,却感慨了一句:“儿子再苦,终究还是回来了,可是土木堡那些我大明的勇士,他们的母亲,妻子,儿子却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了。”
孙太后听到朱祁镇的这句话,觉得儿子莫名地有些变化。
一个多月未见的母子,在儿媳的陪伴下,聊了很多,亲热了很久。
“太后,该用膳了。”太监恰逢事宜地打断了这一家人。
孙太后缓过神,噗嗤笑了一下,“你们看我,净光顾着陪你俩了,给你俩准备你们最爱吃的饭菜忘记端上来了。”
“端上来吧。”孙太后笑着吩咐着太监。
“咱们边吃边说。”
一家三口,刚刚吃完,太监在饭桌上收拾着,突然一位太监走了进来。
“启禀太后,周贵妃求见。”
“这么晚了,她怎么过来了?”
“禀太后,还有太子。”太监刻意压低了声音,偷瞄了一眼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