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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然。”他喉间都在发颤。
沈静禾也听到了，越过他肩膀看向男人，竟是昨晚询问照片上的人，表情震惊，眼眶发红着，他的手在颤抖着。
手里拿着陈旧老照片。
她昨晚也有想过这问题，应该是他父亲了，上课铃声响起了，许知然遵规循矩面无表情地坐在桌上，中年男人在窗外看着。
那种眼神好像思念，像已久未见过的人，从眼睛中迸出来的亲情。
许知然没有给他眼神，埋头做试卷。
直到老师把男人赶走，他恋恋不舍回头，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秘密。
沈静禾都在观察他情绪，好像没太大波澜，上课也因一直盯着他看而被老师责骂，心不在焉地一堂课，直到下课他慢悠悠地走去厕所。
许知然在厕所放着水，眼神空洞看着水溢出来，直到旁边同学给他关上，还关心地问道：“没事吧？这位同学。”
他耳朵嗡嗡响着，旁边男同学手搭在他肩上，说道：“我是隔壁班的周天宇，认识一下，我知道你的大名，物理大神，同时我也是擅长物理。”
许知然被他轻轻摇动的肩膀才扯回意识，对他客气点了点头，也礼貌性回话：“你好，有机会指教。”
“成。”他说。
沈静禾在男厕所门外探探脑袋，引得那些男同学都看了过来，不害臊地继续看，直到许知然从厕所出来，碎发都被弄湿了。
她从口袋拿出纸巾递给他，轻说：“你还好吗？好像不太对劲。”
许知然接过纸巾很随意擦拭干净，答道：“没什么，就是有点困。”
“回去教室补个觉。”
“好的。”沈静禾看出异样，但也没敢多问，下午有堂自习课，许知然一直趴在桌上睡觉，身后宋正星跟平常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他居然在背诵语文，沈静禾叹为观止，这人是因为什么改变的？成为大人模样开始吗？貌似成熟不少了。
她瞄了一眼，结果被宋正星捕捉到。
“喂，有空吗？”他缓慢开口。
沈静禾摇头并不想开口说话。
宋正星还想追问，桌子却被人踢了一下，向西边歪了，许知然睁开惺忪双眸，布满血丝的眼睛，长腿还在压着桌子。
“闭嘴。”说完才肯收腿。
宋正星往后拖了拖桌子，本想继续跟他犟下去，突然老师从后门进来，他被喊出去罚站。
“靠，许知然，你给我等着。”他骂骂咧咧，在走廊上看着蓝天白云，拿着一本书背诵着。
沈静禾凑过头看他，“你醒啦？”
许知然合上眼，又继续睡，换了个方向不去看她，声音暗哑带着意犹未尽睡意：“不要跟他搭话。”
他是指宋正星？沈静禾“嗯”了一声，继续低头写作业，今天刚好周五，在期待着明天的星星。
沈静禾写着一道大题，不自觉画出一颗星星，没忍住嘲笑自己：“是太爱星星了吗？”
许知然听到笑声，转过头看她，边傻笑边写着作业，下午四点阳光折射窗户，打在她侧脸，还经意把碎发别在耳后，耳垂还有被打耳洞痕迹。
他嘴角悄无声息弯起了。
“提前吧。”许知然对她说。
沈静禾此刻才发现他转了过来，对上惺忪双眸，又弱弱地问：“什么提前？”
他说：“提前今晚摘星。”
“今晚？”她有点不敢相信。
许知然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对，就今晚。”